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欧阳春立刻向后院冲了去:“哥!那个假太子爷出事了!”
宾馆的房间恢复了宁静,宁静的如医院的挺尸房。欧泽玉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梅鑫莉躺在床上,恢复了本来的神情,骄傲如寒冬中的红梅。终于,欧泽玉的手机响了,他轻轻的挪动了身体,拿出了手机,他猜的没错,老爷子打来的。他看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的好几秒,终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终于起了身,将手机往自己的裤兜,向大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的地方,他停了脚步,沙哑的声音,问:“现在,告诉我,我可以出这个门了吧?”
梅鑫莉苦笑了一声答:“你不是太子爷么,我行我素,怎么会问我?”
“太子爷?”欧泽玉重复了一句,仰头大笑了一声:“太子爷……?!太子爷?……”自言自语中,他拉开了门走了出去。门外已恢复了平静,因此赶来的酒店经理如犯错一般,低着头恭敬的站在走廊,一见太子爷走出来,头低的更低了,当欧泽玉走过他身边时,他用诚惶诚恐的声音开始了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欧董,一切太突然了……真的……我不知道您今天会来……”经理还在滔滔不绝的说,欧泽玉抬起了承重的手臂,摇了摇,经理闭了嘴,欧泽玉消失在了走廊。
一条短信划过了黑夜:对不起……仅仅的只有三个字,却藏着说不尽的爱,道不尽的悔。龙玲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这条短信时,欧阳春正在用夸张的表情跟欧阳雨讲着事情的经过,那一刻,龙玲想到了坐在自家床头摇曳的他,想到了酒吧里人群之中颓废的他,事不过三,他终究死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如一颗棋子,一个工具,那一刻,龙玲的心中多了些心痛,一个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男人,一个外表阳光内心忧郁的男人,一个繁华人群簇拥下却异常寂寞的男人,龙玲这么一想,心一沉,失了神。
欧阳雨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看到了龙玲的表情,他忍不住皱了皱。
欧泽玉将车开进了欧家的老宅子,刚停好车,老赵已经从屋子里赶了出来,脸色凝重的说:“你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子都等急了,正发火在。”
欧泽玉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老赵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微微的一声叹息。
老爷子坐在客厅,双手拄着拐杖,一脸努力的看着电视屏幕的新闻,欧泽玉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电视,径直的走了过去关掉了电视。
“关,关!你以为这事能像开关一般,关了就有用?”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说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欧泽玉赶忙的走了过去,伸手在他的背后,体贴的替他顺着气。老爷子气顺了,叹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心里苦,那个女人安排的吧。”
欧泽玉并没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打算,该怎么办?消息这么快就放出去了,连找个路子屏蔽的机会都没有,那女人不简单啊。”老爷子问。
“什么打算?”欧泽玉轻轻一笑:“大不了不要这欧氏,无钱一身轻,我真的一文不值了,女人们自然都不会喜欢我这个穷鬼,多好的事?”
欧老爷子一听,拐杖用力的拄着地:“不孝子!不孝子!”
“爷爷,事已经发生了,就发生了。”欧泽玉笑了笑:“其实,爷爷,你知道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欧氏没了我不怕,我名声臭了我也不怕,我只怕一样,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我只怕她会因此离开我……”
欧老爷子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欧泽玉的意思,他长长的叹了一声:“孽!啊~~”
“爷爷。”欧泽玉笑了笑:“世界上的事,总有觉得的办法,当走投无路的时候,尝试着退一步,会发现多很多的路子。事到如今,破罐子破摔,我还有什么顾虑!”
“她……怎么都是你姨妈的侄女,梅家的企业虽然在国外,但是跟我们欧氏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在国内也有不少的人缘,真的弄僵了,怕很难的平复。”欧老爷子说:“你问过她的条件么?”
“没问。”欧泽玉淡淡的答:“即使不问,我也能猜到,又何必问,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到出卖自己名节的办法,又岂是几千万能够解决的事。爷爷,我想静静……”
欧老爷子看了欧泽玉一看,默默的点了点头。欧泽玉努力的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客厅。欧泽玉刚走,老赵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欧老爷子:“怎么少爷刚回来了,又走了,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办法?”
欧老爷子摆了摆手:“由着他吧,生意上他再狠可在生活上却狠不起来,尤其是对待女人。这种事还是得我来出手。”
老赵听了,弯下腰,耳朵凑了上来,轻声的问:“那,老爷子,您有什么办法来对付那个女人?”
欧老爷子笑了笑答:“男人对付女人从来都是空有表面,治标而不治本。后宫的戏演的太多了,天底下只有女人才能真正的收拾掉一个女人。替我约一下冯笑。”
老赵一听笑了,答:“还是老爷子您看的通透啊,借刀杀人,这招,我怎么就没能想出来啊。”
欧老爷子叹了一声,头靠在了沙发上。
左秀芬刚做完了SPA,慢慢的走出了房间。此时,梅鑫莉正安静的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一脸宁静的看着夜色里来往的车辆。左秀芬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梅鑫莉听到了声音,转过了头,看到了左秀芬,忙站了起来叫了声:“姑妈。”
“你总算是来了,我还怕你不来了。”左秀芬笑了笑。
“姑妈说笑了,您约,怎么着我也得赶过来啊。”梅鑫莉答。
“一个男人,用不用的着这么大阵仗啊。我们梅家和左家的脸可都被你丢光了。你说,我该怎么跟你姑父讲啊。”左秀芬叹了一声。
“我……们,都没有想到,记者会在那里……太突然了……”梅鑫莉楚楚可怜的答。
“突然?”左秀芬笑了笑:“那里是欧氏的产业,我还不熟悉我那侄儿,第一,他永远不会这么没有分寸能够跟你去那种地方开房。第二即使是情不自禁开了房,他也是考虑周全不会让记者去了那地方,怎样?我说的对吧?”
梅鑫莉低着头,脸色苍白,许久,她才抬起头,换了一种神奇,自信而傲气的答:“不是姑妈您讲的么,为达到目的就要不折手段!”
“糊涂!女人的第一次能够这样去出卖么?跟街上卖的有区别么?再说了,你这么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以柔克刚,你不懂啊?”左秀芬问。
左秀芬这么一说,梅鑫莉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变化快的像剥掉了层脸皮,她抽泣着答:“你以为我知不道,你以为我不想,那个男人的心不是肉长的,标准的铁石心肠啊。事到如今,我就是不服这个理,欧氏女主人我坐定了!”
左秀芬一脸忧郁的看着她,轻声的问:“你可想清楚了?”
梅鑫莉伸手擦掉了嘴角的眼泪,倔强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