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不好玩是其次,重点是他们遇见了什么,章潇潇可不相信只是出去两个月平心窈就能转头看上江镜心。
虽然三师兄看见二师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怂包,可章潇潇敏锐的发觉到两人之间跟往常不大一样了。
能让人放弃自己喜欢了二十多年的人,转而对另一个人改观,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事情就能改变的,肯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平心窈回眸看了眼被落在演武场上的师兄弟俩,好笑的看着章潇潇:“怎么,今天不去缠着大师兄了?”
章潇潇瘪嘴:“二师姐你又欺负我。”
“我哪敢欺负你呀,我要是欺负了你,大师兄不得找我的麻烦。”平心窈笑道,神情之中满是揶揄,可见不再被对林宸鄞的感情迷惑眼之后,她对林宸鄞有了更清醒的认识,笃定章潇潇会在林宸鄞手上吃大亏。
章潇潇无语,好像自从她跟林宸鄞之间那点儿纠结没有以后,一个个的就都喜欢笑话她了,真是过分。
“二师姐你不想说就算了,干嘛笑话人家,你不说我回头问三师兄去。”章潇潇说道,最后一句说得小声,但还是被平心窈听在耳中,她侧目看着这个小师妹。
“听说小师妹近来修为有长进,不如明日去试炼场瞧瞧?”平心窈说道。
章潇潇:“……”二师姐算你狠。
章潇潇闭嘴不再提这事,她现在修为和平心窈差不多,再加上前世经验,装备还被林宸鄞提升了几个档次,不见得就打不过平心窈,但人生这么美好,何必跟自己亲近的人动手呢。
哎,不让问她不问就是了,等回头她问大师兄不就好了,再说秦师叔不是还在,等她求了师父,肯定能问出来点儿什么。
章潇潇打着如意算盘,去厨房吃过晚饭,回来洗漱后就厚着脸皮挤到平心窈屋里,她要是一个人睡,林宸鄞这个越来越不要脸的,肯定会来找她,每次都说不会动手,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除了手不动,他哪儿没动?
平心窈看着早就不黏着自己要一块睡的小师妹,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
只是平心窈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能顺势笑话章潇潇几句,那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彻底没有了,从心理上接受了她,但不代表愿意一直跟她聊口水话。
于是章潇潇翻来覆去好大阵,才忍耐住那股再跟平心窈好好聊聊的冲动,又胡思乱想了半夜才勉强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章潇潇回到自己屋里,看着少了许多东西的房间,才蓦然想起,自己已经搬到师叔那边去住了,不由得骂了声猪脑子,出门来去灵田那边找师叔。
昨晚果然下了雪,到天亮还没停,章潇潇出门就看见了正好出门的林宸鄞,现在她已经熟知林宸鄞的把戏,对这个偶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师兄这么早要去哪里?”章潇潇问道,说起来风清门一点儿也不像个修仙的仙门,如果不是屈指可数的几个正经门人修为都不差的话,说是个武侠小说里偏远山区的三流门派,更可信一些,毕竟一道冬天,就看不见人,可见门规不紧。
林宸鄞重活一世后脸皮厚了许多,再则他和章潇潇现在的关系是经过师父同意的,因此他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自己脸皮厚做事太刻意,反而若无其事的握着她的手:“去师叔那边看看。”
哦,去师叔那里呀。
这么顺路,章潇潇也不好说什么,但和林宸鄞走到拐角那里,两人就遇见了秦九,一下子就把章潇潇想说的话吓了回去,囫囵着翻上来的只有两个字:“秦师叔。”
秦九看着两人,神情淡淡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后遗症,章潇潇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儿奇怪。
“秦师叔有事?”林宸鄞问道,伸手把飘到章潇潇头上的雪花拂开。
“无事。”秦九说道,语气和神情一样淡,完全是一副不以外物动心的高人模样,这就让人有点儿……
章潇潇抿唇,觉得想跟这位师叔套近点儿关系,可能会比较困难。
“既然秦师叔无事,我和潇潇要去灵田,也一块去吧。”林宸鄞说道,他知道昨天潇潇说的奇怪是指什么,也知道秦九就是在这里等自己和潇潇的,只是他没想到秦九能这么快就看出来问题。
秦九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同意,但林宸鄞拉着章潇潇过去时,他也一块了。
这个师叔还真是奇怪。
章潇潇暗暗瞥了下嘴,也不敢多嘴,紧了两步紧紧的跟着林宸鄞。
两人离得极近,林宸鄞顺手搂着她,但在秦九眼中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秦九抬了下眼皮,目光在两人上边顿了下,再落下来时微微摇头,经过议事厅时就径直进了去,见到柳传生轻叹口气:“解不了。”
柳传生怔了下,似乎震惊于还有他出面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但转瞬又笑了:“既然解不了,那就不解了,潇潇和宸鄞,都知道他们要什么。”
秦九却摇头:“知道是知道,可有时候太过于在意,也会带来不好的结果,往后你和媚生多看着些他们吧,劫难数不尽,该来的迟早会来,”说到此处秦九又叹口气,“你和媚生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昨天他到时,柳媚生也有出来,但看情形,两人的关系似乎依旧没有缓和,昨晚当着柳媚生的面,他也不好问。
提起柳媚生,柳传生沉默,看向窗外那两棵已经掉光叶子的柳树,好大会儿才轻声说道:“媚生她只是一时间难以缓过来,不用担心。”他给了她机会,她却没有选择,不知是明白了,还是不敢。
柳传生希望是前者,不然即便她真那么做了,往后也很可能再次面对当年的情形。
无论是馨儿还是潇潇,她们都长大了,不是那个躲在她怀里只知道哭的小丫头,她们都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去做的事,他们做父母的便是再舍不得,所能做的也只是在她们需要的时候保护好她们,而不是一味的去帮她们做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