其实秦岭去法庭的时候也问过莫菲要不要一起去,可是、莫菲怎么能去呢?!去了,让沈齐看到她现在与秦岭在一起,只怕让他更难过吧!
只是两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只是、电视没有暂停功能,她是多么想多看一眼沈齐的样子,多么想要摄像机能给一个正面大特定让她看个清楚。可是没能如愿,沈齐清瘦地脸庞只是一晃而过,接着便是一些陌生的记者人群将其淹没……
他最难过的时候是单独渡过的,在这一刻欢喜地时刻、也许也不需要她在他的身边吧!
自已安慰自己,这一刻只能抱着南南独自为沈齐庆幸,但、下一刻她必须在他回来之前,擦去脸上快乐或是辛酸地泪水。
实况看完不到一小时,秦岭的车便出现在了江滩别墅内,莫菲连忙放下南南去给他开门。不管如何,他是沈齐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的那些证据,沈齐就真的完了。
“让你跟我一起去,你又不去。怎么?!在家里空担心了?!”一看就知道她是刚刚哭过的,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一样,似乎比那晚连夜到酒店找他还要激动。
“电视有实况的,不用去现场也能看到。”不想被秦岭说她人在这里心在别处,莫菲抿嘴一笑,其实她不知道,她脸上的神情早就将她的小心思泄露无疑。
“是啊!让他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就算当庭释放,他的心情一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秦岭微露锋芒,他的计划绝对不能因为莫菲的单纯而停下。
秦岭的话有些忽然,让莫菲一下子怔住了。他、什么意思?!
“王嫂应该在做饭吧!我们先带南南出去吹吹风?!”见莫菲傻傻地愣在那里不知所以然的样子,秦岭忽然又狠不下心来。像往日一般温和地一笑,拉起抱着南南的莫菲向门外走去。
“我没换衣服呢!”莫菲只穿了套质地柔软地玫红色厚家居服,特别是粗粗地阔腿裤让她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这里都没几个人住,没事。”说着,将自己的名贵西装脱下披到莫菲的肩上,然后拉着穿着厚毛拖鞋的莫菲就这样出了门。
沿着江滩一路前行,身后、亦是莫菲盼望地两行脚印。
微微地一习春风吹来,撩起莫菲肩头长长地发,在空中打了两个圈圈后又自然缓缓地落下……
今年热地似乎很早,才三月的天气,若不是走在江边,那连外套都不需要了吧!
远处,几个年纪大的人骑着单车过来这里钓鱼。鱼蒌里,已钓了两条闪着银光的白色长鱼。
莫菲蹲下去,看着鱼篓里的鱼,那么长的身体却绻缩在一个小小的鱼篓里,显得生存空间特别紧张。
“大叔,你的鱼是钓回去自己吃还是拿去市场卖啊!”莫菲忍不住问。
“你要就卖你一条,你不要我就带回家加餐。”男人呵呵一笑,一幅自娱自乐的样子。
“我两条都要行不行?!”莫菲眼睛一亮,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
“行啊!这是银皮江鲢,我提到菜市场可是三十块钱一斤呢!这两条个也大,就算你个整数,一百好了。多了你得便宜,少了该我多赚点。”男人倒也爽快,立即拍板成交。
莫菲也不问秦岭,就从秦岭的西服口袋里掏了钱给男人,然后提了鱼篓便走到江边将鱼篓一倒,两条银皮江鲢身子一晃,如两道银光闪入江中没了踪影。
“哎!你……”原以为莫菲是要买了回家炖汤喝,不料莫菲这样的做法倒是让那老男人脸红了。也没了再继续钓鱼的兴致,收起鱼杆便与同伴一起打道回府。
“你是素食主义者?!”这几天与莫菲生活在一起,也没见她只吃素不吃荤。这一刻,秦岭也不明白了。
“太残忍了。本来让他们带回去就是死,可是在死前却还要受尽委屈地绻缩在鱼篓那样小小的空间里。生命只有一次,为何就只一次也让其充满遗憾呢?!医生说我怀得是双胞胎,一看到那两条小白鱼,我就想到了宝宝。不管我的人生如何,我希望至少他们的人生是可以无憾的。”起身望着平静的江面,早就没了那两条小白鱼的踪影,但莫菲就好像依然能看到它们一样,目光就那么暖暖地、从容地、平和地看着江面。
“早就听说有很多刚怀孩子的准妈妈买来一些乌龟、鱼什么地来江边放生,为自己的孩子祈福。不过今天……我还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显然莫菲对今天的放生是毫无准备的,但、却让秦岭为之感动。
是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何仅仅一次也要让其充满遗憾?!
他遗憾了,为何一定要让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子也遗憾?!
忽然觉得自己提出两个月之约很愚蠢,不知道是在折磨沈齐、还是在折磨莫菲,他反而觉得他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在这个对自己毫不设防的简单女孩子面前,他的计划、真的能实现吗?!
“岭南,你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吗?!”找到一块大石头边坐下,任小南南在江滩边胡乱嬉戏地跑着。
她与秦岭在一起生活了六天,她又何尝不知道,秦岭对她的感觉?!她不知道秦岭目的为何,也许、放沈齐一马是为了与他进行一次公平的较量,但、她仍然觉得秦岭不是坏人,至少她在这里的六天里,他待她如上宾。
“高中的时候,我爸爸骑自行车带妈妈上街,只为跟我买件冬天的棉服。不料,一个十八岁的富家公子开着跑车将他们永远地停留在为我买棉服的路上。尔后,那个富家公子的家里赔了我二十万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那个时候我的成绩很好,是班长,很有可能会考上名牌大学的。可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忽然离逝,奶奶也急病,二十万很快就全丢在了医院里,可是我仍然没有能力留住自己的最后一位亲人。再也没了继续学习的心思,一心只想要找那富家公子为爸爸妈妈报仇,与社会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纠结到了一起,却依然一直无法如愿。后来,我飘流到中国与韩国的边境,遇上了我现在的老板。有人想要刺杀他,我冒死相救,重伤住院,老板收我做了他的干儿子,命运才从此改变。跟着他天南海北的跑,东西确实学了不少,可是仇恨依然在心里,一天也没有少。你说,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时候喜欢女孩子、追女孩子?!”双手插在长裤口袋,迎着徐徐地江风,秦岭第一次将自己的故事倒出来给这么一个女孩子听。
“你说得那个富家公子,是沈齐吗?!”莫菲歪着脑袋,看着一脸痛苦回忆地秦岭,也许……但她不希望是她猜中的。至少,她从来没有猜对过谁的结局。
“不是。”侧目看了看莫菲,犹豫片刻,秦岭摇了摇头。他有勇气向莫菲讲出自己的故事,却没有勇气在这么单纯地女孩子面前露出他真实的面目。很肯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一直注视着莫菲的表情变化。
“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跟沈齐有深仇大恨呢!幸好没有。不过如果真有,你这次一定不会救他了。”莫菲全身一松,呵呵一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猜得没错,他只是出于善良才救沈齐的;他也是因为白衬衫的故事,所以才留她两个月的,并不因为其他。
她竟然就这么信了,他丝毫看不出她的演戏,她就这么信了,她简单地让他都无法理解。可是她的单纯于他来说不好吗?!如果她复杂,这件事根本就不会这么轻易向着他想要的方向继续开进。
“沈齐现在回沈家了,你在我这里还安心吗?!”秦岭试探地问。
“说话算话,两个月时间并不长,而且……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呆着,并不困难。”莫菲呵呵一笑,满眼全是明亮亮地光泽,清澈如明月。
“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秦岭的心里猛地一动,却又立即用平常地神情掩饰住,她、难道真的对自己……
“对啊!你人这么好,喜欢你的人一定也很多,多我一个不算多的,用不着这么激动。如果你不喜欢我,你怎么会留我在这里陪你两个月呢?!”说到最后,莫菲笑着小跑向江滩上的南南,蹲下将沾满湿泥的南南抱入怀中,肩上秦岭的西服滑落下去。
“哎呀!把你衣服弄脏了!”莫菲大叫,正准备去捡秦岭外套,秦岭已弯腰将其捡起。
“天气凉了,回去吧!”把衣服弯抱在胳膊上,一手拉起莫菲的手往别墅走去。
她的手真的很柔软很柔软,如她那柔软的性格一般,面对任何的艰难险阻也总是用柔软将其融化为无形。明明是要将她变为他的一颗棋子,为自己的作战起到致关重要的作用,可是……似乎只要一握住她这颗棋子,手就不再自控,反而是向着她想要的方向安置下去……
这样的棋局、这样反被人牵制的棋局,注定是必输无疑的,所以、关键时刻,他必要要把握住自己!只是现在……似乎并不怎么关键,所以、还是让他就这才握住她柔软的走,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温暖的地方吧!
可是侧目,一辆让莫菲只用余光一扫就能立即识别的跑车就停在江滩别墅边。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出他手心里的手,他的力度却大到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的大,她、根本就挣扎不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