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叫我还有什么事吗?”顾妍筠停下脚步回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今日之事,你可知错?”顾莫氏冷声问道。
“祖母,恕孙女愚钝,不知今日孙女做错了什么?”顾妍筠抬头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顾莫氏张嘴就要说,但她实在是没有这个脸,但赔上了自己的一个孙子和一个已经想好用处的侄孙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顾妍筠的话总是有些不甘,便冷声道:“今日是你父亲的寿宴,你这个管事的、管家的却连府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都不知情,难道还没有错吗?”
“祖母是想说孙女御下不严还是说今日寿宴出了差错?可是据孙女所知,在孙女管家的这段时间里府中风平浪静的,要说今日的寿宴,趁着现在客人还没有走,祖母可以派人随意去打听,孙女就不信会有人说今日的寿宴办的不行!”顾妍筠却是回道,声音铿锵有力,堵得顾莫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顾妍筠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无视掉顾莫氏难看的脸色,继续道:“祖母要是说这事的话,孙女也实在是好奇,三堂兄是怎么混到女客这边来的?而莫娥表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要是祖母愿意的话,还请祖母代孙女问问,知晓之后也有了经验,届时多加注意,免得下次还有人钻这个空子,连得我还落一个不好的名声!”
顾妍筠这话可谓是完全把这件事情给扯开了,一旁的下人们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自己不存在才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这对祖孙俩交战下的牺牲品。
顾妍筠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顾莫氏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气的浑身发抖,一旁的丫鬟见着她这样,一颗心绷得紧紧的,生怕顾莫氏一口气没提上来被顾妍筠给气晕过去,要是真的发生了当孙女的气晕了祖母这事,恐怕为了顾妍筠的名声,她们这些围观的估计一个都逃不了好。
不过幸好顾莫氏还是挺坚强的,虽然真的气的浑身发抖了,但到底没有倒下去,在看到莫韩氏与王氏两人一人拉着一个过来时,眉头更是不可避免的皱了起来,再看看被她们各自拉着的那两个人,一个漫不经心的,另一个却是脸色煞白如雪,顿时只觉得头疼的不行。
“姑母啊,你可一定要为我家阿娥做主啊!我家阿娥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却被峰哥儿给污了身子,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活啊!”看到顾莫氏,莫韩氏顿时就一个抢先拉着莫娥就跪在了她的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一旁的王氏却是不干了,她还嫌她女儿污了她儿子的名声呢!今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她儿子还能得个什么好啊?要知道她儿子可是还要参加科举考试的!
不过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顾莫氏给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一眼顿时就成功的让王氏给闭上了嘴,不过话是不说了,心里却想着自己待会儿一定不能答应让自己儿子娶莫娥,前因后果虽然她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唯一清楚的是莫娥一开始的目标绝对不是自己儿子,她可不想时时担心自己儿子头上的颜色。
这样想着王氏的脸色也就好看了一些了,反正今日这事她儿子也没吃亏,大不了就是以后说亲的时候他多解释两句,再说等她儿子出息了,以后外人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句“少年风流”给带过来了,说出去还是一桩美谈呢!
想清楚这些的王氏更加的不在乎了,看着抱着顾莫氏的腿嚎的凶狠,但是光打雷不下雨的莫韩氏,她还不屑的撇了撇嘴,自己养了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哭,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子俩脸皮都一样厚。
而就在王氏这样想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见着一人直直地朝着不远处的柱子撞了上去,然后紧接着就是周围丫鬟的惊呼声,然后就是莫韩氏的哭声,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三两步跑过去抱着软绵绵的女儿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叫蔡府医!”顾莫氏见丫鬟们一个个都只呆愣在那里,顿时气的不行,大声吼道。
“女儿啊女儿,你醒醒啊,不要吓娘啊!你要是没了,可要娘怎么办啊?”一旁抱着莫娥哀嚎的莫韩氏听到顾莫氏的声音嚎的更加的起劲了。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顾莫氏看了眼一旁无事人似的小孙子和低着头面上做出一脸担忧焦急表情的二儿媳,恨恨的说了一句。
王氏听后心头一跳,顾峰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在睡莫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结果了,最差的无非就是将人给娶了,反正他又不会少块肉,所以任凭这里怎么闹,他依旧懒洋洋的一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神色。
这件事情到底碍于两家的脸面没有声张出去,不过在顾城的寿宴后没几天,王氏就火速派媒婆向莫家提了亲,对于王氏那种捏着鼻子认栽的想法不同,顾峰则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每日里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还在王氏在他耳边不停地唠叨时更是不悦的回了一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既然已经被祖母逼着娶了,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甭见不就是了吗?”
原本还有满腹牢骚的王氏被顾峰这话给堵得不上不下的,但到底不忍心骂自己的宝贝儿子,只没好气的道:“我这么抱怨是为了谁啊?我还想着等以后给你娶个身世高些的千金小姐,现在可好,全被那个不知廉耻的给耽搁了,偏你祖母还一个劲的急着把人给娶进来!”
一说到这个,王氏就是满腔的抱怨,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到了京城后,她也渐渐的失去了在应城时的淡定以及平稳的心态。
“好了好了,母亲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继续念叨下去也没用了,你还是先去陪我父亲吧,父亲这个时候上朝应该回来了!”顾峰却是被她念得烦的不行,最后更是站起身来直接将人给推了出去。
王氏无法,只能顺着他的动作往外走,但一边走同时还不忘道:“峰哥儿你放心,母亲一定给你找个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
顾峰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得到回应的王氏却好像是赌气一样离开了,只不过心里还在不舍得念叨着那些被自己选中了的千金小姐。
估计是怕出更大的事,在定下亲事后没多久,就已经开始走六礼了,速度快的让一些精明的人都不由的觉得自己从顾妍筠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急切了来,这么突然的婚事再联想起顾城寿宴上顾家的几个女眷等人目露急切匆匆的离开的那一幕,隐隐感觉就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现如今再与这猝不及防的消息一联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过碍于她们背后顾城的地位,她们并没有在莫娥的面前指点议论,只敢私下里偶尔议论两句。
或许是知道这事不光彩,两家人这事都办的没有声张,莫韩氏怜惜自己的女儿没有找个好丈夫,就连亲事办起来都是马马虎虎的,王氏则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被莫娥给毁了,同样还不能办的大方,不过不管如何,这件事情算是已经定下来了,换一句话说只要顾莫氏还在一天,这事就没有更改的余地,王氏因此再怎么不愿也只能被迫操办着。
时间过得很快,这日请安的时候顾莫氏又问起了王氏她那分红的事情,王氏这回说的很是肯定,道:“母亲放心,等三日后结了最后一笔账,那郑老板就会亲自过来给母亲您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