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总的话让左秀芬闭了嘴,车里安静了下来。半个小时后,车到了别墅,梅鑫甘抱着梅鑫莉下了车,梅总将车停了好。抬脚正想往别墅里走,梅鑫甘却伸手拦了住:“伯父,这里也不是我们的房子,我们说不好听的也就是寄人篱下,所以,还是不能邀请你们进去了。”
梅总一天一愣,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屁都不能放出来一个土包子,竟然有种让他尴尬。可他思前想后,自己现在的状态,还真的靠着这两兄妹,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花了半辈子的修为将喷出去的火好不容易的吸了回来。他勉强的一个难堪笑容:“那行啊,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我们走了……”
说完,梅总拉着怒气匆匆的左秀芬走,左秀芬气不过,明面上是在跟梅总说话,却故意大声说给了两兄妹听:“人啊……人有三截草,不知道那截是好,别是占了点好处就往了本。”
梅鑫甘听了心里不舒服,正要冲上去,被梅鑫莉拽了住,梅鑫甘低了头,看着梅鑫莉,梅鑫莉苍白的脸色,淡淡的笑容,无力的摇了摇。
一进茶室,欧老爷子就不客气的找了主位坐了下来,一脸的严肃,已经变客为主的对着龙玲说:“坐!”
龙玲点了点头,坐在了欧老爷子的对面。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欧老爷子说。
“是的。”龙玲的话不多,表情也不卑不亢。
欧老爷子看着龙玲的表情,皱了皱眉头,看来她是清楚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于欧氏有多大的作用:“我家泽玉从小就受的高等教育,他爹妈花了不少的心思教育出来的人,这几年公司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私生活上更是检点。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出入些不雅场所,弄出过什么绯闻。”欧老爷子说到这里,加大了嗓音的力度,用力的一字一句说:“这样的人!能喜欢上你,你该惜福才是!”
龙玲听了,抬起了头,淡淡的一笑:“欧老,您有话不妨直说。”
欧老爷子一愣,让他没有世界上还能有一个当面挑战他权威的人,从来都是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他的问题,却没有一个是反过来要求他的。愣了几秒,他回了神,说:“你亲口告诉我,你跟欧阳雨是什么关系?”
听到欧阳雨的名字从欧老爷子嘴里出来的那一刹那,龙玲的肩膀忍不住的微微一抖,欧老爷子的话把仅隔的一层玻璃纸给点透了,他肯定是已经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欧阳雨的。想到这里,龙玲深吸了一口,抬起了头,迎着欧老爷子犀利的目光,一字一句的答:“过去的男朋友。”
“好啊!好啊!好啊!”欧老爷子站了起来,用力的将拐杖拄在地上,一连三声的‘好啊’,声音颤抖,胸口起伏。站着他身后的老赵赶忙伸手的扶着了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许久欧老爷子才缓过了劲,才叹了一声答:“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那小子的话了,难怪他这么有底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欧氏真的要完了…。。”说到这里,欧老爷子目光呆滞,抬头看着天花板。
看着欧老爷子失态的样子,龙玲的心忍不住的一疼,那种在云端的人,爬的越高摔的也越疼,于是善良的心一膨胀,她忍不住就说了一句:“欧阳雨也是您的孙子……”
龙玲的话还没有说话,欧老爷子已经不客气的打断了她:“你懂个P,一个不知检点的丫头。你就跟当初那个戏子一样,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龙玲这人素来是吃软不吃硬,欧老爷子这么一说,她想也没想就回了过去:“在怎么错,也是错在上一代,欧阳雨血源上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欧老爷子一听瞪大了眼,问:“我不明白了你现在是谁的女人?”
龙玲没想到欧老爷子竟然如此一说,一愣,一时无言以对,呆立在了原地。
欧老爷子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自己的孙子如此付出不惜将欧氏拱手相让,甚至瞒着他这个爷爷,为的这样个女人心里装着的竟然还是另外一个男人,欧老爷子想到这里一笑,重重的叹了一声答:“孽啊!”
说完,欧老爷子起了身,老赵扶着他走出了茶室的们。龙玲坐在原地,心酸楚的厉害。几分钟后,泪水终于没有憋得住,滑落了下来,洪水一决堤,越流越多,直到龙玲的母亲走进来,发现她已经泣不成声。
梅鑫甘推着轮子上的梅鑫莉走进了别墅,欧阳春开的门,一脸的愁容。梅鑫甘看一眼就猜出来欧阳春在担心着欧阳雨,可又碍着梅鑫莉在不好意思开口。正犹豫着,却听梅鑫莉开了口,轻声的问:“你哥回来?他怎样?”
欧阳春听了,抬头看了眼梅鑫甘,梅鑫甘点了点头,欧阳春这才开了口,答:“回来好一会儿了,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一直没再出来。”
“介意我进去陪陪他么?”梅鑫莉突然一问。
欧阳春完全没有想到性格乖张孤傲的梅鑫莉突然来了这么客气一句,一愣瞪大了眼,看着梅鑫甘,梅鑫甘一犹豫又不该说什么,正巧此时门铃响了,欧阳春上前了一步开门。门外,一个快递的小伙客气的将一个信封递了上来,问:“请问下欧阳雨住在这里吗?”
欧阳春点了点头答:“是,请问是什么?”
快递的小伙子大概是送这类东西有了经验,偏偏又是一个直性子,被一个漂亮的女孩这么一问,径直就得意答:“法院的传票,这玩意,没什么好事,怕是惹上官司了吧。”说完他才明白自己失言了,赶忙的掏出了笔,指着单子的一角说:“字签这里。”
等欧阳春一签字,快递的小伙一溜烟的走了。刚从小伙嘴里出来一个传票,欧阳春的心里已经能够掂量出点什么了,于是,她心情比刚才又沉了几分,如捧着个手雷一般,拿着信封转过了身,看着梅鑫甘。
“出什么事?欧阳雨怎么会有法院的传票?”梅鑫甘问。
梅鑫甘一连问了几声,欧阳春像是入了定一般,没有听见。几分钟后,欧阳春才好像从梦中醒了过来一般,迅速的扯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传票。果然,一切如自己所预料的一样,亲情有时候薄的比一张纸币还要薄。
信从欧阳春手里滑落了下来,眼瞬间通红,当梅鑫莉伸手捅了捅身边站的如雕塑一般的梅鑫甘时,梅鑫甘才想到了要安慰欧阳春,可就当梅心甘上前一步打算伸手,借给欧阳春一个肩膀时,欧阳春一扭头,拉开了大门冲了出去。
梅鑫甘见了,慌了,想也没想的跟着冲了出去。两人走后,梅鑫莉扶着轮椅,将地上的信拣了起来。法院的传票,欧阳栋索要欧阳雨的赡养费,名目罗列了一堆,金额总计五千万。人有多大的胆,地有多大产,贪心起来,可以什么都不要。
何文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已经醉成了一堆烂泥的欧泽玉背上了车。何文坐上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李萌萌坐副驾,一脸担忧的问:“人送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