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玲点了点头。
“名字?发票?”男人的回答异常的简要,作为他们这种窗口行业,天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活动他的嘴皮子。长年累月下来,再好的脾气也磨成了‘母夜叉’,为了节省体力,能省一字是一字。
“龙玲。”说完龙玲从包里将发票递了过去,男人看了一眼发票后,在右边边的一叠资料中仔细的翻找了一通。最后,他抽出了一叠报告放在龙玲的面前慢吞吞的拆了开。
“报告的怎样?他们两个是不是有关系?”龙玲一脸急切的问。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报告,原本扑克牌一般的死人脸,竟一惊,可转眼间又恢复了淡定。龙玲看在了眼里,赶忙的凑了上去,问:“是不是亲兄弟!我这个乌鸦嘴开了光的肯定是错不了。”说完也不管男人的表情,竟一个人入了定,一脸贼笑的自言自语:“这下好了……吃鱼翅不好搞定,吃白菜的总能搞定了吧?”
男人一听,抬起了头,以一种无法理遇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从头到尾的将龙玲仔细的看了一遍。直到看到龙玲浑身发毛,他才清了清嗓子说:“这份报告显示的结果是,你送来的两份样本,一根证明是男人的头发,另外一根是动物,确切来说是一只狗的毛。美女,请问下,人跟狗,会有什么联系?”
“狗!”龙玲一听,一声尖叫:“不会吧?你们什么破医院,有没有好好检查,会不会弄错了?”
“我们有一整套流程的。”男人依旧是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态度说:“请你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难道……那垃圾袋里的头发,其实是狗毛……难道那个破财的卦象指的是这件悲催的事。龙玲吸了吸鼻头,一脸懊恼,许久,她抬起头,轻声的问:“那请问下,既然一根是狗毛,那化验的钱能不能退呢?”
男人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一半总成了吧,化验一根狗毛你们能花多少力气?”龙玲问。
男人字正腔圆的答:“对不起,我们是当人的头发在化验的。”
龙玲一听,一怒,一巴掌就狠狠的拍在了桌上,头凑到了男人的胸前,仔细的看了看他的工作牌:“梅鑫甘,这名字太有才了,没心肝!你爸妈取的名太符合你了。没见过你这么坑钱的,我要投诉!我一定要投诉!315,110,还有119,能投诉的地我都要去投诉!”
“出门左拐,有楼梯,投诉在一楼。”梅鑫甘淡定的将报告放进了牛皮袋里递给了龙玲。
破财之灾……千防万防,龙玲竟然没有算到,破的财指的是花了冤枉钱,而最在意的人竟然是太子爷……今天果然是她龙玲的流年,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没的治。
欧泽玉的母亲左秀逊出身是‘名门望族’的‘官宦之家’。外公当年在A市叱咤风云,风光了好一阵子,就在外公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左秀逊嫁给了当年欧泽玉的父亲欧宝林。当时可谓是强强联手,政企联姻。从此,两家相辅相成,铸就了欧氏的今天。
左秀逊平日低调,交友甚少。唯一经常联系的只有自己的妹妹左秀芬。所以,在欧泽玉眼里,母亲去世后,姨妈就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尊敬有佳。因为外公家家教甚严,所以左秀逊与左秀芬俩姐妹素来都喜欢清静。所以,左秀芬今天约欧泽玉的地方是郊区的一家茶室。
一个小时,欧泽玉的车停在了茶室的院子里。下了车,早已经有一门童走了过来。欧泽玉将手上的钥匙圈一丢,门童赶忙的接了过去。推开门,淡淡的檀香味和飘忽的古筝声。穿着汉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敬的弯下腰:“欧总,您来了。梅太太已经在房里等您许久了。”
欧泽玉点了点头,跟着女人走上了楼。红木楼梯旁,缓慢转动的水车,清脆的泉水声……每一个细节都雕琢的如此精致,以配的上来这里的尊贵客人。
门开了,欧泽玉走了进去。女人安静的推了出去。窗边,左秀芬正靠着太师椅上,看着屋外的柳树。
“姨妈。”欧泽玉走了过去:“让您等久了,现在A市的交通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十几公里的路,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左秀芬转过了头,和蔼的淡淡笑了笑,像这样年纪的上等社会女人,为了保养,永远不会开怀的大笑:“也没等多久,泽玉,快坐。”
“姨妈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见着姨父?”欧泽玉坐了下来,礼貌的问。
“他啊,怎么舍得放弃他的公司。刚下飞机就去了他公司。”左秀芬微微的叹了一声答:“这次我自己回来了,就想着一年多没有见你了,所以来看看你。”说着,从自己右手的茶几上拿了一个手提袋递给了欧泽玉说:“姨妈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不过我这个老人啊,心情你要理解,无论走哪里,走想着要给你带点什么。”
“姨妈……您客气了,您能回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这次回来了,就多住几个月吧。现在国内也不比国外差了。”欧泽玉笑了笑答。
“是啊。”左秀芬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的,所以这一次回国也把你姨父的小侄女给带了回来。她啊,打小就在国外长大的,野惯了。那脾气如果你外公还在世,怕不知道要发多少的火……”
欧泽玉一听,品出了味。但碍着姨妈的面子,没有败她的兴。欧泽玉这么一默,左秀芬以为寻着了道,就开始切入正题唠叨起她的侄女。正说着,门开了,爽朗的声音如清脆的风铃一般:“二伯母,您又开始在推销我了。我才二十啊,怎么入你的眼就成了积压打折货,没有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