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在紫禁城,大臣们都不用再上早朝,皇宫里没有他们的进进出出的身影,显得冷清了许多,唯有,深秋落叶尽,寒风刺骨深。
刘菲儿失去了腹中的孩儿,心灰意冷,整日泪湿枕头,对于宫中的琐事无心过问,对于皇帝的去处也没有心思知道,她只觉得自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无力挣扎。
宫中的的琐事都落到了于柄的头上,带着宫中所有太监和宫女有条不紊的继续伺候主子。
“离大人,您最近可常往宫中来?”于柄见离仇手上提了民间老手艺人的桂花糕点,朝坤宁宫走去,不由加快了脚步挡住了他的去处。
“于公公好!”离仇微微欠身说道:“我去拿些点心给皇后娘娘尝尝。”
“离大人何必多此一举,这宫中什么样的点心都应有尽有。”于柄提醒道:“这后宫可是是非之地,您去的这么频繁可不是为了皇后娘娘好……”
离仇之前是宫中护卫头领,他比谁都清楚这宫中的禁忌,但是他说服自己,因为对于皇后失去胎儿一事心怀愧疚,所以想要弥补,想要用尽办法让皇后忘记之前的不愉快。
“于大人,多谢您的提醒!”离仇说道:“我只是去送点心,送完并出宫。”
“离大人……”于柄依然没有让道德意思,说道:“这宫中对于离大人已经有了微词,您若再这么下去,待到皇上回宫可就不好解释了。”
“微臣并未做出对不起皇上之事,用不着解释。”离仇见于柄坚持,又道:“皇上有恩于我,我更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于公公大可放心。”
于柄叹息侧过身,微微鞠躬,让了道。
离仇提着点心往坤宁宫走去。
刘菲儿失去腹中孩儿心死如灰,可离仇的出现让她在这冰冷的皇宫里面感受到了一私温暖,她甚至带着期盼,时不时朝外张望。
“皇后娘娘,离大人来了……”宫女走到床榻前小声通报。
刘菲儿坐起来,说道:“你替本宫梳妆……”
宫女扶着刘菲儿下了床,又替她梳理头头发。
“拜见皇后娘娘!”离仇走进来行了礼,见刘菲儿在梳妆低下头,屹立不动。
“离大人来了!”刘菲儿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这才起身回头说道:“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这是南京街上最好吃的桂花糕!”离仇将糕点递给了身旁的宫女,又说道:“这是老手艺人做的糕点,许多人都特意赶去买,您尝点,卑职就告退了。”
刘菲儿见离仇准备离开有些着了急,质问道:“你特意入宫就送一个糕点。”
“是的皇后娘娘!”离仇有些心慌,低垂下了头,说道:“卑职见这糕点特别好所以特意给您带来了。”
“你些日子入宫送了不少东西吧!”刘菲儿走到离仇面前,紧逼着他说道:“这些东西宫中都有,用得着特意送来?”
离仇心虚,后退了一步行了礼说道:“卑职只是想皇后娘娘试个味,知道民间的桂花糕是什么味道。”
“本宫就是从民间来的!”刘菲儿寸步不让的说道:“本宫若想吃一个民间的味道自然会派人去买,用不着你操心!”
离仇不知该再用什么样的措辞解释,索性行礼道:“卑职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了,卑职这就告退!”离仇说着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决定离开。
“你不要走……”刘菲儿脱口而出,语气几乎哀求道:“你可以留下来为本宫说说这南京城的事情吗!”
离仇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槛,他很清楚自己应该与皇后保持距离,可是……他收回了脚步,转过了身,低头道:“若皇后娘娘想听,卑职愿意讲,只是您身子不适,您坐下歇着。”
刘菲儿倒是听话的在旁边的太椅上坐下,两眼直直的望着,就是小孩子渴望听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一样。
离仇余光感受到皇后娘娘的凝望,更压低了身子避开目光的交流,这才缓缓讲述,包括南京城百姓的生活方式,娱乐,特别还讲到了白子剧团里的各种节目。
讲到精彩处听到皇后娘娘命令道:“抬起头来!”
离仇惊的忙抬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可是卑职讲的不够好?”
“你低着脑袋讲的再好本宫都当你是胡编乱造。”刘菲儿脸上带着生气,就这么直直的望着。
离仇抬头两人的目光相遇,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一个女子的美丽,柔和可爱就像是长在了她的五官里。
“卑职……卑职下次再来给你讲!”离仇害怕了,他不敢注视面前美丽的女子,因为她是皇后,她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
“本宫不想等到下次!”刘菲儿追问道:“你刚才说的小品可还没有说完,继续说下去。”
离仇左右为难,只能又低下头,压抑的讲下去。
“你不敢看我……”刘菲儿说道:“这皇宫中连看都不能看别人?这也太霸道了!”
“您是皇后娘娘……”离仇解释道:“尊卑有序卑职还是告退了。”离仇害怕自己失礼,说着欠日身不等皇后答应并退了出去。
“离仇!”刘菲儿气的起身大叫,见宫女太监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离仇听到了皇后叫他的名字,但是他没有再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离开了坤宁宫。
“离大人……”于柄一直守在坤宁宫门外,见离仇满脸惊慌失措的走出来,并迎了上去。
“于公公……”离仇吓了一跳,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奴才在这这等离大人!”于柄直接了当的说道:“离大人能破格升迁为府尹这是皇上惜才,想必离大人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对皇上的恩情自然不会恩将仇报。”
离仇刚才心里动了心思,不由脸色难堪,结巴着说道:“皇上的恩情我不敢忘。”
“奴才与离大人也算多次共事,也相信离大人的为人。”于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