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放下了榔头,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揽入了怀里,话依旧还是以前那么糙的话,可语气却变得异常的温柔,想娓娓道来发至肺腑的情话:“别的女人听到男人这么一句,红的该是脸颊,你怎么红的是眼?”
龙玲一听,泪珠子在眼圈子里转悠一圈,落了下来。欧阳雨一听心疼了,立刻吻了上去。
吻完了,欧阳雨低头看着龙玲,神情的眼眸一对上,龙玲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越掉越快,最后,她抽泣的声音连续的说了十个‘我’,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等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第一个‘我’时,欧阳雨打断了她的话:“想说的话这么难受还是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重要的现在你是我的,还有……以后,你也会是我的……”话音一落,欧阳雨又吻了上去,缠绵的吻,一直吻到龙玲的眼泪流净。
落日西沉,篝火旁,欧阳雨用手拿着木棍拨了拨火苗,又加了几块木炭。低头看了一眼靠在他膝盖上,眼皮子打架的龙玲:“去睡吧,夜里有风,帐篷暖和些。”
龙玲听后,抬起了头,看了欧阳雨一眼,欲言又止。默默起身,钻进了帐篷。
夜里的山顶,冷的厉害。欧阳雨搓了搓,靠近了篝火些。四周静的厉害,只听见劈劈啪啪轻微的火苗子声。欧阳雨手托着腮帮子,转头,默默的看着紧闭的帐篷。昨夜的那个电话,今夜不善隐藏自己情绪的她,欧阳雨不用想也能猜到,昨日发生了什么。那么骄傲个男人,迫不及待的想从自己身边夺走她,想到这里,欧阳雨那刻被沉淀下来的心,开始激烈的翻腾,也许,他真的该做回自己了。
下一刻,帐篷的拉链缓缓的拉开了,龙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看着他,他回望着她。欧阳雨笑了:“怎么没睡?”
“你打算这样,坐一夜?”龙玲问。
这似乎是一句,电视上传统的邀请语句,欧阳雨听了却笑了。他并没有顺着这句邀请,说出答案,而是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想听歌么?”
龙玲一愣点了点头。
欧阳雨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很破的口琴,吹了一首歌。令龙玲意外的,它不是一首浪漫的情歌,而是中国传统的悲剧——《白毛女》。听完后,龙玲很意外,正要开口。欧阳雨似乎明白了她的疑问,开了口:“白毛女,是有点不搭调。不过,没办法,我只会这一首……”
“你妈妈教你的?”龙玲问。
欧阳雨听了,肩膀明显的一抖,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去世了?”
“好几年了。”欧阳雨笑了笑:“为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
“爱一个人,值不值得是她自己才知道。”龙玲轻声的答。欧阳雨听了一愣,转过了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许久,他起了身,迈开了冻的有些发硬的双腿,向帐篷走了过去。
墙上的挂钟已显示晚上的十点,龙玲的母亲忍不住推了推身边正低头玩着手机的龙江伟,龙江伟一失手,划到了地雷,于是抬起了头有点责备的看了龙玲的母亲一眼。龙玲的母亲回瞪了一眼,偷偷的指了指坐在面对的欧泽玉。
龙江伟无奈的手一摊。龙玲的母亲深吸了口气,赶忙的说:“那个,小欧啊……要不我把菜热热,让你龙叔陪你喝点小酒等着?”
欧泽玉抬起了头,问:“龙玲,她有没有什么朋友什么的?”
“就一个刘静利,下午还打来电话找过她。”龙玲的母亲赶忙的问。
欧泽玉皱了皱眉,问:“这么晚,龙玲还没有回家,不担心么?”
龙江伟的性格跟龙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大大咧咧的答:“我们家这个女儿从小就当儿子粗狂性的养,从来都是她欺负没别人欺负她的……”话还没说完,龙玲的母亲已经在餐桌下,狠狠的恰了龙江伟的大腿一下。
篝火渐渐燃尽,当初戛然而止的浪漫故事却得以继续。狭窄的单人帐篷里,小小的营灯照耀下,舌尖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愿分开。许久,欧阳雨松开了龙玲,他低着头她,起伏的胸脯,急促的呼吸,为他吻的发红的朱唇如绽开的红梅,双唇间银色拉丝残留着他的味道,如挑逗他的迎宾曲,让他斗志昂扬。
“疼?”他停下了‘脚步’,担忧的低头看着她。
龙玲点了点头。
于是,他退了出来,离开那火热如火的地方,差不多快要了他的命。
“书上说的,过一会会没事……”龙玲答。
这么一说,欧阳雨笑了。低着头,宠溺的拨了拨她的秀发。低头,开始一寸一寸肌肤的轻轻吻着她。他吻的很轻,像一只蚂蚁在身上慢慢移动,龙玲觉得有些发痒,身体有些发烫。
欧泽玉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来电显示是老爷子的电话。欧泽玉低头思量了片刻,将手机挂了断,起了身。对着龙江伟 点了点头:“伯父,今天不好意思叨扰了,我有点急事,要走了,如果龙玲回家,麻烦您告诉她,让她尽快跟我回个电话。”
此时,龙江伟肚子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见欧泽玉要走,松了口气。赶忙的起身,说了几句客套话,将欧泽玉送了家门口。欧泽玉前脚跨出门,龙江伟看到了他手里还拽着的龙玲的手机,于是忙说了一句:“手里的手机是我们家龙玲的吧……”话还没有说完,后腰就被龙玲的母亲狠狠的掐了一下,话也被龙玲的母亲接了过去:“小欧,手机你拿着吧,龙玲一回家,我就让她跟您打电话。”
欧泽玉听了,他早已习惯了口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客气的将手机拿着走了。
门一关上,龙江伟立马拽住了龙玲母亲的手,一本正经的说:“我说,老婆子,龙玲到底是去哪里了?”
“不知道,那丫头性子野,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龙玲母亲答。
“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就不关心着女儿。你看看这么晚还没有回家,我这几天出差,刚回来就遇见了这事。”龙江伟答。
“今天一早她回来,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一个人待房子。”说道这里,龙玲母亲心里才有点紧张,忙走进了龙玲的房间。进了房门,龙玲的母亲这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白纸,白纸写着:妈,我有点事需要出门一趟,今晚不回家了。白纸上,散落着几个铜钱。
此时,龙江伟走了进来,站在了龙玲的母亲身后,看了一眼白纸,叹了一声:“女不嫁母之过!”
龙玲的母亲一听转过了头,啪的一声,连带着白纸一掌拍在了桌上:“呸!敢情你这一回来,就想跟我找气是不是?你看看又是这些铜钱!女儿今天变得这么神神叨叨的,跟你那同样神神叨叨的爸脱不了干系!…。。”
龙玲的母亲嘴一开了闸,龙江伟大气都不敢喘,低了头,一句不再说……
坐在小区的石凳上,抬眼正好能够看到灯光下的小区入口。欧泽玉拿起了手机,拨打了老爷子的手机。电话很快接通了,欧泽玉第一时间做了解释:“爷爷,刚不便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