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卫生间门打开了,欧阳刚下巴夹着份报纸,哼着歌,提着裤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欧阳雨脸色沉了下来,问。
“春春都已经把事告诉我了,我当然就立刻敢过来了。欧阳家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少的了我。”欧阳刚笑眯眯的答。
欧阳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慢吞吞的打开了手里的盒饭。欧阳春见了,赶忙的说:“哥,你还吃这种民工吃的盒饭吗?你现在是什么人物了?今天我做了好菜,咱们家好好的庆祝庆祝。”
欧阳雨一听,放下了盒饭,转过了头看着欧阳刚:“要么你走,要么我走。选选?”
欧阳刚一听,一怒,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放:“你这像是在跟老子说的样子么?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爹吧?”
欧阳雨听着,也不答,重新的拿起了手里的盒饭,随意的趴了两口,又放了回去。起身就要往外走,欧阳春上前一步拉住了欧阳雨。欧阳雨回了头:“这是我朋友家,当自己家啊?我今晚去找个旅馆住了。是去是留,你们,自己考虑清楚。”说完,欧阳雨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欧阳雨走在了繁华的马路上。九点的A市正是最繁华的时间,欧阳雨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一段,终于停了下来,坐在街边的护栏上,看着不远处卖烧烤的摊子,拿起了手机。龙玲的号码拨了过去。
手机在第一时间接通了,欧泽玉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在宣告自己阵地一般:“我是,欧泽玉!有话,请讲!……”
那一刻,欧阳雨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抬起了手,狠狠的将手机砸到了水泥路面上。
当龙玲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候,欧泽玉已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点好了两杯咖啡,一块蓝莓的慕斯蛋糕。见龙玲来了,他伸手蛋糕推倒了龙玲的面前,笑着说:“饿了吧,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也就这个蛋糕不错。女孩子都爱这些甜腻的东西……”
龙玲看了眼蛋糕,吞了吞唾沫。没吃晚饭的她,经不起食物的诱惑,瞬间就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拿起勺子,一口下去,满嘴的蓝莓味道。一块蛋糕眨眼就下肚,唇齿间依旧留香,一百二十八块一个的蛋糕果然跟十二块八的没法比,原来差别这么大。于是,她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唇,看着盘子上残留的果酱,若是太子爷不在旁边,她估计已经干净利落的把它舔到不用洗盘子。
欧泽玉看着,一招手,一盘蛋糕又送到了龙玲面前。蛋糕一放下,不知怎的,突然之间,龙玲就没了胃口,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于是放勺子轻轻的放在了盘上,抬起了头看着欧泽玉。可刚看一眼,又忙低下了头。声音低的如只胆小蚊子:“我想……我想……”
龙玲的话还没有出口,欧泽玉却把话题接了过去:“那天你不是告诉过我,你想做秋收女不想做背地里的情人么?我想过了,我答应你!”
“啊……”龙玲一惊,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看着欧泽玉:“我没听错?”
“要不要跟你写份协议?”欧泽玉淡淡的一笑:“不过,豪门里的协议没一个是好东西。如果你信任我,我想把我的心交给你。”
“啊……”龙玲又是一声。
“再啊……下巴就要掉了。”说完,他手从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轻轻的替龙玲擦掉了嘴角的果酱。
面对太子爷亲昵的动作,以往龙玲想都不敢想奢望的东西,如今竟成了她的负担,她犹豫了几秒,终于说出口了:“我想,我们还是别再见面了。”
欧泽玉收了笑容,斜靠在沙发上,低头,一本正经的看着龙玲,一直看到她头皮发麻,双脚微颤这才开了口,淡淡的说:“为何,你有了跟我谈条件的筹码,却要想着放弃了,或者说你想在欲擒故纵多争取点更大的条件?”
龙玲一听,心里彻底是有些不舒服了,自己的第一次稀里糊涂的没了,吃亏的是自己,可太子爷这么一说,倒成了自己不对,像是自己厚着脸皮把自己送上门坑人钱财一样。于是脾气一上来,答了句:“我请你以后在我面前消失,这就是条件。那……”龙玲犹豫了几秒,终于把那天想说的话说出了口:“那天的酒有问题对不对,你是故意的!”
“事已经发生了,而且我愿意。缘由一半一半,那酒不是我的,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的……我只是,你来了,喝酒……我没来得及阻止……”欧泽玉淡淡的答:“或者说我压根不想阻止……”
“无耻!”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愿意负这个责任,还不够么?”欧泽玉抬头看着龙玲。
龙玲紧咬着双唇,拿起包,起身就要走。可人一站起来,手腕被人拽了住,龙玲低下头,竟看到了欧泽玉少有的一面,如一只被人拔掉毛雄鹰,几分傲骨几分柔弱,几分张扬却又几分的失落。
那一刻,欧泽玉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儿,第一次弯下自己的脊梁求一个人:“别…。。离开我……”
这一夜下了一场秋雨,潮湿的空气,弥漫着八月桂花的甜腻味。龙玲坐在窗前,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被路灯照着的桂花话树叶。半夜雨终于停了,低头拨了他的手机,提示依旧是关机。感情有时候真的难以捉摸,爱与不爱看似简单,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结果,也许这就叫做造物弄人。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雨水洗涤过的天空,让一早的阳光就很清澈。阳光落入了有些阴暗的房间,廉价的装修发出刺鼻的异味,梅鑫莉动了动身体,睁开了眼,身下的剧痛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瞪大了双眼。
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男人声音从浴室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四十多岁长着一样及其让人倒了胃口的猥琐脸从门口探了出来:“你醒了啊……小丫头,没想到还是个雏啊,看来我是赚到了,我身上只有三百,都给你了。记得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被忘记了我。”
梅鑫莉手微微发抖,轻轻的,如揭开已故亲人头顶的白布一般,掀开了被单……腿依旧是她那引以为傲的修长腿,只是,腿下,羞涩处下的被单,浓烈的如罂粟花般的血……一个自己保留二十多年的清白,一个如天下所有女人一般幻想的第一次,一个自己指望着卖个好价钱博个好明天的处女膜,没了…。。烟消云散,给了一个龌龊,又老又穷的男人……
梅鑫莉,抬头看着天花板,失声痛哭。男人从浴室走了出来,发现了不对劲。他仓惶的穿上了自己裤子,掏出了钱包,偷偷的看了梅鑫莉几眼,把包里所有的钱包括零票全放在了桌上,临行前,他不忘补了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我可申明了,昨晚可是你主动的……”
说完,男人又偷偷看了一眼,抓紧了自己的外套就这么离了去。
早上的十点,龙玲出现在了公司的大门,没走几步,正好碰到要出门办事的刘静利。刘静利一见龙玲,就凑了上来,捏着个嗓音问:“大姐这才十点,您老这么早就来了啊?”
龙玲没好气的答了一句:“懒得理你了,都迟到快一个小时了,考勤又扣了,我得赶紧去补张假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