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玲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默了几秒,欧泽玉深吸了一口,说:“有些事,我不想瞒你。我想我对你做的已经能够明确表明我的心。这几天,你的反应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也明白他在你心里的位置。虽然,在易镇,我和你能够在一起,如同一个普通夫妻一起生活,这也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但是,很多很多事,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回到A市,可能你会面对很多……”
龙玲睁大了眼,看着欧泽玉:“你的话……我没有明白。”
“我跟欧阳雨是兄弟,你是知道的。可你不知道的是,我父亲的遗嘱。我至今不明白当初他为何会立如此匪夷所思的遗嘱,但是如今,也就是年底遗嘱生效的最后一个星期期限,我不得不面对了。”
“遗嘱?”龙玲问。
“关于欧氏将来的归属。”欧泽玉笑了笑,装作不在乎的将空碗放到了桌上:“在我30岁的时候,如果没有欧家的血脉,欧氏将会给欧阳雨。”
欧泽玉的话音一落,龙玲愣了住。在她脑海里杂乱的信息,开始慢慢组合排列分析,串在一起。为什么欧老爷子会用股份这么一招来逼欧泽玉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那天冯笑会在她的头上兴奋的拿走了,为什么欧泽玉会连续几次在她面前说,为了她想放弃欧氏……
原来…。。原来…。。三个人纠缠的爱中,早已经夹杂着了权欲的东西。自己当初起初为了权欲接近太子爷,欧泽玉为了保住权欲保护着孩子,欧阳雨为了报仇拼命的想夺过权欲。想到这里龙玲轻轻的一笑,问:“原来,你这么在意孩子,是为了欧氏……可是……你也许要失望了……”
龙玲还没有说完,欧泽玉打断了她,说:“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对吧?”
龙玲一听一愣,望着他:“你早就知道?”
欧泽玉点了点头:“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其实只是为了说这最后一句话,无论…。。欧氏将来会是谁的,我希望,你永远会是我的。爱人之间,不该有秘密。”
听完欧泽玉一席话,龙玲心中一酸,又落了泪。欧泽玉微微一叹,伸出了手,轻轻的替她将脸颊上的泪珠擦掉:“伤心了?”
“不……是感动。”
欧阳雨将车停在了律师楼下,两人一起上了楼。孙律师一早就已准备好了一叠的资料放在了会议桌上。欧阳雨坐了下来,低头一份一份文件的看着。梅鑫甘如坐针毡的坐在一旁,跟着对面的孙律师大眼对了小眼。
半个小时后,欧阳雨总算是看完了文件,拿起了笔正打算签字。突然孙律师伸出了手拦了住。嘴一张,却欲言又止的看了一旁的梅鑫甘一眼。梅鑫甘一见,赶忙的起身打算出门,却被欧阳雨拦了住,转头对着孙律师说:“没事,自己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那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欧老爷子的性格,业内谁不知道,从来就不打没把握的仗,他这么肯定的就同意了,还不提出条件,孩子的血缘关系应该是之前有做过,他才会这么肯定。”孙律师说。
欧阳雨笑了笑,答:“没事,孙律师,你就放心的做,这事我已经决定了的,就不会再改变。”说完,他低头,大笔一挥刷刷的在几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文件签完,寒暄了几句后,欧阳雨跟梅鑫甘走出了律师楼。电梯里,只有两人,梅鑫甘站着欧阳雨身后一言不发。通过电梯透亮的门,欧阳雨看到了梅鑫甘神情严峻,于是他笑了笑,突然间用一副轻松的口气问:“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还有刚才签的是什么东西?”
梅鑫甘完全没有料到欧阳雨会这么直截了当的一问,一急慌了,结巴的答:“没……没什么好奇的,那是你的事。”
欧阳雨笑了笑继续说:“是啊,是我家的事。不过,很多人关心的紧。那份文件主要是为了让一个女人做羊水穿刺DNA鉴定。哦,对了那个女人你也认识,就是你妹拼了命推倒的那个女人,幸好孩子没事,保住了,不然就没有这场好戏了。”
欧阳雨说完一席话,梅鑫甘能从他话里的字里行间感觉到浓浓的火药味和阴森的算计味,他很诧异自己交往了十几年的朋友为何会变成了如此地步,也许这一切也有自己的功劳,此时他恨不得多扇自己几耳光。
“为什么不继续问了?”梅鑫甘陷入了沉思,没开口,欧阳雨却又开了口问。
“我不想知道。”梅鑫甘脸色苍白,声音低沉。
“我肯定你现在心里很想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了。你知道我要将欧氏夺过来的代价是什么?”欧阳雨转过头看着梅鑫甘。
梅鑫甘瞪大了眼反问:“代价是什么?”
“孩子!”欧阳雨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是我的孩子,是他欧泽玉的孩子。”
梅鑫甘听到此时,已经是一头雾水,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他不该开口。果然,欧阳雨又开始说:“我要跟他欧老爷子他欧泽玉好好的上一课,让他知道当初那么对我妈和现在这么对我,是何等的愚蠢。我要他后悔的恨不得立刻就跳进平湖里淹死……”
听到这里,电梯门开了,欧阳雨停了声音,走了出门,梅鑫甘站着电梯的一角,一种寒意正慢慢的开始侵蚀他的双腿,让他迈不开步子。
几分钟后,梅鑫甘上了车,欧阳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表情,他熟练的发动了汽车,转过头,用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口气对着梅鑫甘说:“时间还早,还是去那家面馆吃面条怎样?”
梅鑫甘舌头打结,努力了好几次,终于说出了个‘好’字。
欧阳雨听后,笑了笑,左手扶着方向盘,伸出了右手拍了拍梅鑫甘的肩膀:“你们不都希望我能做大事么?听说做大事者多少都得有点点匪气了,怎么?这样就怕了我了?”
梅鑫甘听着,肩膀没忍得住抖了抖,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欧阳雨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欧阳雨接了起来:“你就是欧阳雨?”陌生男人冷漠的声音问。
“是。”欧阳雨答。
“听说你想要了冯笑孩子的命,怎样五十万,不二价,我今天就替你办了?”男人问。
“不,我给你一百万,替我保住了这个孩子,怎样?”欧阳雨笑着反问。
电话那头一阵的沉默后,挂断了。
许久后,梅鑫甘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专心开车的欧阳雨小心谨慎的问:“谁打来的?”
“一个不知好歹的跳梁小丑。”欧阳雨笑了笑,轻松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