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老爷子话一出,梅鑫甘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母亲却把话头抢了过去:“怎么说大家也是一家人,虽然拐了好几个弯,但怎么也算是一家人。而且,我们家莉莉的清白断送在你孙子的手里,这个事全A市都知道了,这个时候你们要过河拆桥,你们就不怕下辈子招报应吗?……”
“妈……”梅鑫甘见着母亲越说越激动,怕她的血压又升高,忙打断了她:“有钱人,桥不拆多些,怎么能够赚的了那么多钱。你当是我们梅家稀罕你们的臭钱了?这都是你们欧家欠我们的。你们就不怕我们告诉那些记者,你怎么拆桥的?”
话题一挑明了,欧老爷子也不用在怎么和颜悦色,本来他也想着一则欧家是有头有脸的,二则两家算是亲戚,不想闹的如此的僵。可一想到梅鑫莉处心积虑做的事,和左秀芬两口子倒腾的那点小算盘,他气就不打一处。柿子专找软的捏,他欧老爷子也不例外,所以的气都撒在了最容易捏死的梅鑫甘一家上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梅鑫甘的肩膀,对着他说:“小伙子,欧家人做事之所以成功不是因为桥拆的多,而是从来就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我能这么开了口,然后有我道理。等你妹妹醒了你好好的问问,自己人关了门什么都好说。我这个外人若是提了,没面子的会是你们。我这都是为你们在考虑,其实整个事受害的是我们欧家,做到这个份上,我已经仁至义尽。”说完,欧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出门。
梅母见了正要开口叫住他,却被一旁的儿子梅鑫甘伸手拦了住。
龙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这段时间,欧泽玉一直守在了她的身边。欧老爷子的电话来了几个,他通通没有接。因为他怕自己离开那么一小会,龙玲就睁开了眼。他希望,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会看到自己,再由自己亲口把这个让他兴奋的消息告诉她。
欧泽玉的脸放大了好几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贴的很近很近,似乎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鼻尖了。眼睛刚眨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双唇,吻了后,他直起了身,掩饰不了脸上的喜悦告诉龙玲:“你晕倒在街上了,我送你来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你只是没有休息好,有些低血糖了。以后你要多注意了,因为…。。”他温柔的笑了笑:“你怀孕了,怀了我欧泽玉的孩子!”他用着无比的自信骄傲的宣布了这个消息,一个他最想要的孩子就犹如一个天使般,在最关键的时刻来到他的身边,这是上天对他的赐福。
与欧泽玉的表情相反,龙玲,听着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欧泽玉……乌鸦嘴又一次应验了,她真的有了宝宝了?还是太子爷的宝宝?
夜深了,在这时,梅家的人还在为梅鑫莉的医疗费焦虑着。欧家的钱说断就断,医院明明是个福利机构却如此的现实,欧老爷子一走,护士就来了,若不及时缴钱就要停药。梅母不敢跟儿子梅鑫甘提,而是找了个回家拿存折的理由,拉上梅父来了左秀芬的家。
半夜,没好气的左秀芬打着哈欠总算是开了门,这也是看在梅总的份上,可面对自己的弟弟,梅总连从被窝里下来的想法都没有,而是让左秀芬出面应付下。
左秀芬倒了两杯茶放在了桌上,梅母拘束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紧张的放在膝盖上。梅父一脸不悦的站在她身后,他连坐的勇气都没有。一辈子不愿求的他,在学校里从来就没有为过五斗米去求过权贵,而今天为了女儿,他不得不开这个口。
“这半夜的,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左秀芬见老两口一直不开口有些不耐烦了。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梅母侧身捅了捅梅父让他开口。
梅父深吸了口气,一口气说了出来:“您看您一直把我女儿梅鑫莉当成自家的女儿,供她在国外读书。我们一直都感谢您们。这不,莉莉出了点意外,医院的费用很高,撞她的车又是一辆没买保险的货车……”
说道这里左秀芬总算明白了梅家二老的目的了,她自己上午得到梅鑫莉的事,心里还郁闷着在,还没找她算账,这可好,两老口竟还有脸找上门来要钱,可碍着老两口的面子,左秀芬还是忍了忍丢了一句,打断了梅父的话:“莉莉的医疗费不是由欧家负担么,这你们还操心这个?”
梅父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时,梅母开了口:“我们家莉莉跟欧家怎么说也没有正式成亲,总不能一直麻烦他们……所以……”
看着梅母为难的表情,左秀芬明白了,欧老爷子做事果然是‘爱憎分明’,当机立断,就把梅鑫莉的医疗费给停了。看到二老的表情似乎还不知道她女儿做的好事,于是她低头想了想,答:“这事,我们还真帮不了。”
“为啥啊。”梅母一急站了起来:“一家人,谁不能有个三长两短的……”
“为啥。”左秀芬的手腕在胸前一挽,答:“那要看看你女儿都做了什么事?”说完她转过了身,去书房拿了一叠资料走了下来:“为了你女儿,我们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这也就算了,出了这种事,我们家老梅怕你们二老知道了会负担不起,又偷偷的花了不少钱把这事给压下来了,你说,我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还有脸跟我们要那医疗的费用么?”
梅母颤悠悠的手,将资料接了过来。梅父凑了过来,两人一脸愣了住。许久,梅母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她终于明白欧老爷子那番话的意思了,也难怪欧老爷子会做这样的决定了。她伸出了手,轻轻的捅了捅身边的梅父:“我……我们还是走吧。”
梅父点了点头,一句没说,扶着梅母走出了这个让他们丢光了一辈子脸面的地方。左秀芬站着背后,笑吟吟的说了一句:“慢走,不送。”那一刻,梅父恨不得有地洞,立刻就钻下去。
深夜,平湖的四周,已没剩下什么灯火,寂凉的北风一吹,让这个夜更加的冷漠。欧阳雨躺在草坪上的躺椅上,喝着酒吹着冷风却没有睡意。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寂静的夜里,声音尤其的响亮,他急忙拿了起来,连他自己也吃惊为何如此的着急,似乎自己在等着电话,他看了看显示屏,控制不住的失望,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打算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梅鑫甘答。
“为何?”欧阳雨问。
“为了付我妹的医疗费。”梅鑫甘答:“卖了,就没住的,我跟我妹能不能暂时住你的别墅里来?”
“可以。”欧阳雨答:“当初我跟我妹不是也麻烦你那么久,况且房子这么大,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