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这林易痴好哄呢?李储这样胡乱编的几句话,自个儿都说服不了,倒是将林易痴哄得明明白白,眼下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其实李储也是稍过片刻,才回想1起自个儿从前有些,与林易痴待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在走神的。
但是李储瞧见林易痴已经没事儿了,便也就不想再提了。也许楚楚跟她说过的担忧是对的,自个儿长久这样下去,怕是不太行,只能够稍微腾出些空来。
等到跟林易痴说完这些话,李储就带着她梳洗,想着今夜要早些睡下才好。只是等到二人一齐睡到了榻上,又精神得很,李储不许林易痴起身再折腾了,两个人就一面躺着,一面说些话。
林易痴看着躺在自个儿而身边的李储,都感觉有些不大真实了。心里头就这样柔软着,她照旧是看着出李储的侧脸,跟李储说道:“皇上,臣妾这些时日里,都很想你。”
李储闻言笑了一声,只打趣着说了一句“小家子气”,尔后转过身去,认认真真地看着林易痴,像是为了弥补之前说下的谎话一样,安慰林易痴说:“你呀,要是想见朕,大可来景阳殿找朕就是了,不,也不行。”
说道最后,李储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林易痴心里头是听得“咯噔”一下。尔后慌慌张张地张了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李储继续说道:“你怀着身孕,朕舍不得你走,又怕抬轿子的不当心,你就在长宁宫好好等朕,朕一定还跟从前一样,每天都抽空来看你。”
林易痴听到这话,这一上一下的心,终于是踏踏实实地落在了肚子了,便嗔道:“皇上惯会捉弄臣妾,臣妾……”
林易痴说着说着,突然就叹了一口气。李储甚是不解,这女子的心思也太难猜了些,方才不都已经哄好了么?怎么这一瞬间就又变了脸。但李储也觉着,天下女子正是因为这一点儿,便显得格外可怜可爱。
他今夜甚是有耐心,只跟着问她说:“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都还好好的吗?这样叹气,别将那些好运气都给叹走了。”
林易痴像是撒娇一般,伸出双臂环住李储的脖子,问李储说:“皇上,臣妾心里总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可是又怕您怪罪,又觉得臣妾傻。”
“那今夜朕就准你说,也不怪你。”李储给林易痴拂去黏在脸上的几根头发丝儿,只跟着她这样说道。
等到得了这样的恩准,林易痴才敢放心大胆的问:“臣妾就是想晓得,皇上到底是看上了臣妾什么呢?臣妾不像妱妃,又才又有手段,什么事儿都能够办得妥妥当当,独当一面,还跟皇上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也不像皇贵妃娘娘,爱慕皇上多年,赤子真心,又会打理后宫,不叫皇上烦心。自然就也不像楚妃了,她与皇上一见钟情,身子讨皇上喜欢。那臣妾呢?臣妾好像什么都没有。”
李储听了这样的话,只是刮了刮林易痴的鼻子,很是爱怜的说道:“你总是这样妄自菲薄,你可晓得你也是最好的。心思单纯,就那么一寸深,朕与你在一块,总觉得你是天真可爱的,偶尔闹闹什么小脾气,也是及其有情致的。”
二人经过这么一晚上的谈话,关系也就更加亲近了一些。李储后边说的话,可句句都是真的。
只是李储难得去别的宫里歇下,倒是叫长春宫里的江寒照更加耐不住这股子气了。她从前是最能够沉得住气的,相信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好的,可是今夜,实在是忍不住,摔了长春宫里头许多东西。
这江寒照也是头一回生这样大的气,长春宫里平时伺候的人也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也不敢贸然上去安慰。周围就只剩下一个谭清在旁边,哄着劝着怎样都不好。
江寒照不是气旁人,她只是气自个儿罢了。她与李储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不比楚楚少上半分,为何李储就格外偏宠她一些?她也气,自个儿也算是有才之人,可是为什么李储愿意选着温燕绥跟林易痴搭理六宫,都不愿意选择她。
她不仅仅是怨这些,她还怨自个儿为什么费尽心思就是怀不上孩子?明明皇上的恩宠给她的也不算少了。林易痴到底是有了这个孩子,才在李储面前这样得脸,她也是有了这个大皇子,皇上才愿意偶尔来见见她。
等到江寒照闹得累了,便坐下喘着气。谭清也总算是得了空,赶忙着上前去, 只跟着哄江寒照说:“小主,您先喝口水消消气,实在也不必为了这样的事情气坏了身子,这皇上,心里头不总是有您的么?”
江寒照闻言,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对于李储的情分,江寒照眼下已经不甚在意了,她实在是争得累了,也争得乏了。这后宫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多,江寒照眼下终于算是明白,倘若想要李储一颗心全在自个儿这里,就不能够出现旁人。
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固宠。江寒照还是需要一个孩子,现在争宠是愈来愈难了。想到这里,江寒照便将茶接过来,一口饮尽了,尔后跟谭清说道:“你瞧着,眼下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皇上更加宠爱本宫一些?”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谭清了,对于这些个事情,谭清其实也不太能够分辨得清楚。可是她心里头还是晓得一件事情,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只需要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甚至无条件的陪着她。
于是谭清就将这么个想法跟江寒照说了,但你江寒照从来不屑于做这样的人,但凡将自个儿对于皇上的情谊拿出来做文章了,就已经是输了。她不想就此投降认输,但是眼下好像只能够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