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怀了大半辈子,到最后也不过只剩下无知觉的骨灰,恩恩怨怨都不能带走。
她能看得出,应可瑶这孩子本质不坏,而且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那次陈容病发的时候,她本来可以直接的请应景庆去相陪的,可是她很懂事,竟然是来求她的接受跟原谅。
那一次,她的心就为这个孩子软下来了。
她用尽那么多心思的去陪育缓缓当一个真正知书识礼的女人,却还是敌不过这孩子的善良礼貌,难怪说她是商界中最圆滑的女人,她的聪明跟细心是缓缓还学不来的。
这样的年轻,便有这等的本事,是怎样的历练啊!怎不叫人心疼?
“真的?你愿意原谅我们母女?”陈容意外的看向周嘉惠,情绪有点激动。
所有人说什么都不及周嘉惠的这一句。
其实,她最介怀的不是应景庆的背弃,而是当初年少无知时伤害了周嘉惠婚姻的内疚。
微笑着上前,周嘉惠走到了应可瑶的背后,轻拍她的肩:“我们会正式的承认她的存在,让她真真正正姓应的,好吗?这也了决你的心事,我知道你心里最想的就是她能当景庆的女儿,是你们的爱情结晶。”
人都要死了,忽然间觉得没有什么好争的……
今天,陈容这样的坦白,反而让她心里难受。
不管对错,其实当初她何尝不是知道应景庆跟陈容热恋还硬是嫁进应家呢?
除了那张结婚纸,她又比陈容有理多少?
“谢谢,谢谢你的原谅。”眼泪又一度滑出,这是带感动的,没有丝毫的悲伤。
也是一种放得开……
她多年的心结,终于在这一刻放开了,她一直紧紧于怀的事,终于也不再重要了……
疲倦的闭起眼,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处理更多。
沉默的握紧妈妈的手,应可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脸。
她有种错觉,妈妈这一闭眼,便要永远永远的离开她了……
静静的站在玻璃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的夜景,盯着这城市的漂亮繁荣,却无心去欣赏。
她的心,谈不上乱,却也不能说是平静。
此时的她只是有更多的不确定。
原来她不是应景庆的女儿,原来她不会是应家人心里永久存在的刺,这对她来说,不知道算是幸或不幸呢?
若这真相一直没有揭开,那么她就是应龙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现在揭开了……
她也分不清如何,她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不是也好,不是也好……
或者对妈妈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消息,却也不再重要了吧!
在妈妈向周嘉惠说谢谢的时候,她知道当时的妈妈心里所有的结都解开了,她是谁的女儿已不再重要了。
妈妈说,她可以自己决定以后的去向,妈妈说相信她聪明的女儿不会失去生活的支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所以,她已安心了,当终于有勇气说出当年的错事后,妈妈是真的松口气了吧!
她是该替妈妈高兴,还是要……无助呢?
她竟然不是应景庆的女儿,这笑话是不是开大了一点呢?
她从不能接受,到慢慢的接受了,再到现在忽然被揭破,说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误会?是误会,妈妈不是有意的,这是谁也不能怪她的,包括她也不能怪妈妈的这个错误的误会。
只是……
微微的动了动唇,手轻轻的贴到玻璃窗上,想借玻璃窗的冰冷来冷却心里的凌乱。
是乱,因为没有方向……
是乱,她已完全没有方向……
此时的她不知道是否还要回到应家去住,虽然应景庆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亦是他的女儿,可……不是就不是。
她不是他的女儿,这一点她比谁都更清楚,她骗不了自己。
没有响声,只是大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屋内,便多了个人。
转头看去,他亦同样意外。
“你在这里?怎么不开灯?我以为你今晚没有过来。”唐敬宇笑着进入,笔直的往她走来。
这房子已经变成他们相见的秘密机地了,他想她的时候会来,她想他的时候也可以来,只是不一定会遇上,因为他们都没有承诺过一定要过来。
“我在想黑暗适合我不。”娇声甜笑,所有的情绪都被修饰得很好,应可瑶转身时扭动着诱人的腰肢,直直的往他走去。
“那适合吗?”轻笑,唐敬宇在她走近后顺势的将她抱进了怀中。
埋头闻着她发间的气息,享受着她的味道。
她的发丝很好闻,轻轻淡淡的清新香味让人舒服,不像许多女人的香水味那么浓厚,连空气中的氧气也给掩盖。
“还能不适合吗?我现在不就活在黑暗里?当你背后的女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应可瑶无辜的眨着眼,可怜的嘟起唇,撒娇般的说。
“真委屈,再忍些日子,我让你浮上海面去见光,可好。”邪气的笑缓慢的浮现唇角,唐敬宇用力的一拉,将她紧紧的贴到了怀里,贴着唇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呼着气。
调情的方式让气氛变得暧昧,空气刹那间温热了起来。
“我怕……”轻声的笑着,应可瑶学着他的坏,同样轻轻的对他呼着气。
“怕什么?”脖子上的触感让他的手更紧,心里苦闷的发现这个女人就是能够让他心动。
恨不得立即将她吃干抹净才甘心。
“怕我不能见光啊!见光死的事不是少发生的,许多娱乐圈的情人玩地下情的时候总能恩爱几年,当情到浓时,才浮上海面,便见光死,混不了多少天。你说,像你这种男人,不是更危险吗?我若真的见光了,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你以为我们的关系能维持多少天?”她本能的想与他更加亲近。
不管心有多烦,在他的身边,好像一切的烦恼都不再重要了。
她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因为只有那样的疯狂,才能忘却所有的苦恼。
是吧!只有这样。
想着,于是手更放肆了……
“就这么心急?”唐敬宇一手压住了她还要乱来的手,阻止她的手。
她再这样,他不介意立即扛着她往床上去的。
“我想你,你想我吗?”主动的贴上唇,红唇贴到他的胸前低声的说话。
“我还能不想你吗?不想,就不会来。”不再压制心里的冲动,不管如何,他此时就想要她。
冷吼一声,唐敬宇用力的将人抱起,笔直的要往房间而去。
“别回房间,在这里,可好。”娇笑的指向大厅中的宽大沙发,其中那贵妃座根本就像床一般的宽大而平直,在上面睡都没有问题了,更别说是做那么回事。
“为什么?”脚步硬生生的打住了,唐敬宇不解的低头看她。
“我想在让我们的气味在这房子里面每一个角落里面都存在,好吗?今晚我们就在大厅里,或者你喜欢的话,到阳台外面也不错,让天与地都能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可好?”妖气的轻笑,她自己都分不清这说话有多笑话了。
可是说话的挑逗对男人来说也是刺激的,只见唐敬宇没有反对,抱着她的方向一转,将她抛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