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来着?”欧阳刚转过了头,问。
“没什么。”欧阳春摇了摇头。
“那……就送到这里吧。”欧阳刚答:“我自己进去。”
“我……”欧阳春犹豫了几秒:“我一个跟您一起回L市吧。”
欧阳刚一听,神情异常的严肃。伸出手拍了拍欧阳春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看你哥的样子,好像还举棋不定,想着你妈的交代。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盯着,算算时间已经不到两个月了。成败在此啊,爸的后半辈子,你的未来,就看这一回了。”说完他叹了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说完,他转了身,拉着行李,融入到了人群中。
欧阳春看着人群,失了魂。
夜里,华灯初闪,何文刚走出学校,本想着在附近的苍蝇馆子随便的凑合一顿,可前脚刚出大门口,就听到了一声车喇叭响,循着声走了过去,借着路灯一看,太子爷的布加迪威龙。于是笑了笑拉开了车门就坐了进去:“爷,今儿怎么不想着低调了,难道换车专门来接我的?”
欧泽玉不吭声,嚣张的转折方向盘。布加迪威龙一个一百八十度度的转弯,向酒吧驶了去。
“你最近是怎了?”对于何文来说,他最大的胆子也是欧泽玉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敢于揭龙鳞,他笑着问:“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别人也为情所困,你也为情所困,可怎么就没有你这个范儿?”
“你啊。”欧泽玉叹了一声:“怎么就生了这样张嘴,真是担心你以后娶的上老婆不,……不过,我喜欢。”
这一句让何文彻底的紧张了,也许是潜移默化受了李萌萌的影响。原来太子爷也经常这么的开玩笑,可今天他全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而是担心的问:“你真好那口?”
这一问,欧泽玉脸一沉,想起了下午被梅鑫莉说的那一句,于是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说的什么屁话!”
何文一听,明白,糟了把太子爷惹火了,于是默默的待在桌位上不吭声。许久,欧泽玉却开了口,问了一句,惊讶的何文半天都没有把嘴合上:“你那嘴不是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么,告诉我个方法,怎么能够说服个女人答应件事?”
“事?什么事?”何文的脑袋一时发了蒙,没经大脑就蹦了出来:“上床么?那需要您太子爷开什么口啊,一叠人民币搁在那,哪简直就是争先恐后……”
“说当是说相声啊…。。”欧泽玉竟没生气,反而损了何文一句后,又一本正经的问:“我倒是真想能像你说的能用钱来解决。可真能解决了,我反而厌恶不想要了。你说,人怎么就都这么爱作践自己呢?”
何文一听,笑了笑,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答:“为情所困……哎……为情所困……”
龙玲下班前接到了欧阳雨的短信:“下班一起吃饭。”龙玲一看,心里一乐,也顾不着自己正在点入库材料,赶忙拿起手机就回了一句:“好,下班等你。”
回完短信,入库材料的数据又得重新开始,龙玲点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忙了完。低头一看时间,已过了下班的时间。想着最近自己做的事有点出格了,于是忙给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请假不回去吃饭。谁知,母亲一听,一句话恨不得她一辈子都别回去吃饭。
回到办公室,龙玲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给欧阳雨发了条短信:“在哪?”
“地铁里。”欧阳雨回答。
“等你。”回完短信,她一脸陶醉的看着手机屏幕。碰巧,一条育儿的垃圾广告短信飞了过来,当头就给了她一棒子,她醒了过来,慌忙拉开抽屉最下层的格子,拿出了铜钱。握在手心里,犹豫了许久,终于一狠心将铜钱丢在了桌上。
结果很快出了来,她会有太子爷的孩子。一看这结果,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阿弥陀佛,生孩子应该是好事吧,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事,成不了。这样一想,一早的阴霾一扫而空,她顺手拿起了包,哼着歌下了楼。
十几分钟后,她见到了欧阳雨。他双手抄在裤袋,从马路的对面向着自己走了过来。路灯下,没有太子爷耀眼的光芒,没有太子爷显赫的声誉,平平凡凡的一个男人,可此刻在她龙玲的心里却异样的闪耀,此刻这个男人属于她,比什么都好。
一路小跑,龙玲走到了欧阳雨的面前,抬头看着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繁华的马路口,欧阳雨一用力将她揽入了怀里。
“这里……是大街上……”龙玲轻声的说。
欧阳雨却不答,依旧仅仅的抱着她。许久,欧阳雨终于松开了手,低头看着她,笑了。他手伸进了裤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暖的烤红薯,伸手递给了她:“馋猫,先吃一个解馋。”
龙玲接了过来,剥了开,自己没吃却先递给了他,他低下了头,幸福的咬了一口后,问:“晚上吃什么?你爱吃的啃骨头?”
龙玲摇了摇头:“算了,对于老百姓来说,那种馆子是一个月的频率,我可不希望你那么快就光荣破产了。”
龙玲这么一说,说进了欧阳雨的心坎里,他停下了脚步,低着头,问:“我没听错的话,你这句话,就是答应了要跟我一辈子吃苦了?”
龙玲一听,瞪大了眼:“有你这么对女朋友说话的么?难怪啊,这么帅得男人,到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了。”
欧阳雨听着笑了笑,他明白,龙玲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怎么又舍得让这样一个女人吃苦的,只是,他追求的是一种感觉,一种能够与自己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爱情。男人就是这么纠结,明明想给心爱女人好的物质条件,却偏偏又希望女人能与自己共贫穷。
欧泽玉今天选的酒吧,刚进去的时候,连何文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走错了地。明明知道他今儿心情不好,可偏偏自己嘴巴犯贱,问:“今儿,你的品位很特别啊。”
欧泽玉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答:“特别有特别的好处。”于是径直走了进去,找了一个大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气场十足,已经吸引了方圆十几秒的目光。何文见了,一声不吭硬着头皮坐在了他的对面。
欧泽玉一招手点了一瓶红酒,酒还没有到,已经有人走了上来,婀娜多姿,扭着小蛮腰,带着浓烈的香水味,不客气的就坐在了欧泽玉旁边。欧泽玉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女人一声轻哼,起身走了。
何文见了,脸凑了上来,低声的说:“你再拒绝几次,我怕我要引起公愤了。心里堵了事,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一听何文这么说,欧泽玉轻轻的一声叹,幽幽的说:“酒吧是一个故人开的,一直没有来过。前些日子偶然到这里的,觉得不错。”
“这,还不错啊……”何文答。
“地方啊,有时候景应人,有时候人应景。”欧泽玉笑了笑答:“钱财是粪土,堆起了的没有内涵,始终是上不了台面。”
“那……你就让粪土淹死我吧。”何文笑了笑:“像你这样位置的人,能真心爱个人不容易。那个被你爱的女人应该惜福才是。”
“人是我的了,可心,还不是……”许久,欧泽玉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