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公主已经晕倒过去,杨太医替公主把了脉,见脉象紊乱,面露愁容。
“救救公主和他的孩儿!”离仇一把抓住杨太医的手,请求道:“公主是好人,一定要救救她!”
“你快去诗书院通知四叔爷!”杨太医还从来接过这么棘手的产妇,说道:“情况不妙,很有可能大小都无法保住。”
离仇听后发愣在刘显的提醒下才猛然往太医院外面跑去。
“你也去外面等!”
杨太医让刘显出了太医的门,并让助手去请了稳婆过来,而他拿出了一套针灸,替庆阳公主扎了几针。
拔针之后庆阳公主微微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并是问道:“孩儿可还好!”
“微臣斗胆刚才替公主把了脉,尚好,只是怕要早产,还望公主积极配合,将孩儿诞下。”杨太医委婉的说。
庆阳公主是个聪明的女子,从杨太医的慌乱中和看出了情况不妙,微微点头落了下来。
刘显守在太医院外面,见稳婆匆匆赶来,想要上前询问,又怕耽误时间,只能焦虑的在太医院门口来回走动,见稳婆的助手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出来,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朱棣原本在后院摆弄花草,或者感应到了有事发生,心不在焉的抚摸着月季,突然手上刺痛,一看竟被刺破了手指流出了血。
“四叔爷,快跟我进宫!”离仇闯进了后院,也来不及说请安的话,只跪在地上说道。
朱棣放下出血的手,声音浑厚而急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公主她晕倒了……”离仇低头愧疚道:“公主正在太医院!”
朱棣放下了政治野心,充耳不闻朝廷之事,决心与妻儿在诗书院养老,原本打算再也入宫,这会听说庆阳公主出了事,毫不犹豫的往诗书院外面走,同离仇赶往皇宫。
马丽华没能阻止庆阳公主调兵,心中的恨意让她发狂,而大臣们除了刘臣基本都保持中立状态,这让她气势汹汹的追来了太医院。
“还请皇后娘娘回避!”离仇挡在马丽华面前。
“你这个死护卫给本宫滚开开!”马丽华口不择言的骂道:“不要以为找了个假公主来就有人撑腰了,滚开!”
离仇挡在在前面纹丝不动,说道:“庆阳公主正在抢救,还望皇后娘娘仁慈,有什么得罪的,还请过了今日再任由惩罚。”
“少给本宫在这里装蒜!”马丽华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还在大声责骂。
这时杨太医走了出来,给马丽华请了个安,求情道:“庆阳公主心身劳累引起早产,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请皇后娘娘移架坤宁宫。”
马丽华将信将疑,见一婢女端了血水出来,冲杨太医嚷道:“公主快撑不住了!”
杨太医听罢起身入了太医院内,而马丽华这才知道此事不假,不免有些惊慌,这才离开。
庆阳公主疼得再次晕倒了过去,稳婆用布盖住她的下身,检查过后说道:“娃儿差一点就能出来了,可是公主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杨太医顾不上回避,拿了银针扎了脑户穴,轻轻转动银针,庆阳公主受到刺激睁了睁眼,不过,身子还是很虚弱,脸色惨白,有气无力。
“公主,孩儿就快出生了,还请您坚持!”杨太医轻声而有力的说。
“再用点力!”稳婆声音嘶哑,举着带血的手,探了探孩子所在的位置,又对杨太医说道:“不行,要快,杨大人快想办法。”
孩儿卡在了出口,若再不用力,只怕会因为缺氧而断送了性命。
“公主得罪了!”杨太医说着双手叠加按在了庆阳公主的胸腔上,有力而有节奏的按压着。
朱棣迅速的赶到了宫中到了太医院门口,见到离仇也不打探情况只急切的往里面走。
“四叔爷,公住在里面,还望……”离仇想让朱棣等等,等孩儿生完再进去,可他哪里会听,直接闯了进去。
孩儿呱呱坠地,哇哇哭声细腻而无助,朱棣冲了进去,看了眼他的孩儿,孩儿像个小老头一般见到他竟停止了哭泣。
朱棣征战无数,可流血而不流汗,而这会他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单膝跪地,握住庆阳公主呢手,感受到手的无力与无助,这让他更加用力的握住,祈求把力量传给这个弱小而伟大的女子。
“四哥……”庆阳公主声音微弱的说道:“只怕,只怕我不能再陪伴在你身边了……”
“别说丧气的话!”朱棣擦拭了庆阳公主眼角的流下的泪,温柔的说道:“别怕我在,我们的孩儿也在。”
“不好了,公主大出血了!”稳婆大叫,手足无措的想要替她止血,可是血崩如溪根本制止不住。
“我不行了……”庆阳公主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睛没有力气睁开,示意朱棣靠近了她说道:“我们的孩儿就交给你了,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庆阳公主嘴角带着笑意。
朱棣慌了,破了音的大叫:“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稳婆急忙回答。
“男孩你听到了吗,庆阳你要撑住,孩儿还要等着你来教导,你不能有事。”朱棣见握着的手慢慢往下垂,她的眼睛慢慢闭上,惊慌的大叫:“太医呢,把太医都叫叫来,你愣着做什么快去给庆阳公主治病。”
杨大人已经检查了庆阳公主的脉息,无能为力的跪倒在地,头低的不敢看向朱棣,说道:“四叔爷请您节哀,庆阳公主因为难产已经离开了……”
“你说什么……”朱棣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痛哭流涕,一把抓住了杨太医的衣领基本把他拉了起来,吼道:“你胡说,你是什么太医,你快去把庆阳公主救醒……”
朱棣一推放了手,杨太医差点摔倒,然而又跪倒在地。
稳婆吓的哆嗦,沾了血的双手不停的抖动,这让血迹滴到了地上,无声却显目。
朱棣看着安详离去的庆阳公主,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