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她来我们家住?看样子几天不见,腿就瘸了,哥你不会想让我来照顾她吧?”欧阳春问。
欧阳雨气定神闲答:“正有此意。”
“我不答应,关我什么事?”欧阳春手在胸前一挽,撅着嘴答:“她什么货色,要让我来伺候她,哪有那么不要脸的人,能把自己跟男人的风韵事,往电视台送?”
“那不是你关心的事。”欧阳雨答:“这事就这么定了,反正我看你这样子也就找不到一份正经的工作,正好,做看护,工资你找梅鑫甘要!”
“哥!”欧阳春气的直跺脚,正想要开口反对。欧阳雨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的显示屏后,指了指大门,欧阳春没好气的走了出门。欧阳雨接起了电话。
“孙律师,现在打电话来是不是事情有了进展?”欧阳雨问。
“是。”孙律师答:“我托人查过了医院的记录,冯笑是做的试管婴儿,精子是她自己带过去的,并没有提取精子库里的精子。”
“那能不能查到她用的精子是从哪里来的?”欧阳雨问。
“这个恐怕很难。她所有的手术都是一个姓刘的医生安排的,这个人风评不好,口风很紧,我跟他接触过,左一句医德右一句医德把我搪塞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收了人不少好处。”孙律师答。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打听到消息。”欧阳雨低头思虑许久:“欧泽玉这人我虽接触不多,但脾气却鲜明的很,他不可能给冯笑精子。”
“你是说,精子有问题?”孙律师问。
“一定有问题。”欧阳雨答:“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年底前证明孩子不是欧泽玉的?”
“方法还真有一个。”孙律师犹豫了几秒答。
“什么方法?”欧阳雨问。
“羊水穿刺,鉴定DNA。”孙律师答:“现在孩子才四个多月大,做穿刺会有一定问题,母亲和孩子都有影响,而且……这一招是兵行险招,如果我们坚持要做鉴定,他们一定会提苛刻的条件,鉴定出来孩子是太子爷的,你知道我们的结果的,说不定被他们反咬一口,五千万和这套别墅也保不住。”
“这个……”欧阳雨低头,思虑许久答:“我考虑考虑,再答复你。”
“那得尽快了,如果需要提这种许久,我得做相关文件,有一定流程的。”孙律师答:“哦,对了,我无意打听到了一个事,欧泽玉不见了。”
“不见了?”欧阳雨问。
“对,关键的时候,他人不在A市了。”孙律师说:“你怎么看这事?”
“能不能查到他去哪了?”
“恐怕有点困难。”孙律师答。
“好,我知道这事了。”欧阳雨挂了电话。门外,趴在门缝的欧阳春皱紧了眉头,看着欧阳雨。
随着龙玲的孕期满了四十天,早孕反应一天比一天厉害,龙玲几乎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欧泽玉一直陪在她身边,除非是紧要的电话打过来,他才起身到外面的天井接下电话。这一个多星期,一个叫欧阳雨的人似乎完全从龙玲的身边消失了一边,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没有,在每天的旁晚,早孕反应最弱的时候,龙玲疲倦的躺在柔软的羊毛躺椅上时,总会不经意的想到他。
今天也不例外,远处,夕阳正在西沉,渺渺炊烟正在升起。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鸡粥味,欧泽玉正站在天井里用压低的嗓音讲着事,一切如此的和谐,和谐的真像一家人,一个第一次当妈妈而忧郁女人,一个第一次当爸爸而紧张的男人。
“在想什么?”温柔的嗓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几秒后,躺椅往一沉了他坐了下来,下一刻龙玲已习惯性的躺在了他怀里,这是个坏毛病,像吸了氯、胺、酮,着了魔了了。
“你又在明知故问了?”龙玲笑了笑,答。
“孕妇多想无益,而且没用的事,多想也无益。”欧泽玉答,他的口气表明了他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坚决。
龙玲不答,缩了缩身体,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倦在了一起。许久,他低头吻了吻龙玲的额头,开了口:“该吃晚饭了,多吃点,对你和宝宝有益。”
龙玲,听了点了点头,欧泽玉动了动身体打算扶龙玲起身,却见着她抬着头,瞪着她那水汪汪的眸子,认真的看着自己。
“怀了孕的女人,会胡思乱想,对不起。”龙玲淡淡的说。
说完,欧泽玉吻了上去,极尽温柔。
欧阳春倒腾的晚饭,基本的评价只有三个字,能入口。欧阳雨平日就不好饮食,所以也没在意。可见着梅鑫甘跟梅鑫莉吃的一声不吭,终于在放下碗筷后,他下了命令跟欧阳春:“明天请个保姆来做饭吧。”
欧阳春一听,起身欢呼就差上去拥抱欧阳雨了,可还没来高兴到一分钟,欧阳雨又补了一句:“你好好照顾莉莉就成了。”这一句,欧阳春跌进了谷底。
吃完饭,欧阳雨又按照往日的习惯一个人吹着冷风做在院子里,梅鑫甘陪着欧阳春收拾着碗筷,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切,忍不住问欧阳春:“你哥这个状态多久了?”
“快一个星期了。”欧阳春答。
“什么原因?”梅鑫甘问。
“能有什么原因。”欧阳春白了一眼:“我总觉得这段日子你们都有事瞒着我,那天你打电话给我的事,我还没有空好好问问你…。。”
“哦。”梅鑫甘点了点头:“我去劝劝你哥。”说完他迫不及待的丢下了碗筷,向后院逃了去。踩着地上的碎冰,梅鑫甘打了个冷颤,走到了欧阳雨的身后。
“你不冷啊?”梅鑫甘问。
“习惯了,就不冷了。”欧阳雨抽着烟,答。
“有些事,执着了不好。”梅鑫甘答。
“看样子,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欧阳雨转过了头,递上了一支烟。
“我猜的。”梅鑫甘答:“我跟你多少年的朋友了,你遇什么事都不放心上,可我知道,你真正遇到了一件上心的事,会很可怕。”
“还是你了解我。”欧阳雨微微的叹了一声。
“你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梅鑫甘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这就是我底线。”欧阳雨答:“我在青海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上海来大学女孩,她告诉我了一句,我一直记在心里。”
“什么话?”梅鑫甘点着了烟,抽了上,问。
“她说,为了不让爱完全吞没了自己,就要在爱之前给自己留个底线。”欧阳雨答:“我差点了完了,真的……就差点那么一点点……”说到这里,他看着远方,思绪似乎飞了很远,许久他才叹了一声,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重蹈当年我母亲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