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犹豫了一下说:“大少爷!这事儿好像不行吧?这没老爷的吩咐哇!”
迈克·杜拉斯说:“这还等我父亲吩咐哇?等他吩咐,那他就危险了!还来得急吗?威廉·伊达尔戈虽恶,可他们毕竟人少,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能跑就跑。打开石门,他们就再无战心,只想着跑了。如果石门不打开,那威廉·伊达尔戈必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和咱们的人死斗,那能量不次于一条鲨鱼,你想想我父亲还能有好吗?”
索伦听了迈克·杜拉斯的话,还在犹豫嘴里说:“可能吗?”他实在不相信威廉·伊达尔戈能以一敌二十。
迈克·杜拉斯说:“可不可能的,你当仆人的是不着急,可里面的是我的亲爹,我必须着急!他有个闪失的,我怎么办?赶紧地,让开路,让我把石门打开!”
索伦没了主意,眼光看向默尔森,默尔森摇头说:“我看还是听大少爷的吧。索伦,你听听屋里的动静,还打呢,那惨叫的声音都不一样,肯定是咱们的人伤了。这万一老爷有个闪失的,咱俩可就失业啦。我可不想当兵或者砌墙。”
迈克·杜拉斯着急的口气说:“还在这儿磨叽什么?再等会儿,咱们的人打光了,我父亲他可就真危险了!”
“好!大少爷,您请!”索伦说着和默尔森让开路,迈克·杜拉斯游向他父亲石屋的石门。
到了石门处,他开始了解锁,可无论他怎么解也解不开,嘴里说:“看来我这爹是真下功夫了。”
门打不开,他想着办法,很快他想到了,于是他向他自己住的石屋游去。
过了一会儿,迈克和他的两名佣人一起抬来一物,一架小型的抛石机。此物原先就是个小玩意儿,或者说是玩具,大小在二十厘米的样子。他去年在威廉·伊达尔戈家住的时候,闲来没事,也做了一架,打发无聊。可被威廉·伊达尔戈看见了,说这要是做成大的,可以当武器使用,并鼓励迈克·杜拉斯做,他做了,可开始的时候效果一直不好,于是他有时间就逐渐改进,直到做了这架,试用还算可以。他想把它送给威廉·伊达尔戈,可还没等他送呢,就发生了今天这事儿,于是便用上了。
索伦看见三人鱼抬来的抛石机,当时瞪大眼睛傻问道:“少·····少爷!您这是想干什么?”
迈克·杜拉斯说:“少问,听我的。一会儿把它(抛石机)放好了,你们帮我拣石头,送我这儿来。”
索伦问:“拣石头?多大的?大少爷!”
找定抛石机和查尔斯·杜拉斯住的石屋的距离,放好抛石机,迈克·杜拉斯下命令说:“布鲁克(迈克·杜拉斯的仆人),你帮我矫正机位,杜兰特和索伦、默尔森去捡石头,大概三个拳头横着并一起大,太大太小都不能用。”
“是!大少爷!”众仆人应声,各行其事。
只见迈克·杜拉斯用手的拇指,左比划右比划,其形很像战争片里校对步兵炮的架势,并不断调整抛石机的机位、方向。机位调好了,石头找来了,上膛,发射,射出去的石头正砸在石门上方的屋顶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迈克·杜拉斯双拳一击着急地说:“劲使大了,就差一点儿呀,快!”说着,在布鲁克的帮助下又对抛石机进行了微调,石头上膛,发射,这次正中石门,石门轰然向室里倒下。迈克·杜拉斯立刻下命令道:“赶紧跟我进石室!”
“是!”四仆人应声,和迈克·杜拉斯一起冲进查尔斯·杜拉斯住的石屋。迈克·杜拉斯冲进石屋就大声喊:“住手!”
其实就是他不喊,屋里的众人也都停手了,惊愕地看向石门的方向。
待迈克·杜拉斯看清屋里的形势,朝威廉·伊达尔戈大声怒喊:“威廉·伊达尔戈!不许你伤害我的父亲!”
威廉·伊达尔戈看着迈克·杜拉斯一笑说:“迈克老兄(迈克·杜拉斯和威廉·伊达尔戈同龄,迈克·杜拉斯比威廉·伊达尔戈大三个月。)!我可没那想法,只要我和珍妮弗能安全离开这里,根本用不着再动手,谁让咱们两家是世交呢?对吧?查尔斯叔叔!”说着转向查尔斯·杜拉斯。
查尔斯·杜拉斯手指威廉·伊达尔戈尖声道:“你……你……我……我……”说着右手又摸向毁屋的机关按钮。
威廉·伊达尔戈说:“怎么?还想把这屋子毁喽一起死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是,我是我们伊达尔戈家的独子,可如果我死了,我父亲还在,才36岁,想再生个儿子也不是难事;你再看看你们,你们杜拉斯家的三个男丁可都在这屋呢。你要是毁了这屋,你们杜拉斯家可就败了,您觉得值吗?如果您今天就此罢手,您还能享受几年美好人生,如果您现在……啊!那就什么都没有啦!”
查尔斯·杜拉斯身旁的二儿子里昂·杜拉斯也劝说父亲:“父亲!他说得对,今天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就得了,放他和马特乌斯医生走吧!”
“是啊!父亲!”门口的迈克·杜拉斯也劝。
查尔斯·杜拉斯双手击拳恨恨地说:“唉!我是真不甘心哪!”他也真不想就这么死了呀。
“查尔斯叔叔!您还想怎样?”威廉·伊达尔戈随口问了句。现在他是完全控制了大局,说话也有些轻慢了。年轻人,难免。
查尔斯·杜拉斯放开毁屋按钮,手指威廉·伊达尔戈气道:“威廉·伊达尔戈!你·····你……你小子欺人太甚!”
威廉·伊达尔戈说:“查尔斯叔叔!这谁欺负谁,我作小辈的就不和你犟嘴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可要走了。”
查尔斯·杜拉斯尖声吼道:“滚!都给我滚!咳咳……”他是连气带体虚,咳嗽起来。
威廉·伊达尔戈和珍妮弗·马特乌斯转身,看见被打的杜拉斯的家兵们,珍妮弗·马特乌斯问:“威廉!他们还带走吗?”
威廉·伊达尔戈看着珍妮弗·马特乌斯一笑说:“你治我就带。”
珍妮弗马特乌斯嗔怨的口气说:“看你说的,我当然治,我不治谁治?”
威廉·伊达尔戈说:“那我就带。唉!对了。”他说着转过身,对查尔斯·杜拉斯说:“查尔斯叔叔,看看您这些家兵,都伤成这样了,估计您暂时也找不到好的医生,您就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放他们走吧!让我带他们走,就不再为您服务了。他们治伤用的贝就不用您出了,我出。可他们养伤期间,他的家里负担肯定重,就不向您交鱼税了,等他们伤好之后再交,就抵他们治伤的用贝了。查尔斯叔叔,您看我说得还算公平吧?”
“欺人太甚!”查尔斯·杜拉斯又吼到。
威廉·伊达尔戈说:“查尔斯叔叔,您这样说应该是代表您同意我的说法了,那人我可就带走了。查尔斯叔叔就不劳您送了,拜!”
说完转身,一招手朝家兵喊道:“弟兄们!撤!”带着屋里的二十家兵出石室。
威廉·伊达尔戈出石室时,看见迈克·杜拉斯看他,他特意与之擦肩而过,擦肩之际,迈克·杜拉斯小声对威廉·伊达尔戈说:“出屋把外面的抛石机带走。”
“知道。”威廉·伊达尔戈心里高兴,看来这抛石机真是好东西。
威廉·伊达尔戈到了石屋的外面,看见自己的骑鱼和兵器都在,石屋北面不远处的地面上立着一个一人鱼高的木头架子,那就是抛石机了,他认识。他又看看受重伤的家兵,一共九个,由其他的家兵搀扶着,他过去拿起他的战斧,命令将两名受伤的家兵放在骑鱼上,腾出四名没受伤的家兵,抬着抛石机,带着珍妮弗·马特乌斯回自己的家院。
海国人鱼行路,不像人类,走别人家需要左拐右拐地钻胡同,可能迷路,这里没有,只要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的方位,腾地在水中游着就过去了。
路上,威廉·伊达尔戈看珍妮弗·马特乌斯低头不语,知道她吓得不轻,想安慰安慰她,于是他右臂搭在珍妮弗的肩膀上,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珍妮弗·马特乌斯立即抖落开他的胳膊低吼道:“威廉·伊达尔戈!你给我滚开!别碰我,别跟我说话!”
威廉·伊达尔戈只能收回自己的胳膊不说话,心里有些小纠结。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救了她,却没讨着好,真有种‘卸磨杀驴’(就这意思吧)的感觉。可谁让自己爱她呢,必须忍她的小脾气,他苦笑而过。
到了伊达尔戈家的南院墙附近,护兵队长桑托斯带着百人护兵,拿着武器迎了上来,向威廉打招呼:“将军!马特乌斯医生也在!”珍妮弗·马特乌斯点头。桑托斯接着说:“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他眼睛看向杜拉斯家的家兵。
威廉·伊达尔戈说:“桑托斯!这仗打完了,打仗的事情就不用你们了。这后面的人都是村长杜拉斯家的家兵,让我打伤了。咱们村也只有珍妮弗能治,所以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在我家给他们治伤。”
桑托斯冷哼一声说:“哼!跟去年一样,供他们吃,供他们住,给他们治伤,一个多月,然后送他们回村长家,继续帮他作恶。”
威廉·伊达尔戈一笑说:“桑托斯!今年可不一样了,我都说好了,他们治好伤就不回去了,都加入咱们的护兵队。”
桑托斯说:“这还行。”
珍妮弗·马特乌斯不耐烦地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伤员在那儿疼着呢!赶紧给他们找地儿安置,我好给他们治伤。”
“是!女士!”威廉·伊达尔戈和桑托斯都说。
珍妮弗说:“桑托斯!你派人到我家,把海伦叫来,给我打下手,让她再多带些治伤的草药来,我这里的不够。你和威廉·伊达尔戈马上安置人。”
“是!女士!”桑托斯说。
威廉·伊达尔戈说:“桑托斯,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在这儿等人。”
“等人?等谁?”桑托斯和珍妮弗·马特乌斯都问。
威廉·伊达尔戈说:“当然是迈克·杜拉斯大少爷了,今天的事情,估计他又要被赶出家门了,我在这迎迎他。可今年有点不好办,我家真没有他住的地儿。”
珍妮弗·马特乌斯说:“威廉·伊达尔戈,那是你的事儿,现在我这边的事儿就是立刻救人,赶紧地,该干嘛干嘛!”
“遵命!女士!”桑托斯和威廉·伊达尔戈应声。
接着,桑托斯派人去请海伦·文森特,组织人鱼把杜拉斯的家兵进行安置,珍妮弗给伤员医治。
众人忙活着,等人的威廉·伊达尔戈看桑托斯把别人指使走了,他还立浮在自己的身边,于是问:“桑托斯,你不帮着珍妮弗忙活,在我这儿偷懒哪?”
桑托斯说:“将军,看您说的,我可没偷懒,我是在保护将军您。听将军说,这仗打完了,将军和马特乌斯医生都安然归来,估计村长家肯定是又吃了大亏。万一他们不服,前来报复,将军您得有个人保护您吧?那些事儿有伍长照应就行。”
威廉·伊达尔戈说:“是你一个吗?后边还五十呢。村长家我还不知道吗?”家兵就三十多,这来了二十,还剩十几个,其他的仆人算女仆也就二十多,都不够咱俩划拉的。咱们用不着那么多人,伍长留在,其他人滚蛋,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桑托斯无奈地说:“听你的,将军!”然后朝护兵队喊道:“将军有令,伍长留下,其他人滚蛋回家。顺道告诉干活的兄弟,安置完杜拉斯的家兵,也可以回家了,别在这儿添乱。真是的!”
“是!”士兵应声,伍长留下,普通士兵离去。
威廉·伊达尔戈看看桑托斯一笑,也没说什么,眼睛望向杜拉斯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