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将母亲撵了出去,可是在房间门关起来的一个瞬间,白曦一张写满了“无所谓”的脸却瞬间耷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忧虑。她其实也很迷茫。
有的时候想想向阳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做过的那些一切,她心里面真的是挺难受的,毕竟向阳明明知道她心里面住着另外一个人,却还是坚持不懈的守着她,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句话,更加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一个请求。也正是因为如此,想想他的那些举动,她心里面莫名的觉得内疚,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的一样,而且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这辈子好像都快要还不清了般。是,那些都是他自愿的,没人逼迫他,可人心都是肉做的啊!
况且,在慕子凡那样对待自己的情况之下,他却默默地陪在自己的身边,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恐怕也是一样会觉得心里面过意不去的吧?而且,每每看到他一副“不求回报”的样子,他心里面是真的挺难受的,觉得自己挺过分的,虽然不喜欢人家,却也没有彻底的跟人家把事情说开了、说清楚了,更没有坚决的拒绝了人家。
想着那些一切,不知不觉当中,墙墙上的中钟表已经从晚上七点整跳转到了十点多。
白澈一路跟白父一起回到家的时候,才走到院子里面,就注意到了二楼还亮着的灯光,大概也就猜到了,她肯定还在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烦心,以至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着这些,白澈觉得自己似乎是时候前去找她,跟她好好聊聊。
他承认,以前的时候,他总觉得慕子凡是个不错的人,希望白曦能够跟慕子凡在一起,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第一次的时候,白曦开始因为他而伤身;第二次的时候,白曦开始因为他而掉眼泪;第三次的时候,白曦因为他而绝望和心痛……对于他来说,这些已经够了!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希望自己妹妹变成这样子吧?
可能换做以前的时候,白澈还会觉得是自己太护犊子了,但是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显而易见了,她实在没办法再看着自己妹妹一点点继续这样子下去了。到现在,那些一切真的已经足够了!至少,无论如何,他都不一样自己身边的人再继续受到伤害了。
搪塞了父亲两句话,他进去别墅后快速跑上了楼去,一路直奔着白曦的房间。
可是就在他来到白曦房间门口、抬起手到她房门前时,他是真的突然犹豫了,犹豫着事情不应该往这样的方向去发展。毕竟事情变成这样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也害怕现在这种时候跟白曦重新说起来那些事情,就等于再一次将她的伤口给重新揭开了,重新流血……
想着这些,他终于还是放弃了,收回了自己的手。
或者,这一次的事情,他应该将自己置身事外,给他们留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现如今这个棘手的事情。毕竟,他们都已经是大人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了。
深深叹了口气,他终于还是转身默默离开,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他相信,他妹妹那么聪明,一定能够将这次的事情解决清楚的。毕竟,那可是他白澈的妹妹啊,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姑娘,更是和顾安暖一样,值得人好好对待的好姑娘。
——
从前,顾安暖总是在替白曦、替白澈、替官子菲,恨不能替所有人多担心一点,可直到她知道了洛城还有一个神秘的前女友的存在时,她心里面的那些对于洛城的放心被重新刷新了一遍,所有的事情仿佛一下子都进行到了另外一个新高度。毕竟对于她来说,洛城现在几乎就是她的一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不知不觉,她就已经彻底交出自己了。
白天的时候才刚刚送走了严司敬、陆佳凝和官子菲,晚上又回到家去,跟父亲和陆姨交代了一下关于陆佳凝的种种情况,再跟着洛城回到家,习以为常的接受洛母的一番冷嘲热讽,顾安暖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力交瘁的那种感受。可是事实证明,事情到这还没完。
当两个人回到房间去,她先一步拿着浴袍进去浴室洗澡时,她音隐约听到洛城似乎接了个很长的电话,电话时间几乎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不单单如此,等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那边洛城的深色又不太正常的样子,看起来躲躲闪闪的。
而正是因为他反常的样子,顾安暖确定那家伙肯定瞒了她什么事情,遂上前去就是一顿追问,“城城!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赶紧给我坦白从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有点事情……”洛城看样子显然是犹豫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开口,“就是……我前女友回来了,她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想请我吃顿饭,就当是对我们新婚的一种礼物了。而且她觉得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所以就希望……”
这倒是顾安暖第一次听到这个前女友的存在,对此,她心里面倒是真的有千言万语想要盘问面前的人。虽然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话说回来了,那些事情不单单是过去的事情,既然现在那个所谓的前女友已经回来了,那事情就一下子变成了现在的事情了。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就不管怎么样,也绝对不能轻视了这个存在。
还记得之前某顿饭上,凌一曾有一次说到了这个所谓的前女友的话题,而当时,洛城脸色那叫一个不好看。就算是因为那些,她觉得她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了。毕竟这问题可不是一个小问题了。毕竟事关重大。
而且,她本来就是那种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更别说容下一个前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