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呢?!”心里急得要命,莫菲不会一句韩语,在这里就是一个哑巴跟聋子。如果她不受到他的保护,不知道又会受多少的委屈。
“什么莫菲?!”项兴全这才将报纸合了起来,然后悠闲地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茶。是他最喜欢的龙井,可是今天的味道却不怎么怡人。
“沈慕恩啊!你的儿媳,你孙子的妈妈!!”急死了,项兴全摆明了是知道却在卖关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结得婚我不知道,再说你自己的老婆难道我有义务跟你看着?!”把茶碗放下,项兴全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爸!当初你为了我妈,一辈子都没有娶别的女人,你是何种有感情的人不说我们也能知道。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能体会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呢?!我跟她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怎么就不能祝福我们,帮助我们呢?!”心里疼死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到项兴全会这么对待他们。
“我很累了,让人把午餐送到我房间去。”说着,项兴全起身离开。
脑子里却浮起当年他求自己的父母、体谅他的心情时的情景,不禁忍不住黯然神伤。他也坚持过,但、为了家庭利益、为了父母的心情,他选择了放弃。但、他怎么就不能像自己当年那样选择放弃呢?!如果他选择地是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包括没文化的山里姑娘云莱,他也是会积极支持他的。可是为什么他选择的是她?!慕君的女儿呢?!
这真是冤孽,真是孽缘啊!!
“爸爸,砣砣在韩国根本就是寸步难行,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不要你一分钱,马上带她回凌云,好不好?!”知道项兴全很喜欢秦岭,把秦岭这个干儿子从来没有见过外。在与他相认后,项兴全曾一度很不好将他与秦岭的关系定位,而、沈齐愿意为了莫菲放弃项家一切。
“你是我项兴全的独子,不继承我项家的产业去帮沈家的人做事?!你没糊涂吧?!再说沈家有个干什么资本?!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出卖色相,估计沈家早就垮了,还能到今天吗?!一个靠女人出卖色相才站起来的企业,你就别给我去丢人了。”项兴全甩了甩胳膊,并不同意沈齐的意见。
他说得话太难听了,什么叫出卖色相?!莫菲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能被他说成那样的人。可是他是他的爸爸,亲生父亲,怎么能违背他?!
不知道怎么的,沈齐有些恍惚,觉得沈政原才是他的爸爸,而这个项兴全……似乎只是个陌生人。
取了电话打给项玲,唯一能说动项兴全的人现在只有她一个了。
“项玲,莫菲被爸爸藏起来了。”电话一通,沈齐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告知。其实一直以来,他与项玲都没有说上过三句话。
“什么?!爸爸藏莫菲干什么?!”昨天莫菲说项兴全藏了她的孩子,今天沈齐又说项兴全藏了莫菲。项玲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到底玩得什么花招。
“你快点过来劝一下爸爸,我现在出去找找。我头很疼,你动作快点。”虽然项玲是姐姐,但却是个比莫菲还要单纯、不醒世事的姐姐。与她说话,沈齐已用上了命令。
“哦!知道了。”挂了电话,项铃思考片刻,觉得还是告诉秦岭比较好。
首先沈齐在韩国时间并不长,对许多的事情都不如秦岭了解。其次自己与莫菲一样,在韩国就是一个聋子和哑巴,与其他任何一个人交流都成问题,也只能让秦岭做自己的司机。更何况,秦岭也是很看重莫菲的,不会不闻不问的。
只是……自己这么做真的大方过度了,明明自己是喜欢秦岭的啊!
可是莫菲是她的好姐妹,也是她的弟媳,她怎么能不管?!
还是取了手机打给秦岭,秦岭果然是魂都丢了一般的着急,载着项玲便往项宅赶去,一路上看着秦岭那紧张的神情,项玲难过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会说服我爸爸放过莫菲的。”虽然不知道项兴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莫菲,但、她亦不希望谁受到半点伤害。
“你爸爸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应该说秦岭比项玲更了解项兴全,毕竟跟了他十几年。
“可是爸爸就我跟沈齐两个孩子,不会对自己儿媳怎么样的。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她,要赶她走。不如我们去机场,也许她就在那里。”项玲想了想,她不愿意给任何一个人贴上坏人的标签。
“沈齐已派了人去机场,根本就没有用莫菲的护照买过机票,她还在韩国。”加快了速度,只希望手里的方向盘是飞机的,而不是汽车的。其实他也明白,就算是赶到项宅也无济于事,但、他还是希望以最快速度赶到,希望能知道多一些关于她的片断。
不好再说什么,这样的车速她从来就没有坐过。双手紧紧扶着扶手,生怕被这速度给抛了出去。
车子赶到项宅的时候,满院子全是车。项宅的车库又多又大,这些车显然不是来做客的,一看就知道是沈齐找来找人的。
“爸,你把莫菲藏哪儿了?!”一见到卧室里正窝坐在躺椅里喝茶的项兴全,项玲快走几步上前跪在软软地地毯上,扶着项兴全的胳膊带着撒娇的意味。沈齐这样的兴师动众,显然这件事是真的,并不是项兴全的玩笑。
“为什么是我把她藏起来了?!你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为什么一进来就说是我?!”项兴全的卧室谁也进不来,但、除了项玲以外。所以现在项玲是唯一一个能与项兴全通话的人,而项玲却一直都不怎么善于讲话。
“那、那她在家里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项玲深知语言不通的尴尬与苦恼,自然也是为莫菲担心好多。
“我有义务要帮项义看着他老婆吗?!她自己跑出去,关我什么事啊?!”一向对项玲说话很和善的,但今天、也变得十分不耐烦。
“如果不是你,那你现在马上派人出去她。她在韩国人生地不熟,会吃很多苦头的。”项玲急死了,再单纯的人也能看出来,项兴全这般悠闲样……正是说明他有问题。
“我的人不是都被项义调出来一一审问了吗?!我说什么了吗?!现在整个项家都与那个女人亲,我又说什么了吗?!”说着,项兴全不耐烦地起身走向大床,项玲也只得起身扶着他坐到床心,为他脱拖鞋,盖上被子。
看来真的如秦岭所说,从项兴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放弃了,为项兴全拉上窗帘,项玲退了出去。
主楼大厅里,两个男人对坐,一只烟接一只烟的燃着。一见到项玲出来,都同时抬起头熄了烟,目光里全是希望。
“对不起,我……没办法。”项玲很内疚,似乎莫菲出这种事与她有关般。
“机场、火车站、项家所有房产都去过了,没有。”接了一个电话,沈齐痛苦地摇了摇头。从胸口摸出烟盒分了秦岭一只,然后再一次点燃。
“不要急、不要急,怎么说莫菲也是项家的人,老爷子也许就是吓吓你,或者是吓吓莫菲,应该没事的。”其实自己心里也是一团的乱麻,项兴全做事决绝地手段他是知道的,他不喜欢的人下场一般都会很惨很惨。现在只能希望莫菲吉人天象,不要真出事就好。
“昨天早上我真的大意了,他跟我明确说过,他不喜欢莫菲,永远不会认莫菲这个儿媳。当时我以为只是时间问题,没想到……”早知道现在,早上应该带莫菲一起去公司,怎么也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项家。他从不曾想到,原来“家”里也会不安全的。
“现在说这个没用,我们只能等。”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项玲:“午饭时间过了,项老爷子还没吃东西,一个小时后你再给他送点东西上楼,再好好哄哄。”这个时候,也许只有项玲才能与他说上几句话,秦岭也只能寄希望到项玲的身上了。
“我知道的。”她是多么希望他与她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可是……总与莫菲脱不掉关系。
“对了,来书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明明与颜如兰约好下午在公司办公室见面的,可是面没见着,就闻颜如兰的死讯。秦岭是何等精明的人,就算不为私利,他觉得他也是到了与沈齐联手的时候了。
起身,向一楼右侧的小书房走去,而沈齐也会意地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