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储只是这样说道。他与楚楚许久不见,现在好不容易重修旧好,李储便每日都来看她。一来二去,恩宠要比当年更盛,倒是叫后宫众人羡慕不已,但是怨言却没有多少,只因楚楚此番复宠,要比当年更加谨慎小心些,加上有温燕绥进封皇贵妃为她撑腰,一时间二人在宫中风头无限。
不仅仅是如此,李储也知道自个儿比从前更加宠爱楚楚。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楚楚曾经的倔强跟张扬里,多了几分柔软。一个女人的柔软就已经足够动人,可楚楚的这份,是为李储而生,只为李储而改变和存在的。
就拿之前她在云烟湖落水的事情来说,李储有心想要为了她惩罚夏海慧,这样三翻四次地刁难楚楚,实在是夏海慧无德。李储若是不加以管教,怕是会让后宫妃嫔觉着他偏心了。
可是李储也不好说得太过分,毕竟这夏家已经在这宫里已经没了一个长女,不能再没有一个夏海慧。而且夏海慧入宫的时候,夏大人是曾经来见过他的,说此生就管皇上这么一件家事,只求皇上善待夏海慧即可。
于是夏海慧入宫,不论她是怎么闹腾,李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做得出格便行了。不仅如此,这夏海慧在李储跟楚楚正闹矛盾的时候,她的出现带着娇态可爱,的确让李储那些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
对于这罚与不罚,李储实在是拿捏不住那个度。他一方面不想委屈了楚楚,另一方面也不能叫夏家那边的人寒心。
这时候,还是看楚楚跟夏海慧谁比较懂事了。眼下看来,倒是楚楚先人一步了,就前两日那件事儿,她在生辰宴会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皇上,也就将话都给说了个清楚明白。
李储便是从那时觉得楚楚可怜可爱的,那日碰上,只瞧见楚楚已经收拾妥当,也没有哪里透露出了委屈。当时的李储是又想关心她,心里却还是要闹别扭,一时间不自在得很。
还是楚楚,落落大方地与他说道:“皇上,嫔妾恳请您今日发生的事儿先不去计较,今日还是以皇上的生辰宴会为重。”
瞧见楚楚这般大方,李储反倒还有些不自在了,只得赶紧着问了她一句说:“你为何……会跟朕说这句话?”
“嫔妾只希望在皇上生辰的这一日能够喜乐,不要为了任何人而左右心情。”楚楚抬起头来,看向李储,认真的说道,“嫔妾可以委屈。”
李储当时还不大明白楚楚最后这句可以委屈是什么意思,而等到回到了宴席上,李储顿时就明白了楚楚的话是什么意思。紧跟着李储也发现了楚楚的变化,同时也发现了自个儿对她的念念不忘。
而在楚楚举行完册封礼之后,李储去含光宫见她,是有曾提过要不要教训一下夏海慧的事情的。当时的楚楚也只是一笑,尔后跟李储说,这件事情自然有掌管后宫的皇贵妃和意妃娘娘处理,她只要听从便好了。
之后的李储也就只听说了温燕绥罚了夏海慧三个月的月俸,也算是小惩大诫,这件事情便就此结束。楚楚公私分明,直言不讳对夏海慧颇有偏见,但不阻拦皇上去见她,只是对她敬而远之。
李储对楚楚这样的处理很是喜欢,于是这两日便跑这含光宫跑得勤快些。今日过来一会儿没瞧见楚楚,听斐文说她是去了颐和宫,还没多久,便赶紧叫人将她请回来。
斐文肯定是不敢跟李储辩解的,就只能够赶紧着出来寻楚楚。眼下终于是找到了,楚楚与李储一同回了这房中,便叫身边的周林生上来,只是从他手上的盘子里头取过一件玉佩,看成色是极好的,不仅如此,上头还雕刻一只栩栩如生的獾子。
楚楚仔细瞧了,她是晓得这獾子的意思的。这是世间最为忠心的走兽,背后也还有双欢这么一个寓意。两只獾子首尾相连,便是说的欢欢喜喜,是有着好意味在里头的。李储只是将这玉佩送到了楚楚面前,笑着问她道:“喜欢吗?”
这楚楚哪里有说不喜欢的道理?只是点了点头。李储也早就挑了红绳挂住了这一块玉佩,眼下只叫楚楚过来,尔后就将这块玉佩挂在了楚楚的脖子上。
楚楚受宠若惊,只能够赶紧行礼道谢。李储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哄道:“你也真是傻,都不问问朕这玉佩是从哪儿来的,就忙着谢恩了。”
“那……”楚楚摸了摸自个儿胸前温润的玉佩,歪着头扑闪着一双煞是好看的眼睛,问李储说,“这是谁送给臣妾的?”
李储只将楚楚先扶了起来,拉到自个儿身边来坐好了。尔后揽过她的肩膀,逗弄着她说道:“你要谢还是要去谢长公主,这是她路过晴兰的时候带回来的,你可晓得,南国晴兰多产美玉,其中有一家浮生雕。他们产出来的玉佩可是朕都求不到的,从前长公主戴着的长命玉佩——就是送给了柔贵人那一块,就是从浮生雕产出来的,可当真糟蹋了……”
一说到这件事儿,李储当真是有些不大高兴,只是也不好将那一块玉佩再收回来了。
只是楚楚听到李储这样说,她心里便更加不敢受这样厚重的礼了,于是赶紧着就皱了眉头,小心翼翼地问着李储说道:“那这样……臣妾实在是配不上这样好的玉佩,皇上都没有臣妾哪里敢有?还是赶紧着还给长公主罢!”
言罢楚楚便抬手去取脖子上的玉佩,李储只能够一把抓住她的手,笑了两声,便很是欢喜地说道:“你当真是娇憨可爱,朕与长公主既然都愿意给你,自然是觉得你配得上的。你也不必这般惊慌,朕有的,长公主也有。前两年的时候,朕便请了浮生雕的师父,给长公主做了一块凤朝阳的玉佩,打算在生辰时候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