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黑账事情发生以后,“沈齐其实是不需要莫菲的”这个观点似乎在莫菲心里牢牢生了根,发了芽,只要有人动动土,它就会顺着杆子疯长,一直长到莫菲不敢正面对面对沈齐。
是啊!他可以爱有孩子的女人、可以爱可怜的妓女、可以爱业务能力强的下属、可以爱有名的交际花……当然也可以爱自己。只是、她到底爱自己什么呢?!仅仅因为自己是个女人?!
越想越可怜,新的泪水更是在眼眶里转了转滚落下来。
“我……可以陪你去你家吗?!也就是……沈夫人那里!”一直以来,他对沈夫人铁娘子的印象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而来的。而莫菲是沈夫人的亲生女儿,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如莫菲所说那样,亲自去体会一下这个传说中的沈夫人到底何许人也,是否、她与莫菲真有共同点,血管里真流得一样的血。
是什么人可以这样无欲无求,是什么人可以单纯到只珍惜生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可以啊!什么时候想去都行,我会让我妈妈好好款待你。”一说起沈夫人,莫菲立即没有了半分的悲伤,马上被一股满满地自豪感而取代。
“怎么款待我呢?!好鱼好肉我都吃过,还能怎么款待?!”秦岭也呵呵一笑,看到莫菲泪水都没干又兴奋了起来,这一刻也想逗她玩玩。
“去我家不是请你吃好鱼好肉的,而是……会让你整个人觉得被一种温情所包围,被一种精神所取代。让你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这真的不是夸张,这是莫菲现在感受最深刻的事情。在她的心里,沈夫人就是一个奇女子,她用她的善良、睿智书写着一个传奇!
“真有那么神奇啊!”莫菲平时说话不这样的,要么没自信、要么很低调、要么傻傻呆呆地,可是一提到沈夫人,她眼里的光彩都会变得不同,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多说无意,去了才知道。”趁秦岭不备,调皮地伸手就拧他的鼻子。
“别动手动脚,我动你……怕你受不了。”真想回拧回去,可是……她现在有孕在身,就是块碰不得的豆腐。欺负一小姑娘,可从来不是秦岭的作风。
“哈哈……你就不敢动我,我就欺负你!”干脆追着秦岭疯打了起来,嘻闹间,秦岭不觉又露出迪斯尼乐园那般灿烂洒脱地笑容。
凌云、汇金利国际大厦二十一楼,沈齐修长的手指间正燃着一只烟,眼睛眯成缝儿看着宽大落地玻璃窗外交流如织的人群。
沈氏、那个曾经凌云商界的旗舰标志!多少商界精英仰望地神秘地!今日落到自己手中,却这样的沉重、败落、不堪……
要怎样才能让其起死回生?!
如果可以,沈齐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
这是父亲留下来的产业、是母亲半辈子留守的精神支柱,也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地荣光……现在,却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这里碰不得,那里磕不得,似乎稍稍怎么一动就会全部的破碎!
“叮叮叮……”硕大的办公桌面上,莫菲的相框边,座机响了起来。
提起来,唐莉公式化的声音传了过来:“齐少,锦洋银行秦总的私人助理过来了,想要跟你谈谈继续合作之事。”
“什么?!”夹着香烟的手抖了一下,不禁反问。其实唐莉字字说得很清楚,根本不用重复沈齐也听得字字明白。可是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他以为他的耳朵出了问题,刚才听到的全是幻听。
“锦洋银行秦总的私人助理、张先生过来了,想要跟你洽谈继续合作之事。”这段时间,沈齐的脾气真的到了暴君的地位,稍有差池就会将他们教训个狗血淋头,完全没有了过去什么事都可以不放面子上的风范。纵然今天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唐莉仍然不敢怠慢半点的极公式化的禀告着。
“请他进来。另外让财务部陆主任、文员小陈立即过来。等等、还有办公室小田,让她做会议记录。”一口气交待完,沈齐熄了烟头,理了理颈口的领带。
门开了,一个理着平头的年轻小伙子面带微笑走了进来,礼貌地向沈齐伸手问好。
几句冠冕的问候,两人坐定,唐莉进来泡送上热茶,财务部门人员到齐……
“齐少,是这样。我是代秦总过来跟沈氏财务总监洽谈继续合作事项,因为黑账事件后财务部总监一直由齐少亲自代理,财务部门人员我又不太熟悉,所以直接冒失地就找过来了,望你海涵不要介意。”见这排场,张助理已明白沈齐当他如上宾、如贵客,但、起码地礼貌及自谦还是有的。
“说哪里话了,太客气了。之前我们沈氏与贵行也签过合约,但、其中变故很多,与合约也有很多分歧。贵行能在沈氏最困难之时提出继续洽谈合作,对沈氏来说是雪中送炭,真是太可贵了。”现在银行对沈齐不是躲就是直接拒绝,沈齐都快要绝望了。为了救天颐大酒店,他不知道其它三大版块还要被拖累多久。这么大的摊子一年没盈利、二年没盈利……那还做得下去吗?!
虽然秦岭上次黑账事件忽然出手相救让沈齐很是意外,但这一次、再清楚不过,原因肯定是在莫菲身上,一定是莫菲为他争取来的贷款资金!
莫菲在香港一定很辛苦、很难过的吧!他没有办法去找她,也没有办法为她解开她的牢,而她、却送上这么大一份大礼。这丫头又成熟了,以前、真的一直一直都太小看她了。
对的,她是沈夫人亲生女儿,当然也是有些沈夫人的风范,怎么会一点能力都没有呢?!
想到这里,沈是觉得平衡了。两个月转眼便逝,希望她能平安地回来。界时,一定加倍好好疼她,视她为珍宝……
锦洋银行的条件很是优惠,整个洽谈很是顺利且圆满。张助理年纪很轻,却也很谨慎谦和,饭也不肯吃便走了。
再一次签定改过的合约,沈齐只觉得全身轻松,似乎透过办公室窗台……看到了沈氏辉煌地明天!
此刻,他真想找莫菲分享一下此时激动的心情,想将她拦腰抱起在空中打圈圈、让她在空中高兴地尖叫!
真想夜里就乘飞机去香港找她,找到她后告诉她,这一次,他们再也再也不分离。
真想立即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回来,说想她、说想得要疯掉、说她对他很重要……
可是一个想法都无法实现……
又是一个晚归地夜晚,一个人开着夜车在暮色中前行,车里放着莫菲最爱的后街男孩的歌,一首首、一便便……
哼唱了整个夜晚、反复温习、反复留恋,就如、莫菲就坐在他车的副驾驶室里,正微微笑着看着他……
五月的天气总是那样的明媚,让人每天都觉得心情舒畅、精神百倍地样子。
晚上按时下班,沈齐便换了一身家居服到主楼与沈夫人一同吃晚餐。这几天一直这样,一方面是向在家休养的沈夫人继续取经学习管理公司的方式方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陪陪常一个人在家的沈夫人。
沈小蔓那丫头就老实了几天,黑账事情后,她又是天天野的家也不经常回了。要是回家,就偷偷挽着沈齐的胳膊要点小钱花花。倒是田玉贴心多了,每天一大早就跟张妈抢着做一家人的早餐;晚上,又抢着做一家人的宵夜汤水。周末在家,又总是抢着为沈夫人按摩、揉腿,比家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对沈夫人上心。
有了比较才有了鉴别,田玉一下子在沈家的地位就高出了沈小蔓许多,从沈夫人到下人都觉得田玉是最为懂事的丫头。
只是……她今年都快二十九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平时上班没命的找资料加班,想要做出成绩做现彩;下班或是周末也不出门作点什么,就是在家里围着沈夫人围,生怕哪里侍候得不好。
其实她小小的个子,倒看不出年纪来。而且沈氏年轻人不在少数,可是她却竟然没跟一个能对上眼的。沈夫人放在心里发愁,莫菲二十一就结婚了,可是这丫头、这样下去这姑娘该不会成老姑娘没人要了吧!
可是每每说到个人问题,田玉总是羞羞地一笑,说自己有心上人,只是很远在电话和网上联系而已。等那人有时间,一定带他来见沈夫人。可是……那人似乎永远没有时间,田玉在沈宅住了三个多月也没见她跟任何男人有过亲密一点的接触。
倒是对沈齐……
每天一道上班,她会急急追在后面为他加外套;回来,立即抢在他前面进门,为得是帮他取拖鞋;做饭,总不忘做沈齐爱吃的,也总是抢着给他夹菜盛汤。虽然沈齐对她淡淡地,但也不怎么反感,沈夫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沈齐优秀,是人都可以看出来,年轻姑娘与他相处久了,怎么会没一点想法呢?!只是她明白,再害怕、该来的总归会来,再喜欢、不是你的抓也抓不住。
“妈!我回来了!”一个熟悉地声音,将餐桌上用早餐的一桌子人都惊得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