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欧阳雨顺口答了一句。梅鑫甘却看的出来,欧阳雨很紧张这个孩子,他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个孩子会影响他夺下欧氏,正想着继续问,包里的手机响了,梅鑫甘掏出来一看,母亲打来的,于是忙接了起来。
“妈……”梅鑫甘问:“这么晚了,您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妹妹醒了?”
“小甘,是我啊,你爸。”梅父答:“我跟你妈在学海路,你妈头很晕,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这么晚了,我们在路边等了许久,没有一辆车。”
“你们怎么去了学海路?”梅鑫甘急忙的问:“是不是去跟他们借钱去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梅父叹了一声:“你妈现在状态很不好,你赶紧过来。”
梅鑫甘挂了电话,起身就往外走。欧阳雨在身后叫住了他。他转过了头,答:“我爸妈在学海路,找不到车。我现在过去。”
“我载你去吧。”欧阳雨起了身,酒瓶子往草坪上一放,走到梅鑫甘身边,手往梅鑫甘肩膀上一搭,两人一起走到了车库。欧阳雨从包里掏出了钥匙,轻轻一按遥控开关,电动卷帘门徐徐上升,一辆还未来得及上牌的崭新切洛基露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当龙玲刚一睁开眼就闻到了浓浓的麦香味,欧泽玉正坐在床边,一边搅动着温热的牛奶,一边往里面加着燕麦片。看见龙玲醒了,他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过头对着龙玲笑了笑:“醒了啊,昨晚睡的好不好?”
龙玲点了点头。
“我问过医生了。”欧泽玉笑着说:“如果你能够乖乖的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他就同意你出院,也同意你去那个镇子上休养,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你这是哪里请来的哪门子兽医?”龙玲问。
欧泽玉一听就知道龙玲心情还算不错,于是笑了笑答:“当然是这个世界最权威的,孩子他爹这个医生。”
龙玲听到他这么一说,眼神不免一淡,因为她不由的又想起了他。这一切没逃开欧泽玉的眼睛,他笑了笑继续说:“你爸妈那边一早我已经联系过了,我跟他们说要和你一起去海外度假,他们马上就同意了。”
龙玲听着笑了笑,自己那爹妈,一听是自己跟太子爷,那是恨不得自己就直接嫁过去不回家了。欧泽玉伸手轻轻的将龙玲扶了起来,再转过头,将牛奶杯子端了起来,用勺子仔细的将裹着牛奶的燕麦,勺了一大勺,递到了龙玲的嘴边,轻声的说:“先吃点早餐,待会,我们就可以出院了,镇子那边我已经托人过去打点一切了……”
龙玲听着默默的点了点了,张开了口,一勺子温热的燕麦送入了嘴,看着他凑的很近带着温柔笑容的脸,一种感动由心而发,暖的她又像要落泪…。。
一早黑色的切诺基停在了律师楼下,欧阳雨停了车,走下了车。有了一种叫豪车的名片,他第一次接收到了四周女人投来的倾慕的眼光,他又是一声鄙夷的轻笑,冷漠的回绝了身边一切,迈开步子走进了楼。
早在从自己的秘书打来电话的口气上,孙律师已经猜出来欧阳雨今天应该是有什么变化吸引住了女孩子,可真正当他见到欧阳雨时,他还是难免惊讶的张大了嘴。之前见到他,都是不修边幅的廉价夹克,而今天第一天看到他穿正装,像完全变了个人。
不可否认,他们兄弟俩都是一副天生的衣服架子,挺拔的身材,加上英国的血统,在配上名牌的装饰,这不仅让任何女人见了都不免要心动,连孙律师这种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不免失了态。
几秒后,孙律师总算是回了神,起身走到欧阳雨面前,伸出手打算握欧阳雨的手,却没想到欧阳雨并没有伸手,而是双手插进裤兜,径直坐在了沙发。孙律师一下尬尴了,好在他经常与这些权贵打交道,这种热脸蛋贴冷屁、股的事,他是习以为常。于是,孙律师,笑了笑坐在了欧阳雨面前,问:“想喝什么,普洱?铁观音?”
“不用。”欧阳雨答。
孙律师点了点头:“那您今天来是?是不是昨天协议出了什么问题?”
欧阳雨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过来问你一件事?”
“请讲。”孙律师礼貌的答。
“如果,欧泽玉在12月前证明有了孩子,我还能否取得欧氏的股权?”欧阳雨问。
“根据遗嘱的安排,这种情况您将得不得欧氏的股权。但是您父亲仍给你留下了平湖边那套别墅和五千万现金。”孙律师答。
“知道了。”欧阳雨点了点头,起身。
孙律师跟了上去正想着跟欧阳雨多聊几句,却见欧阳雨拉开门径直就走了出去。连一句客套话也没了,孙律师站在门栏上,看着欧阳雨的背影,总觉得一天不见欧阳雨似乎变了不少,可变在哪里,孙律师却说不上来,难道穿上正装的他就得了欧家那冷漠的遗传病了?
当早上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梅鑫莉的身上时,她总算睁开了眼。睁眼的第一刻,她见到了自己的哥梅鑫甘,他正用她从未见过的冷漠而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哥……”她嗓子很疼,却努力的发出声,因为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如果现在不叫一声哥的话,她就会永远失去自己的哥。
“醒了啊。”梅鑫甘一脸的疲倦:“爸妈又为了你折腾了一夜,我妈快六十五了,血压高血糖高还有冠心病,你让她为了你整夜的操劳,你于心何忍!”
“哥……”梅鑫莉轻轻的又叫了一声。
“好好休息吧。”梅鑫甘叹了一声:“妈在隔壁病房,爸照顾着在。”
“妈……”梅鑫莉瞪大了眼。
“没事。”梅鑫甘答:“只是血压到了200,现在已经稳定了。不管你是为了你的太子爷为了你的锦绣前程,为了你的钱途,还是为了你妈,我都求你好好的活着,别在生事端了。”
说到这里,梅鑫莉眼角泪珠子开始往下落,梅鑫甘这才意识到昨晚听了父亲的叙述,自己情绪没控制的住,话说重了,毕竟现在梅鑫莉还是个病人,于是赶忙的伸手提她擦了眼泪:“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
梅鑫莉听着心里分外难受,她心中此时憋了很多话很多问题,却说不出口。自己现在如装进了石膏木乃伊,她努力的动一动腿,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下身,这与上一次醒来完全不一样,那一次,她明显感觉到了双腿的刺疼,想到这,一种恐惧袭来,她开始拼命用装满仪器的手,摸自己的腿。
梅鑫甘赶忙伸手抓住了梅鑫莉的手,她瞪大了眼,无助的看着梅鑫甘,牙缝里不停的挤出一个字:“腿……腿……腿……”
那一刻,梅鑫甘纵使有钢盔铁甲,铁石心肠,也终究没忍得住,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