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祯？”顾瑾渊有些疑惑：“是你丫鬟花简的姐妹吗？”
阿笙想要披好外套：“我家的丫鬟名字里都带一个花字，可能是我爹起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瑾渊点头：“披我的外套去吧，我的外套比较大，不会贴着你的皮肤，把药都蹭掉了。”
话说顾瑾渊一米八几的个子，外套肯定比她的大。估计穿起来能当裙子穿。
阿笙乐了：“居然把你爹的书房给我用，你也不怕你爹说你。”
顾瑾渊一点也不在意：“反正他现在在替我上班。”
要是顾肇在这里，听到顾瑾渊的话，非得挨打。
顾瑾渊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别人将他和阿笙的房间瞧了去。
佣人把花祯领到了顾肇的书房，便自行退了出去。
那人在想，不知这个花祯和替大少奶奶做事的花简是什么关系。可这两人的性格真的是天差地别。这花祯，斯文里透露着一些贵气，倒也彬彬有礼。
顾肇的书房很大，书房里摆满了各种藏书，有各种名人的传记，书写的字贴，还有一些军事用书……琳琅满目，桌上还整理的摆着文房四宝。
在书房上，可能督军府的可能略逊色一些于程家的书房。顾肇一般都是在书房处理公事，他是一个军人，对他而言，读书乏味得很。
至于顾瑾渊的读书习惯，还是唐红漪从小培养的。用唐红漪的话来说，还是读点书好，像他（顾肇），人高马大，斗大的字都不会。
气得顾肇躲在书房里看了两三天的书，任谁来叫他吃饭他都不肯，也就只有唐红漪过来哄小孩那样才把他哄过来吃饭，并答应他再也不说他没文化了他才罢休。
阿笙来到书房，看到花祯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候。
“花祯，你怎么来了。家里还好吗？”阿笙直接就问。
花祯只有见到了阿笙，清冷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小姐，不瞒你说，我找你是有要事相求。不过……”她顿了顿：“可以请你替我保密吗？对于这些事，我是真的觉得难以启齿。”
阿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我爹的小姨太，几日前被奸杀在东郊的一座破房里。而她竟然说她在我家唯一的亲人是我。所以她的老母亲找我要钱，说是要下葬了她。”
“啊哈？”阿笙有点懵圈
花祯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的开口：“我爹的资产，就是给这个小姨太挥霍没的。我的少年时期，家道突然中落，我连书房都不能念。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家，妻离子散都因为她。如今她有报应了，她家里竟然还有脸皮问我要钱。”
阿笙心中大概有了点数：“所以那个小姨太的家人影响到你的生活了吧？不然你怎么会想到找我帮忙呢？”
花祯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要多少，我去问顾瑾渊借。”阿笙说。
花祯眼睛睁得大大的：“顾少帅的钱，我实在是拿不得……如果小姐你实在没钱的话，我再想办法。”
阿笙看着她那着急的模样，安慰着她说：“几日前我替顾瑾渊挡了两枚子弹，今日才从医院回来。没事，现在顾瑾渊对我百依百顺得很，就是离婚书不肯给罢了。”
“什么？小姐你中了子弹？而且还是两枚？”花祯惊了：“好端端的怎么中枪了呢？老爷知道……”
花祯突然停下了话。
阿笙看到花祯这样，心里突然疑惑了起来。
“怎么？阿爹他怎么了？”阿笙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花祯说：“我总算明白了老爷几日前躲在书房偷偷抹眼泪了原因了。第二日是去医院瞧你去了吧。”
阿笙点头。
花祯郑重其事的对阿笙说：“小姐，你还是待在少帅身边吧。虽然这次少帅没能护你周全，但顾少帅对程家的赔礼道歉可不少。而且最近程家不太安宁，你还是别回去了。”
虽说阿笙听到程傅海这样说，她还有点半信半疑，听到花祯也这样说，她就真的有点怂了。
阿笙问：“那你们呢，危险吗？”
“我也浑身麻烦呀。”花祯说：“不过程家的大事怎么可能殃及到我们这些小丫鬟身上。”
阿笙听到花祯这样说，松了口气。
“不然，我找个人给你上茶吧，我去问顾瑾渊要钱。今天顾老太太把人都抓去跟着她上香去了，整个督军府，现在除了你和我，女人都没有了。”阿笙笑了笑。
花祯在听到阿笙这样说了之后，赶紧伸出手拉住她：“茶就不喝了。即使督军府的茶可能比程家的茶名贵些，但让督军府的大少奶奶如此麻烦的找人给我泡茶就免了。真的。”
阿笙明白了花祯的语意：“那行，我就不泡茶了。嗯，你大概需要多少？我去跟顾瑾渊提一下。”
其实阿笙心里是真没谱，现在她人在督军府，吃的用的住的都是顾家的，而且还要死皮赖脸的就在这里，如今还要腆着脸去借点钱，对她而言，有点难办。
要是在程家，说不准她还能有些自己的零花钱私房钱什么的。在顾家，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里，花祯面露难色：“大概需要两条小金条。”
阿笙对这个时代的金钱没有多大的定义，看到花祯的神色，心里越发没底。
没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好，那我去问他要，你等等。”
在花祯的目送之下，她缓步回到了顾瑾渊的房间门口。就在楼梯口那里纠结了两三分钟，一想到花祯还在等待，阿笙用手心擦了擦自己的脸，嗯，脸皮够厚了，去问吧。
敲门，把门推开一条缝，一眼就看到顾瑾渊坐在书桌前在看公文。
“念欢，怎么这么快？不需要多叙旧吗？”顾瑾渊看到阿笙从门口那里探出了个脑袋，心里疑惑。
看到顾瑾渊，阿笙只觉得特别尴尬：“程家挺好的，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顾瑾渊也发觉到阿笙说话的不利索，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着她。
“为什么不进来呢？”顾瑾渊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想从阿笙的脸上找出答案。
阿笙咬了咬牙，算了算了，借钱而已又不是不还，直接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进来了。
老规矩，先套套近乎。
想到这里，阿笙挤出了个大大的笑脸，用着最温柔的腔调说话：“瑾渊……累不累，要不要喝水休息一下……”
顾瑾渊看着阿笙突然一下子，变得那么的……奇怪，心里毛毛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直接说，你这样的话，让我感到害怕。”顾瑾渊就这样看着她。
“那好吧。”阿笙脸色一垮：“我想要向你借钱，两条小金条。”说完，还特地认真的看着顾瑾渊的脸，如果顾瑾渊脸上有一丢丢不满的表情，她立刻再想办法给花祯借。
顾瑾渊脸色如常：“两条够了吗？”
阿笙的头像小鸡啄米那样：“够了够了。”
顾瑾渊直接起身，去到衣柜那边，拉开衣柜的抽屉：“我的小金库都在这里，以后有需要都可以从这里拿。”然后直接递到阿笙的手心，阿笙低头一看，正是冒着暗淡光的两条小金条。
阿笙感受到了顾瑾渊的信任，她开心的跟顾瑾渊道了谢，还没等到顾瑾渊说话，她就急匆匆的跑到书房把金条递给了花祯。
看着手中的两条沉甸甸的金条，花祯激动的当场给阿笙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小姐……你和老爷一样，都是拯救了花祯的命啊……花祯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阿笙赶紧想要把花祯拉起来，花祯不肯起。没办法了，阿笙只能佯作扯到伤口：“花祯啊，我可是伤员，拉不动你起来啊。”
这话吓得花祯站了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无妨。”看着花祯的神情紧张，阿笙拍了拍她的手背：“赶紧处理好那小姨太的事吧。怎么说死者为大，都过去了那么多天也该下葬了。”
花祯点头。
阿笙突然想到一点：“不过，你也要留上一手，最怕那个小姨太的老母亲是蛮不讲理的人，到时候如果以此作为要挟要更多的钱，那就麻烦了。如果需要人帮忙，你可以找福叔说是我要人帮忙。再不济，你再来找我，我去问顾瑾渊要几个人帮忙。”
反正阿笙正在享受着顾瑾渊给她带来的福利，至于能不能做到，她心里依旧没底。
花祯感激得又想要再次跪下来，这把被阿笙扶住了：“别犯傻啦，赶紧擦擦你的眼泪吧，我去叫人送你回去。生怕你被半路打劫，劫色又劫财就惨了。”
阿笙又匆匆的跑了下楼，去找了专门接送顾瑾渊的小张送花祯回家。
最后顾瑾渊干脆连公文都不看了，下楼，就站在阿笙的旁边，也跟着阿笙目送小张启动车辆送花祯回家。
阿笙看到顾瑾渊来了，有点儿心虚，但依旧强行理直气壮的叫小张开车，直到车走远了她才敢对上顾瑾渊的眼神。
顾瑾渊浅笑：“果然有些少帅夫人的威风。”
阿笙听不懂顾瑾渊话里的意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