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营无首的燕军被杨荣安抚了下来,一个个放下了兵器如同游历到此,一全都放松了警惕,只等银两落实而归。
杨荣认为这是最妥当的安排,但是毕竟要经过皇帝的同意才能拨下来遣散款,于是又书信一封,写明了原委派士兵加急送去紫禁城。
齐泰感觉胜利在望,提了酒与杨荣对饮,话语间无不感激。
“还是师爷你厉害!”齐泰感叹道:“若是匹夫一人在此,只怕被这朱能一激,原本万无一失的战役又得输了!”
“齐将军谦虚了!”杨荣提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说道:“我杨某也是迫于压力,若是之前,我哪敢当机立断。”
齐泰却是豪迈,提了酒壶直接喝了起来,漏下来的酒顺着脖子流到衣裳胸口,侵湿了一大片。
“总之多亏了你!”齐泰抱拳道:“这也是殿下英明,将你派来做师爷。”
“你我就不必再互相推诿了。”杨荣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同庆。
白子先后收到了两封书信,第一封燕王所写,其意思明朗,不愿同意削藩,更是指责了皇上无功无为不懂治国。
白子自然生气,没想到他好想要给燕王台阶下,人家燕王根本就不下,看来这燕王不是好糊弄的主,也难怪历史上的朱允炆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封书信是杨荣所修,信中说明了朱能情况,且说了有关燕军遣散的安排。
“可否将留守燕军招回?”白子记得有俘虏一说,被抓的俘虏很多都改造成了自己的兵。
“殿下,万万不可!”杨士奇分析道:“燕军有一万来人,我们编收等于在身边埋下了一个祸害,若他们煽动我们的士兵造反,只怕轻而易举动摇国之根本。”
白子听着是挺严重,感觉自己问了个特别没水平的问题,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杨荣的主意办!”
黄子橙一直认为杨荣木纳成不了事,却没想到把拖延朱能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这让他刮目相看,言语间夸赞道:“给些银两遣散他们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一来分散了他们得兵力,各在一方也很难再聚,再者给了银两让他们安居乐业,如此并不会想着冒险再想着造反。”
“不错!”白子也夸赞道:“这杨荣给朕长脸了。”
“离仇!”白子唤道。
至从宋忠以下犯上之后,白子亲自又选了护卫。
离仇英俊挺拔,走路带风的进了奉天殿。
“拜见殿下!”
“你带两人押一车银两去与齐泰杨荣汇合。”白子吩咐道:“把银子交给杨荣,他知道如何分配。”
离仇处事雷厉风行,接了命令速去执行。
一车银两马不停蹄,连夜赶路,晨曦之时到达了扎营点。
杨荣接到一车的白银很是激动,他将装满了银两的车拉到了燕军中间,掀开了上面的隔帘,阳光一照十分绕耀眼。
“殿下万岁!”
燕军齐齐高呼,这呼声震动山水,也震动了朱能的心。
朱能心里只觉得完了,一切都完了。
杨荣见燕军如此配合,也十分高兴,即兴讲道:“殿下明智,你们不过是随了将军,一切指令听从将军安排,哪知知道造反不造反。”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一个个接了银子随后并自行离开,不到两万的燕军,不出半夜并散了火。
“师爷,本将太高兴了!”齐泰乐呵呵的,笑声爽朗道:“我们再等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攻进北平了,本将要亲自拿下燕王。”
齐泰喝了酒,话里话外都是一心想要胜仗。
白子再三劝道:“如今还未胜仗,齐将军多些小心!”
“那又如何?”齐泰不屑道:“胜利即将在望,难道这朱能还有回天之力?”
杨荣劝而无果,反而被齐泰劝下了好几杯酒。
如此,夜间昏昏入睡。
朱能满身都是额头渗出的血迹,身心疼痛让他无法入眠,而旁边被捆着的信差被吓得不敢大圣喘气,生怕招惹杀身之祸。
信差与朱能两人被捆绑了手脚,嘴上又被堵了厚巾,因此看守的两人比较放心,一入夜并纷纷依着墙体睡去。
白天从外面传来的高喊声让朱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自责因自己燕王才会危难,并决心无论多困难都要再见燕王一面。
朱能听到了看守士兵的呼噜声,知道时机已到,并用胳膊撞了信差。
信差本来就没有熟睡被这一撞猛的惊醒,瞪大眼睛,借着月光看到是朱能。
朱能眼神示意帐篷口,信差明白过来这是要逃跑,连忙摇头,害怕被抓个正着。
朱能不管信差担惊受怕,反过身子用捆绑的双手艰难的替信差取下了口中的毛巾。
“朱将军…”
信差想要说他不敢,然而看到朱能坚定的目光和坚强的信念,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背过身学着朱能刚才的姿势替他拉掉嘴上的毛巾。
“跟我走,别出声!”朱能每说一个字嘴巴都拉扯的痛。
信差点点头没有出声。
朱能将腿伸到信差嘴边,信差定睛一看,裤脚内露出一把小匕首,信差会意用嘴拔出了匕首,而朱能反身用手接过匕首,替信差割开了手上的绳索,信差再替朱能隔开了绳索。
整个过程两人小心翼翼,看守士兵对此一点都没有发现,继续打折呼噜。
“不好了…朱能逃跑了!”
直到天亮看守士兵一觉醒来,才发现地上只剩被割断的绳索。
“请齐将军和杨师爷惩罚!”两位看守士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请罪。
齐泰一听脑袋都快炸开了,这朱能逃跑无疑是与燕王汇合,燕王有了朱能如虎添翼。
“你们两个…”
齐泰气的跺脚,正要惩罚两个士兵被杨荣拦了下来。
“朱能乃是老将,没有看住,也不完全怪他们两个,且现在不是谈论惩罚的时候。”杨荣又道:“还好昨日遣散了朱能的手下,如此他再能作战也奈何不了我们五万人马。”
齐泰听杨荣这样一说这才稍稍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