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卡娜的阿妈因为长时间的抑郁,提前进入了老年状态,头发花白,额头布满皱纹,时常精神失控,像此事看着慈祥而温和的状态少之又少。
“阿妈,白子受伤了,我去给他擦点药水!”玛卡娜撇开话题,但是脸上挂着羞涩,迟迟没有褪去。
“怎么伤成这样了?”阿妈放下针线望着白子,突然神色又黯淡下来,忽然拿着放针线的竹框砸了过去,手上握着剪刀对着他嘴里骂道:“你走,你走听到没有……”
玛卡娜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惊慌的跑出来抱住阿妈,哭出声音的说道:“阿妈,是我,这是我的朋友,您放下剪刀会伤到自己……”
阿妈的眼里看到的却是十几年前的伤害,她挣扎想用剪刀刺过去,嘴里说着:“不要相信他,他是骗子……不要相信他,他会害了你……”
“你快走,快走阿!”玛卡娜冲白子大叫。
白子对玛卡娜阿妈前后情绪转变的速度也吓了一跳,他出了蒙古包翻身上了马。
以他接受过现代教育的知识架构来看,玛卡娜的阿妈已经患上了间歇性的精神病,可见她曾受到的伤害非一般。
白子回到军营,直接闯进了林单汗的蒙古包。
林单汗脱去了战袍,露出了强壮肌肉,背上的伤口被包扎过了,但是血水还是透到了白绵布上。
“你还敢再来?”林单汗余气未消,冲白子骂道;“老子供你吃喝,你倒好合着他们来对付老子,你不是能掐会算,你倒是算算我会不会把你给杀了。”
“可汗当然不会杀了我!”白子在林单汗旁边坐下,说道:“如果你不在意他们你根本就用不着动气,我想突然明白了,你不让他们离开蒙古说是怕他们泄露你的事情,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你就是想要把他们留在这里,你还在意他们……”
“你闭嘴!”林单汗双手紧握拳头,手上包扎好的患处因为他的用力,又崩开了刀口,血染红了拳头。
“他们不是别人,他们是你的妻女!”白子句句紧逼的说道:“你不会不爱自己的妻女,你只是在斗气……为什么……”
林单汗神情焦虑,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手是不是受了伤,一拳头想要挥向白子,临了却落在了桌面上。
“玛卡娜不是我的女儿……”林单汗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和她阿妈年轻的时候一样,只会勾引男人……”
“你不能这样说玛卡娜!”白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震惊, 这也让他更加心疼玛卡娜,不由维护道:“就算她不是你的女儿,可是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污蔑她。”
“污蔑?”林单汗嘲笑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被她勾引了吗,竟然为了她甘愿与我作对,你这是找死……”
“我这叫打抱不平!”白子回想玛卡娜阿妈精神病发作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受害者,仔细想来这其中定有隐情。
作为敌对方的皇帝,白子应该高兴林单汗置身于这样的痛苦之中,这大可削弱他的战斗力,然而,这份痛苦不光是林单汗一个人的痛苦,也是玛卡娜的痛苦。
白子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管玛卡娜……他更做不到升级他们的矛盾,加强他们之间的互相伤害。
“你让我提醒你多少次不要再管?”林单汗看着自己拳头上的血渗透棉布,滴了下来,竟粗暴的扯掉了鲜红的棉布,露出虎口上外翻白肉的伤口。
“医官……”白子朝外面叫道:“让医官来替可汗包扎。”
白子说完也不见有人回答,不过没一会医官提了药箱走了进来。
“医官对白子行了礼,笔直走到可汗面前跪下身,看了伤口叹息道:“怎么成这样了,可汗您这伤口再裂开可就很容易感染,您保重好身子。”
林单汗任由医官包扎,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白子,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算命先生一点都不了解。
“你下去吧!”林单汗对医官说道。
医官再三交代林单汗注意身子这才转身离开。
“当年我带兵出征,莎丽留在这里!”林单汗的语气平静了许多,说道:“我出征了五个月,待我回来,她竟与我的部下勾搭在一起,而且腹中怀了孩儿……”
“你杀了那个部下?”白子问道。
“我且能容下背叛我的人。”林单汗眼神深邃,像是要透过蒙古包看向远处,看到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他的眉头拧巴着说道:“我原本连莎丽也要杀掉,可是,我下不去手……我把她留了下来,让她生下了玛卡娜,玛卡娜的出生就像是时刻提醒我莎丽的背叛。”
“可汗您可问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白子试探的问道。
“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林单汗声音提高了许多,说道:“背叛就是背叛,我留了她的命还让她生下了野种,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可恶的是她那野种竟然认为我是一个负心冷漠的父亲,处处跟我作对……”
“玛卡娜当真以为你是他的父亲,才会对你如此憎恨。”白子动情的说道:“你想想,一个女子从出生就得到父亲的这般对待,她如何能释怀?况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有人知道。”
“那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他的父亲!”林单汗话虽这么说,但是眉宇间舒展了许多。
白子坐正身子,手掐兰花,掐算了好一会说道:“可汗,我能掐会算您也见识过了,您就再信我一回,我算出了这中间有些曲折。”
“什么曲折?”林单汗追问道:“你倒说来听听这中间有什么曲折,会把事情变成如今这样。”
“此事不可泄露,所谓一心解一心!”白子说道:“你若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去问问当事人。”
林单汗不语,他对莎丽的感情就是爱之深恨之切,虽然已经十几年不曾相见,但是她那美丽灵动的身影还时常出现在他面前,令他昼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