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柄听后琢磨了,这样看来王夫人确实有些不太对劲,他自责的说道:“陛下,是不是奴才找错了院子,奴才不应该坚持让您来这里!”
“找得好,这让朕有了好奇!”白子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雕刻的画笔,说道:“你趁着天色没有全黑,现在就去找下雕刻匠,看这只雕刻的笔是谁雕刻的!”
于柄执行力强,他当即接了雕刻的画笔,也不问缘由就去找雕刻匠。
其实白子也说不出什么缘由,他就是觉得那只画笔很特别,在画笔身上一定能找出一些他想要的东西。
两人到了白子衣铺门前,刘显拿了钥匙开了店铺的房门,将皇帝让了进去,又搬了座椅倒上了茶,这才立在旁边。
“刘显,这王家大院与店铺隔的这么近,你对他们的情况了解?”白子问道。
“平日里,我一般都在店铺!”刘显想了想说道:“不过,好像听说过王家大院……听说他们是外地来的,在本地做生意,具体什么生意倒不清楚。”
“既然是大户人家,他们没来过衣铺买衣裳?”白子问道。
“这我也说不好!”刘显说道:“店铺里生意好时络绎不绝,也只顾着替客人挑选衣服了,没来得及了解客人更多信息,因此也就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王夫人。”
这么听来,这王家大院确实也够神秘的,白子说道:“上个月你可曾留意王家办丧事?”
刘显仔细回忆了一番说道:“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办丧事定少不了吹拉弹唱,王家大院与这里离的这么近,如果有什么动静,我肯定知道。”
“你的意思是,这王家大院没有办丧事?”白子沉思道。
“除非他们静悄悄的做了这一切,否则,那定是没有丧事!”刘显肯定的说道。
“那就更要查了!”白子喝了口茶,看了看已经收拾整齐的店铺,说道:“你不用心急,待朕弄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买下院子,不然,这银子一出去,王夫人大概就消失在这南京城了。”
“陛下英明!”刘显说道:“是我太粗心,没有细想其中缘由,刚才还差点误会陛下不放心将银子借给我……”
“你现在知道朕的意思了?”白子瞥了眼刘显说道:“朕今日就再教你一句,今后这白子衣铺和白子制衣坊全靠你自己打理,你要用人不疑,当然前提是看人要准,只有这样,你才能将私企越做越大,做出属于自己的文化。”
“刘显谨记陛下教诲!”刘显跪拜在地,诚心诚意道。
“起来吧!”白子说道:“朕也希望你做大做好,这样朕就能收的税也多,两全其美。”
“我自当尽力!”刘显说着起身。
天色已经灰蒙蒙,店铺里更加暗沉,刘显转身从收银台的柜子里拿出了煤油灯和洋火,掌了灯,顿时亮堂了许多,橘红色的灯光像是自带影子,时不时的抖动着。
于柄从外面奔跑着回来,他向皇帝行了礼又双手奉上手上带雕刻的画笔,上气不接下去的说道:“陛下,奴才去查了,跑了许多家,在城西的一家老字号雕刻店的师傅那里得知,这画笔是王先生定做的。”
白子一听坐不住了,立刻起了身说道:“带朕去!”
“陛下,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于柄说道:“况且雕刻店刚才已经准备打烊了。”
“带路!”白子几乎没我废话,直接命道。
于柄的阻拦总显得苍白无力,他只得在前面领路。
刘显也慌忙将煤油灯换成了灯笼,关了门,跟了上去,走在一侧照灯。
到了老字号的雕刻店铺前面,果然,店铺已经关了门。
“开门!”既然皇帝非得这个时候问个究竟,于柄只得用力拍打着房门,说道:“冯师傅,开门。”
冯师傅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年轻时候一心只想学好雕刻,后来又痴心于雕刻,因此耽误了成家,到了这个年纪也只能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守在店铺。
他原本有些耳背了,许久才听到外面敲门的动静,这才起了身,走到外面的店铺内,确定有人敲门,这才拉开了门栓。
“于公公?”冯师傅认出了刚才拿了雕刻画笔前来打听的于柄,又看了看旁边两人,认出了皇帝说道:“老身拜见陛下。”
“起来说话。”白子说着往店铺里面看去,等冯师傅起了身,他并迈了进去,又从口袋拿出雕刻画笔说道:“你确定这是你雕刻的画笔?”
冯师傅神情格外认真,又端详了画笔,很确定的说道:“陛下您看,这笔身是由墨玉雕刻而成,玫瑰红是玉上本身受沁,再经过老夫的手变成了玫瑰,这玉独一无二,即使别人想雕刻一样的也雕刻不了。”
“这么说来,这只雕刻的画笔价值连城?”白子问道。
“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冯师傅问道:“这是王王掌柜特意定做的,送给王夫人做生日礼物的,怎么在你们手上?”
“皇上问你什么,你回答并是!”于柄在一旁说道:“不必知道的太多。”
白子脑子里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送给王夫人的生日礼物?”
冯师傅不慌不忙从书桌上拿了一面放大镜,又对着笔杆的末端说道:“陛下,您仔细看!”
白子从放大镜里看到几个清晰的字:赠爱妻玉珍。
白子不由感叹冯师傅的手艺,同时又觉得更加奇怪。
这么价值连城,且意义非凡的雕刻画笔,为何就这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且房间起了灰尘,说明王夫人根本就不在意这只玉雕画笔,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画笔的价值,或者根本就没来得及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可这种想法太过牵强。
白子为了确认王夫人是否知道这画笔的意义,又问道:“你可知道王夫人生辰几时?”
“老身都一把年纪了,哪能记得!”冯师傅说着又想了想:“这是往年王老爷定的,说过十日要送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