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busy now, wait up。”如果男人是沈齐,这段时间也足够让他认出面前的女人是莫菲。但、声音依然冷得要命,门也没有因为莫菲的抵住而停止关上。
“just a min……”力气没有男人大,莫菲干脆将手伸到了就要关上的门缝里。
“啊!”莫菲忍不住一声惨叫!她没有想到,门还是会关上,手在那高档地实木门与门框之间夹得骨头都要碎掉了。
“are you crazy?!do you know what are you doing now?!”男人是赌在关门的瞬间她会缩回手,而莫菲是赌他在关门的瞬间会停下。但、他们都赌输了,莫菲的手背以最快速度红肿起来。
“just a min!”内心有些动摇,这个男人真是沈齐吗?!如果是,为何她找上门来他也不与她相认?!为何看到她的手已伸入门缝还重重地要关上门?!可是如果不是,那楼下的马蹄莲该如何解释?!这一模一样的“瘦”版沈齐又该如何解释?!她不信天下真的有如何想像的人,打死她也不信!!
“那个……项义,她是凌云过来的,很远……来一次不容易,你就跟她聊聊吧!”项玲也没有想到莫菲会傻到用自己的手去挡住那关上的门,看着那白皙的小手快肿成小猪手了,项玲不知道是该叫医生还是该求项义让她进去再说。
再则,她知道莫菲懂“鸟语”,还能与这项义交流。看到莫菲那可怜巴巴地样子,也顾不得她的手,也向这跟冰山差不多的弟弟说起了好话。
“go to get the doctor。”有片刻的犹豫,项义还打开房间门,却对上项玲的眸子交待着。
他终于同意让她进去了,莫菲将手痛完全放到一边,向项玲使了一个让她离开的眼色,而并非真的让她叫医生。
项玲眼头很亮的立即消失,然后莫菲关上门向房间里走去。
房间内的光线真暗啊!脚下不知道绊到什么上面,若不是伸过来的一只大手,几乎整个人就要摔到地上。
他、还是关心她的,虽然、那只大手不带一点温度。
在他拉住她胳膊的一瞬,她伸出双手紧紧将他环住。
是的,是沈齐的气息没错!虽然他的气息外被附上了一层很冰很冷的东西,但莫菲认得这个气息。
有时候女人认人不一定要靠眼睛,靠气味也行。
待莫菲进来,关上房间门,正要开口说话,不料莫菲忽然伸手从他的后背紧紧将其抱住。
“沈齐,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声声泪下,身体更是剧烈的起伏。她能感觉到,透过那单薄地睡袍,他一点点温度都没有,像极了一块千年寒冰。以前的沈齐,曾经是那样的温暖啊!
曾经以为他真的不在了,不知道为他哭了多少个夜晚……
如今他这样真实地就在自己的面前,伸出双手便可以环住他,让她、如何还舍得放手呢?!
项义的身体一僵,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莫菲会对他这样,又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许是对莫菲那蹩足的英语真的有些受不了了,终于说了一句中国话。但、没有一丝的凌云口音,是极地道标准的普通话。
不顾她已受伤的手,果断地、大力地将她的两条胳膊拉开,然后背着她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将本来就只有一缕光线的窗帘拉到完全没有光线。
眼前完全是一片的黑,整个人都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中的绝望……
“我知道你没有第一时间找我一定会有自己的苦衰,但、现在没有其他人,你为什么……”莫菲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因为一动、她是真怕摔到地上他再也不会向她伸手。
原本来的时候很是确定、极确定他就是沈齐,可是现在……她犹豫了。他、到底是不是他?!
只见他的手里一道光线一亮,接着是手机的按键音。随后,他又对着手机里用流利地英语让对方叫医生过来。
“我的手不疼,我的心才疼!”如果有人需要演戏莫菲能配合,可是现在没人啊!他为何还……
“我不知道谁是沈齐,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没有什么事,一会儿医生便会过来带你去处理伤口。”一字一字像冰块一样的,重重砸在莫菲的心坎上。手痛是其次,心头却被他凌迟了好多刀。
“宝宝很乖,还有四天就满百日了。卓卓很棒,已经可以趴在地上用胳膊撑起来,妈妈说她长得跟我小时候一样,肉砣砣的。越越差一点,但也学会了翻身,就是身体一直不好。出生两天的时候就感冒一次,未满月又得过急性肺炎还输过血,前几天还在拉肚子……他每次一生病我就哭,因为身边没有你……我胆子就特别小。越越很懂事,明明打针很痛的,可是一见我哭他就不哭了……”
“够了,我一句也听不懂,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我要休息了。”
莫菲碎碎地边哭边说,而项义却是厉声打断。
“我可以离开你的房间,也可以马上离开韩国再不找你,直到你办完所有的事情回来找我们。但我要你一个答复,只要你点个头承认你就是沈齐,我马上就走。让我回去了可以告诉我们的宝宝,他们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他们的爸爸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久就可以回来抱他们。”莫菲可以没有脾气、可以没有尊严、可以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所有所有……但有一条,她需要感情。她不能让宝宝这么小就尝到没有爸爸的滋味,她不能让自己的内心永远空洞无一物。就算沈齐不能跟他回去,但只要让她能确定他还活着,给她希望也就足够。
虽然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但依稀还能看到他大致的轮廓,点个头的动作还是可以看到的。
只是、久久地,她始终没在看到他点头。
但、他没有摇头啊!
他是在思考?!
或者……他比自己更矛盾、更激烈?!
空气似乎要凝结,莫菲高度紧张地看着那个高挑的黑影,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他点头的那一瞬。
“咚、咚、咚……”敲门声过后,门开了。一名中年医生带着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微微欠了一个身,等候房间中央的黑影发话。
“please help her for the cut。”依然是用流利且冰冷地英语,似乎与莫菲用国语交流已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ok!”医生是韩国人,但也用英语与男人交流,偶尔向莫菲做了一个请的手示。
“越越现在还生着病,你不点头我不会走,你点头我就马上走,你自己考虑。”这算是下了逐客令了,但、莫菲依然冲着男人固执地高声说了一段,这才与医生一起向外走去。
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能让人料到的……又岂会是结局?!
与两名医护人员走过沉闷地走廊,走置楼下的时候,忍不住抬头向三楼最边上的房间看去。
是错觉吗?!那深色的厚重窗帘似乎是在她抬头的那一瞬动了动,但、仔细盯着看了半晌,又似乎是没有动。
有些悻悻地感觉,莫菲回过头去。
到底是留还是走?!其实她的心里也没有底。
这个项义根本就是一座千年冰山,又或者根本就是一个藏于人间的、没有生命没有温度的吸血鬼,完全一幅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而这、根本就不可能是沈齐会做的事情。
他们曾约定一起慢慢变老的,曾约定一只手抱一个,背后还背一个的……
难道他全忘了?!
对的,难道是他遇上那次事故失忆了?!
忽然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而莫菲为自己这个想法竟然感到了一丝的雀跃。因为如果这样,她就能为他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淡而找到借口了,也不再怪他……
但、他那精明的眼神,怎么也不像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啊!
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与温正怡讨论一下呢?!
“砣砣,怎么样?!”项玲并没有走远,只是不太想在那阴森恐怖的三号楼里呆下去,所以就在松柏林里等她。见莫菲一出来,项玲便迎了上去。
“他不承认他是。”摇了摇头,很是沮丧。
“我也觉得不是。如果是,他怎么可能对你那么冷淡,怎么连一句中国话也说不好?!怎么可能夹到你的手?!快把手给姐看一下,还疼不疼?!”小手已由红肿变成了深紫色,看来这一夹真的下手够狠。
“他知道我胆子小,是不会放手真的留在门缝里的,他不是故意夹我的。”还是摇了摇头,刚被夹的时候真的好痛好痛,莫菲都想当着人的面哭了。但现在……早就是一片的麻木了。
“你还觉得是他啊?!”项玲都有些怀疑,她到底是被夹到了手,还是被夹到了头。明摆在眼前的事情,她非旦不承认,还再为他找着借口。
“一个人的语气可以改变,眼神可以改变,身份地位所有所有都可以改变,甚至还能整容让所有人都认不出。但、有一样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他身上的气味。他就是沈齐,不管他怎么伪装,他身上的气味是他永远都无法伪装的。”眯起眼睛看了看浓密地松柏树林里,依稀投下来的阳光剪影,莫菲咬着嘴唇回忆了一下抱住他后的那气味,然后很肯定地说着。
“那你有什么打算?!”见过倔的,却没见过这么倔的。虽然项玲不能理解,但、还是愿意支持她任何决定。
“我想多住几天,会不会打扰到项伯伯?!”莫菲想了想,抬起头来。
“跟我还这么客气?!永远住这里住都行,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我也正好有个伴。你也看到了,在这里,我就是个文盲。不仅是文盲,恨不得是聋子和哑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着莫菲那倔强地小脸,紫色的小手,项玲真是心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