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海上,万里无云,海风摇曳着万顷碧波。
海天边驶来三艘舰船,舰身上标注着“渔政”字样。
旗舰“望海号”的舰头处站立着一名身着常服的海军士兵,挺拔的身材,英俊的脸上透着坚毅和果敢。他手扶栏杆,那犀利的目光正望向大海,他要为之而战斗和守卫的地方。
他叫于文翰,今年20岁,Z国X海军陆战队旅一中队中士,因公被借调到“望海号”舰上,执行护卫任务。
他正看得出神,身后又走过来一名海军士兵,走到于文翰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于文翰的肩膀,热情地说:“嗨!一家子!干嘛呢?”
于文翰都不用回头看,便知来人是谁,等他转过身,满脸超无奈的表情对来人嚷道:“唉!我说宇文龙!你要不要脸哪?都跟你说八百遍了,我是单姓!!!你是复姓!!!不挨着!!!还死皮赖脸地和我黏糊,离我远点儿!”
宇文龙,19岁,Z国X海军陆战旅二中队列兵,和于文翰同批上舰。
二人是想当然的熟悉,只见宇文龙毫不在意地又和于文翰搭个说:“一家子!这个可真没办法,谁让咱俩一起来的呢?都是一组里的新兵蛋子,老鸟看不上咱们,要是咱们再不搞好团结,那更没法在组里混了!”
于文翰看不起的眼神看了一眼宇文龙,问了句:“你上这儿来就是混来的?”
宇文龙一听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笑着圆话说:“当然不是!我是说发展,发展。还有就是连欧阳舰长的闺女,咱们队长芳姐(欧阳廷芳)都说咱们哥儿俩连相,一看就是亲兄弟。”
于文翰闻听此言又搬出那副超无奈的表情,疾扯掰脸地朝宇文龙嚷:“宇文龙!真没见过你这样儿的,你看看我,正宗的国字脸;你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鞋拔子脸,根本不配套!”
宇文龙仍不以为然地说:“嗐!什么‘鞋拔子’?不就是脸比你小老人家稍长那么一点点儿吗?一点儿都不影响我帅呆的形象,咱们旅女兵中队大团粉丝给我写情书的事情这就不说了,不信你看现在……”
宇文龙手指处,不远处的栏杆边站着几名通讯班的女兵,也在吹海风,看海景。她们看到于文翰和宇文龙二人正朝她们这边看,朝二人热情地挥手。
宇文龙也朝女兵的方向注视挥手,嘴里对于文翰说:“一家子!看我多受欢迎!”
于文翰冷漠地说:“不知道你怎么想。”
宇文龙不理于文翰的话,直接问于文翰:“要不咱们过去和她们聊两句?就这么搁着是不是太浪费了?”
于文翰索然地说:“要去你自己去,宇文家大少爷,我可不想过去和你一起丢脸。”
宇文龙一听于文翰没有过去的意思,挥手的手放下,瘙了两下头说:“其实我就那么一说,没真想过去,她们不是我的菜。”
于文翰斜了一下眼睛,不耐烦地朝宇文龙说:“你赶紧地,走吧!你的菜来了。”
宇文龙看处,从船舱口走出一名女兵,着海军女常服,肩扛少校军衔,漂亮端庄干练是她的写照,连走路都充满着韵律和节奏感。那真是一副完美得无法附加的画卷。此人正是Z国“望远号”舰上的海军少校欧阳廷芳,今年22岁。
欧阳廷芳径直走到那几名女兵近前停下,那几名女兵朝欧阳廷芳敬礼道:“班长!”
欧阳廷芳还礼道:“你们好!”放下手后问:“你们干嘛呢?”
几名女兵过来围住欧阳廷芳,一名女兵热情地说:“芳姐!我们正吹海风,看海景呢,芳姐,咱们一起吧!”
“对呀!对呀!”其她女兵也说。
欧阳廷芳微笑着说:“看你们几个,是不是在电讯室里面憋坏了,出来透气呀?光想着玩儿,就留下梅梅一个人值班。”
一名女兵说:“芳姐!~可电讯室里真的好闷,而且这好几天的都没什么事情,我们几个闲坏了,就出来了,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回去。”那女兵顽皮地伸一指保证。
欧阳廷芳微笑着说:“不行!我来就是找你们工作的,来活儿了,立刻跟我回去吧。”
几名女兵听了立刻站直敬礼道:“是!班长!”几人立刻推拥着快步朝船舱口走去。
欧阳廷芳站在原地,摇了摇头,笑着说:“这帮丫头。”转身也要朝船舱口走去。可她转身之际,看见了舰头的于文翰和宇文龙二人,她停下朝二人笑着点点头,这才回船舱。
对于欧阳廷芳的举动,于文翰只是默默地看着,而宇文龙却是笑着朝欧阳廷芳挥手,他的后背微弯,直到欧阳廷芳进了船舱,他仍是那样。
于文翰蔑视地看着宇文龙那有些猥琐的形象,冷声说:“宇文大少,你这还摆什么手哇?直接过去展开你的银弹攻势不就完了嘛?”
宇文龙的身体和头没动,左手空扒拉于文翰一下说:“别闹!”
于文翰说:“谁和你闹了,这不是你的长项吗?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就这么干吗?”
宇文龙这时才转过身,面对于文翰,抿了一下嘴说:“于文翰同志!怎么说你好呢?你追过女孩子吗?”
“这个要你管?”于文翰说了句。
“不管!”宇文龙说:“一看你在这方面就是个‘列兵’,追女孩子是要讲究策略的,投其所好,懂吗?学校里的那些女孩子看中的都是钱,所以什么‘银弹攻势’的管用,可你再看看芳姐,那‘攻势’还管用吗?”
“耶呵!你这情圣……”于文翰的话还没说完,被宇文龙打断了,宇文龙作“停”的手势说:“打住!情圣那篇儿掀过去了。自从本人摔门离家从了军,就与过去那个土豪恶少的生活永别了,我要开启一个属于自己的崭新的人生之路,更要追求真正的爱情。”
于文翰嗤之以鼻说:“理想远大。”
“那是!”宇文龙说。
于文翰摇摇头说:“宇文大少!还是算了吧,那什么理想的是哄女孩子说的吧?我看你就是想换口味了,跑部队里招摇来了。”
宇文龙审视着于文翰说:“唉我说于文翰同志!你是不是很嫉妒我们家有钱哪?”
“没有!”于文翰否认到。
“我看就是。”宇文龙说:“从小学到高中,咱们都是在一个学校,你就是高我一个年级,参军也在一个大队,咱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你的事儿我都知道,父母都是工薪阶层……”
“说这些干嘛?”于文翰不耐烦地说。
宇文龙一指于文翰说:“家庭铸造你的思想保守。”
“那叫脚踏实地!”于文翰说:“不像你,不自量力。当兵没几天(宇文龙当兵九个月),军事考核考了个第二,你就飘了,这少爷的霸道习气又上来了。看把你烧的,还想追芳姐?你个小列兵追得上吗?”
宇文龙不服气地说:“列兵怎么啦?我都想好了,借调的这三个月,我好好表现,必须立功,回到咱们旅,我必须继续训练学习,明年考核造趴下你这个第一的,申请直转这舰上,继续立功,然后向芳姐表白。”
于文翰听了不以为然地说:“不知道你怎么想。就你这么功于心计的劲儿,你说的你能做到?鬼才信。”
宇文龙气急败坏地说:“于文翰同志!同志间是需要互相鼓励的!可你这一再地打击我,我看这有不良思想的人是你才对,是你也看上芳姐了,怕多了我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你才这样说的。”
于文翰撇了宇文龙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可没你那么不自量力,跟你真没话说,哼!”于文翰把脸别向背对宇文龙的一侧,看那边的海。
“我看就是!”宇文龙说完气呼呼地把脸别向另一侧。
一对斗嘴的冤家。
沉寂了一会儿,宇文龙先转回头,语气缓和地对于文翰说:“嘿!一家子!问你个事儿。”
于文翰没转头,冷声冷气地说:“问吧,什么事儿?”
宇文龙说:“咱们哥儿俩到船(舰)上都一周多了,干嘛来了?”
于文翰转回头,又是那副超无奈的表情对宇文龙说:“唉!我说宇文大少,你都说了,你我上船一周多了,你干嘛来了,你心里边没数哇?”
宇文龙说:“任务当然知道:护渔,保护海里的人鱼不被人类捕捞迫害。”
“知道还问我?有病。”于文翰带着气儿说。
宇文龙想想说:“按我的想法,这人鱼属于人类,那些海匪这么对待他们,他们应该组织反抗的才是呀,怎么能任人宰割呢?”
“学过历史吗?”于文翰问。
宇文龙回答:“当然,虽然不及格。”
于文翰又问:“还记得黑奴贸易吗?”
“有点儿印象。”宇文龙想想说。
于文翰说:“这人鱼贸易和黑奴贸易差不多。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人鱼的文明程度太落后了吧。”
宇文龙却说:“可也不对呀!那些人鱼都是金发碧眼,肤色见浅,应该属于白人一类的,他们的文明程度应该不会太差吧?”
于文翰假意刮目相看地看着宇文龙说:“哟!宇文大少还知道这个?”
宇文龙一挥手不耐烦的语气说:“别说那个,说正题。”
于文翰一笑说:“正题,什么正题?那海里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唉,对了,要不这样,你不是挺闲的吗,立刻跳到海里去,来个海里一月游,跟人鱼们聊聊天儿,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宇文龙听了连忙摇头说:“不去!时间太长,去了怕回不来。这主义是你老兄出的,这么有意义的旅游活动还是你去吧。”
于文翰说:“我倒是想去,可时间太长,免了。”
宇文龙点指于文翰气急道:“糊弄傻子!恶毒的银!”
于文翰淡然一笑,转身背对宇文龙,面向大海。
于文翰不理宇文龙,可宇文龙还想发作报复。正在这时,舰上响起了警报声,这二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海匪来了,有行动了。
宇文龙脸上愤懑的表情立刻转换成笑脸,拍了一下于文翰的肩膀,激动地说:“嘿!一家子!亲爱的海匪哥哥来了,赶紧地去迎接呀!”说完抽腿就跑。
于文翰转回身,看着宇文龙的背影,说了句:“瞧这德行!”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