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出去,随口问了一下那个所谓的云小姐,果然真的是云扇。
云扇裹着一件长长的黑袍,她一进来就放下了帽子,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阿笙惊喜,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见到云扇。
云扇一看到阿笙,直接冷淡的对着那两兄妹说:“我想单独和念欢说话。”
颜衡直接拉过想要冲动发飙的颜稚,他直接一手就把颜稚拉出去,留下两个人在房间。
颜稚语气中都不爽:“她只是一个丫鬟,直呼念欢的名讳也就算了,还这么不客气。”
颜衡淡淡的说:“现在能救念欢的也就只有她了,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将就一下,让念欢脱罪。”
颜稚撅着嘴,可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反驳颜衡。
云扇看着那两兄妹走远了,把房门关紧之后,她淡淡的说:“总觉得,她开始怀疑我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开始怀疑你了?”
云扇说:“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可总觉得这是肖倩凝第一次智商这么在线。”
阿笙问:“肖家人知道了吗,就是顾瑾渊把她休了的这件事?”
“她娘知道了,她爹还不知道。”云扇淡淡的说:“不过据我所知,最近她家的产业好像出了很多问题。”
阿笙提出了她本来的疑惑:“那东西,她怎么弄来的?”
“这种东西,只要有人会弄……”
云扇的话让阿笙想到了在现代看到的种种新闻,这种东西,又不用在意用外表骗人。
虽然不知道肖倩凝是怎么弄来的,可阿笙突然心生了一计。
可是接下来云扇的话却让阿笙吓了一跳。
“其实,我发现顾南乔好像和此事有关。”
阿笙一个吃惊:“不会吧?”
“她怀孕了。”云扇的话更令阿笙震惊。
阿笙直接站了起来:“我要拉着她去打了,她未婚先孕,这话传出去,她还怎么活?”
“万一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呢?”云扇平静的说:“现在的你,管得及顾南乔吗?你想想夫人,她一直都是贵族小姐,何曾吃过牢狱之苦?”
这话说得,阿笙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云扇说:“现在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要怎么斟酌怎么做,你考虑清楚。”
阿笙疑惑了,明明这云扇什么都没说什么,怎么她却一副已经说了好多的模样。
即使云扇这样过来了一趟,可是阿笙能提取到有用的信息也不多。
送走了云扇,颜稚只看到阿笙的烦恼更甚,她有些怯怯的对颜衡说:“我只觉得好像这人是来给念欢添堵的。”
阿笙转过头,放弃了蹂躏自己头发的想法,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对颜衡说:“颜衡,刚刚跟你说的事,就拜托你了。”
颜衡有点茫然的点点头,只觉得她的眉头一直放不下来。
她一直在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被抓走的唐红漪,以及怀着孕的顾南乔。
现在的她,愁容满面,好像什么东西都一直往她扑过来,还把她打倒了。
而且现在的自己,只感觉到特别岌岌可危,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抓到牢里,然后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然后她又想到了顾瑾渊,也不知道顾瑾渊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他出征还没几天。
颜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体会到阿笙的那种绝望感。
阿笙看了看也是一脸愁容的颜稚,她只好强行扬起了个笑容:“我没事,这些事我能解决。”
阿笙在颜家躲了两天,听说昨天廖广言还带着苏沁瑶去见了唐红漪。
阿笙突然在想,这件事是不是也和苏家也有关?
阿笙又想到程家的纺织厂,又想到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飞来横祸会影响到纺织厂。
颜衡匆匆走了回来,他一看到阿笙就拉过她的手,说:“因为你久久没有归案,巡捕房都说要把花祯抓去了。”
听得阿笙更是直接呆住了,她在脑海里迅速转了几圈,又折回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然后递给颜衡:“能不能把这封信给纪文山?”
颜衡一愣:“给纪文山?”
“现在花祯也就只有纪文山能拜托了,现在的我,必须要到巡捕房去了。”
颜稚直接开口:“念欢你疯了吗,你就是巡捕房一直都要抓的人,你现在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自投罗网又怎么样,好歹我也是跟夫人在一起,她孤零零的受着牢狱之苦我却躲在这里……”
颜衡回答说:“你躲在这里,说不定督军夫人还会放心一点,你去了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你先把信给纪文山送去。”
颜衡只得狐疑的接过信,给颜稚使了个眼神,只得拿过信,又匆匆的出了门。
纪文山一直守在督军府里,他看到了阿笙千叮万嘱要给他的信,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好像,现在阿笙就只能拜托他了。
他拿着阿笙的书信,又急匆匆的开车到了纺织厂。
纺织厂宴客房,花祯坐在一旁,中队长坐到了一旁。
“中队长,上次……你不是已经搜过纺织厂一次了么?现在来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中队长笑了笑:“这次嘛,花祯小姐,没办法,我这次要冒犯了。”
花祯瞪着眼睛:“你打算干嘛?”
“听闻犯人程念欢一向最宠爱你,所以我考虑了几天,可能把你带到巡捕房喝上几口茶,她就过来了巡捕房做客了不是?”
花祯一笑:“你凭什么抓我,犯事的又不是我。”
中队长不管不顾,直接对站在门口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直接来抓人。
纪文山高速开车来到,就看到了花祯被扭着押送着上犯车的模样。
他直接跳下车拦着中队长:“中队长,你这是干嘛呢?”
“纪少爷,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就让让路吧,可千万别惹火上身了。”
纪文山平静的说:“中队长说,此事与我无关,我信了,可是这件事,怎么就和我的丫鬟有关了?”
中队长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纪少爷,你就别逗我玩了吧。这花祯,一向都是犯人程念欢的贴身丫鬟啊,这……怎么就成了你的?”
他还幽幽的补上了一句:“纪少爷,莫非你是想要救了这个丫鬟?”
纪文山平静的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丫鬟,程念欢早就将她赠与我了,你凭什么抓她?”
不仅是花祯,就连中队长,也跟着惊呆了下巴。
纪文山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扔出了阿笙给他写的一张纸,上面明明确确复述了纪文山刚刚说讲述的这个事实。
花祯直接脸色一白,虽然她知道阿笙的此举可能只是为了保护她,可是……
现在这是把她卖给纪文山了吗?
中队长看了看这封信,的确是程念欢的字迹,他有些尴尬的吩咐手下放了花祯。
不过,他转念一想,带着几分试探性的语气去问纪文山:“看这纪少爷的模样,怕是知道那犯人程念欢在哪里?”
“我不知道。”纪文山直接开口回答:“这信是以前她给我的,现在我是就事论事,你别抓走我的丫鬟,程念欢的东西你随意查。”
这样的话,从纪文山的口中说出来,既冷酷又无情。
中队长从纪文山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好带着那几个手下就走了。
看着中队长走远以后,花祯想要快手从纪文山的手中夺过那张信,却被纪文山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没有让她得手。
纪文山特别平静的说:“花祯,你今天实在是吓死我了。”
花祯一直眼巴巴的看着那张纸,没有回答纪文山的话。
他自顾自的说:“花祯,你跟我走吧,暂时离开晟城。”
纪文山说出这样的话,让花祯吓了一跳。
“纪文山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说我不会离开晟城的。”花祯特别严肃的回答:“我是说真的,我要陪着小姐一起共生死。”
纪文山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取出阿笙另外给他写的信,花祯直接拿过,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纪文山,你去哪里伪造了这么一封信?假的,这些都是假的。”花祯直接不顾形象的吼出了声:“你就只是为了得到我,纪文山,你搞什么?”
纪文山显得特别冷酷:“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花祯直接摇头:“我拒绝,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我觉得你没有。你本来就是我的丫鬟,你只能听我命令。”
花祯脸色一白:“纪文山你欺负人。”
“你离开了晟城,你小姐才没那么多顾忌,就像今天这样,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你就是她的拖累。”
花祯直接说不出话来。
纪文山特别认真的说:“现在你只能跟我走了,这是你小姐吩咐的,你还是认真的听从吩咐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小姐。”
花祯看了看纪文山,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