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儿在得知父皇假病而不愿让位之后,心情沮丧,把自己关在书房,他想要重新拿起笔设计,然而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许久无从下笔,这让他更加沮丧,气急败坏的将书桌掀翻在地。
守在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也不敢到里面去阻止,虽然这次再见太子,太子文质彬彬,但是,她们可还记得几岁时太子的暴脾气,这会,哪敢去撞枪口。
奎儿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愣了愣神,并又将倒在地上的桌子扶了起来吧,蹲下身将散落在地的纸笔捡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放在书桌上……
白子让吴斌贴出了告示,征收天下上好的玉扳指,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他坐立不安,到底忍不住将于柄唤到旁边,问道:“你确定告示贴出去了?为什么朕说了重酬却还是没有人送玉扳指来?莫非朕这偌大的大明朝连一件像样的玉扳指都没有?”
“奴才正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贴出的告示。”于柄犹豫着说道:“陛下只说重酬,并没有说明酬多少银两,或者这让百姓不敢冒然献宝。”
于柄总能一语点醒梦中人,白子焕然大悟,一拍案板说道:“你现在就去告示上面加一句,只要被皇帝征收的玉扳指,一律重酬千两!”
“千两?”于柄惊呼,说道:“这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陛下,您确定要给一千两?”
“朕说一千两就是一千两!”白子对于想要找到玉扳指的欲望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思维范围,甚至不惜代价,他怒道:“朕把国库赚的满满的,朕花上一点寻找玉扳指有什么不可以?快去按照朕的旨意传达下去!”
于柄不敢再耽误,转而又贴了张告示出去,一枚上好的玉扳指重酬千两。
这道告示一贴出去立刻引起百姓热议,当然,他们中间有玉扳指的也从家中翻出了玉扳指,几个胆大的拿了往紫禁城走去。
护卫领着他们去见了皇帝。
白子急于想找到有灵力的玉扳指,他几乎没有盘问,直接冲于柄说道:“去把玉扳指都收回来,给他们一人一千两!”
前来献玉扳指的百姓刚才还忐忑不安,听皇帝这么一说,竟这么简单,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着磕了几个响头。
于柄也以为皇帝会做挑选,没想要就这么简单收了玉扳指。
“你们把玉扳指都给本公公!”于柄手中拿了一个铺了绸缎的托盘,让他们将手中的玉扳指放到了托盘当中,且将托盘呈给了皇帝,又对献玉扳指的百姓说:“你们跟本公公来领赏。”
于柄从国库里领了九张一千两的银票,百姓拿到银票眉开眼笑,出了紫禁城向其他人吹嘘。
很快,拿玉扳指能换到银子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纷纷都往家中跑,拿了玉扳指又往紫禁城跑,不管是上好的玉扳指,还是劣质的玉扳指。
白子拿着收来的九枚玉扳指,让于柄拿来了暖炉,暖炉上架着陶瓷盆,再将玉扳指放入其中,试炼玉扳指遇到火会不会消失。
然而,并没有反应。
于柄看着火炉中炼着的玉扳指,就像是炼着他的心,在一旁说道:“陛下,看来这些都是普通玉扳指,奴才把它们拿下来吧……”
白子只想看还有没有奇迹会出现,他说道:“随它们烧着,你给朕看好了……”
于柄在旁边看着陶瓷盆内的玉扳指有的断裂,有的变形,且发出烧灼声。
“可惜了,可惜九千两就这么被烧了……”于柄叹息的直摇头。
于柄还在连连叹息,只见一个守城门的护卫跑了过来,双手抱拳,说道:“于公公,宫外候着几十号人,他们手上都拿着玉扳指,说是来给皇上的,这事一直归您管,您看怎么办才好?”
于柄一听几十号人,再看看盆里烧毁的玉扳指,心里像是敲着鼓,说道:“你先拦着他们,本公公去请示皇上。”
如果按照于柄的意愿,他肯定会将这些来蒙银子的百姓赶走,但是事关皇帝最在意的事情,他不得不请示皇帝。
果然,得到的答案也如他所猜测的一样,皇帝让他带了银两去宫门口将玉扳指带入宫。
于柄手中拿着一叠千两银票,站在几十名百姓面前,让他们将玉扳指放入盘中,再递出去一张千两银票。
很快,于柄手中空了,而几十名百姓欢天喜地,再三磕恩这才离去。
这举动很快传到了文武百官耳里,这不过一会功夫,皇帝就散出去了几十万两银子,这就是国库再充盈也一样经不起这般挥霍。
当然,他们也好奇,皇帝明明在卧病,怎就突然高价收买玉扳指,这看似不像一件简单的事情。
文武百官这次互相之间通了气,商量之后一同来到了奉天殿,他们的举动很明显,就是为了逼皇帝上朝给他们一个说法。
“陛下!”于柄已经经历过几次大朝逼皇帝上朝,这次,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对皇帝说道:“陛下,大人们都到了奉天殿,他们求见陛下。”
“求见朕?”白子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他们这是逼朕,难道他们不知道朕身有不适?竟然还要逼朕上朝,什么万岁,都是屁话。”
于柄在一旁听着皇帝的抱怨,还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你去告诉那些大臣!”白子说道:“他们这不是要朕万岁,这是要朕的命!”
于柄心里打着退堂鼓,但是又无处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奉天殿走去。
于柄的出现果然引起了文武百官的瞩目,他们的眼神有些失望。
“各位大人!”于柄尖着声音,又顿了顿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明知皇上龙体抱恙却还要故意逼皇上上朝,你们这样做皇上盛怒。”
“臣等无意逼迫皇上!”许臣带头说道:“臣等只是想讨要一个说法,既然皇上身体抱恙,为何要从国库调银子收购百姓的玉扳指?这是浪费,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