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逃了,以为错过他了。
却不曾想,他到底还是棋高一招。
妈妈,就是她的软肋。
可,就算是她有这个软肋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为自己的妈妈而傻了一次,她不觉得丢人,但,在看到方凯威的那一刻,她知道,再想从他身边逃离,真的就只有难上加难了。
没想过要下车,因为,人都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她想逃,也逃不了了。
“我还活着,呵呵,是不是挺失望的?”
“我妈呢?”她打回去的电话可不是妈妈接的,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对妈妈做了什么。
“她很好,要不,我带你去郊区看看她?”
她摇头,疲惫的道:“不必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也不想那么虚伪的跟在他身边了,那样做给妈妈看真的很无趣的。
他那样说,她便也信了吧,他以前去见妈妈,是对妈妈很尊重的,她想,他还不至于象他母亲那样丧心病狂的要去对一个老人家不利吧。
“晚上有一个宴会,我们一起去喝杯酒吃点东西,怎么样?”
她可以说不吗?
人都在他的车上了,她现在就象是被他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不管翅膀展的有多宽,却终究也飞不出那个笼子,笼子外的世界和天空都不属于她了,“随你。”
“怎么?不高兴了?”
“你会在意我高兴不高兴?”揶揄的反问,若真是在意,他就不必把她诳出来了。
“当然在意了,我想你天天开心的。”
“那是不是就说明你要放我离开了?”
“怎么说?”
“因为你说你想让我开心的,可是跟你一起我很不开心。”
“休想。”好不容易才把她诱找出来,鬼才会放过她呢,低头瞟了一眼手腕上的疤,长长的一条,真丑,那是她送给他的礼物。
“伍絮语,你要想再从我身边逃走,除非……”他忽的停住了,冷冷的目光射向车窗外,让看着他的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除非我死,或者,你死。”她接过话来,很随意的笑道,是的,她猜出来了,只能再是这样的结果了。
可,全世界都知道他不想死的,而她自然也不想死。
于是两个人遇在了一起就是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余下的,只会是两败俱伤。
只一个累字了得。
带她去做了发型,换了漂亮的晚礼服,这些,以前都做过,真的没有什么稀奇的,从她第一次伴在他身旁的时候,她就有种花瓶一样的感觉,只是她想不通,花瓶很多,经常换一换才有新鲜感才对,他又何必执着于她这一个呢。
那一晚,陪着他穿梭在人群中,每个人看见她的时候或惊艳或诧异,她全都是恍若不见,只静静的如一个陪衬般的立在他的身旁,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么,她给他就是了。
她失败了一次,就不会再失败第二次了,总还有机会的。
疲惫的坐回到车里的时候,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了,那天在温泉,他差一点就要了自己,而她也差一点的就迷失的丢了自己,但每每想起,眼前怎么也挥不去的就是那满池子的红,此刻,车子竟然开往了郊区,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的目的地不是宠物猪的卖场,也不是妈妈的住处。
终于,她还是再一次的来到了那个温泉的所在。
还是一样的夜。
车子徐徐停在了上一次停地的停车场上,居然,还是那个位置,什么,都仿佛重新来过一样,似乎,她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他。
下车。
他的手臂轻起,她乖巧的挽上他的,一起经过服务台的时候,女服务生诧异的看着她和他,她还记得那个女服务生正是那晚她告知温泉室里有人有生命危险的那一个。
那一晚,所有人都认定了是她杀了他吧。
可,没有警察抓她,她也没有被认定成为什么通辑犯。
门开,一室的奢华,大理石地板上映照着她拉得斜长斜长的影子,他回身反锁上了那道门,“絮絮,一个月的期限到了。”
还是那温柔的男声,仿佛那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今晚就与那一晚重叠在了一起,他们没有分开过,他现在,想要她了。
是的,只一句话,便宣布了所有。
微微一笑,她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来吧,你要干吗都随你。”
“你……”他的脸色顿时阴沉的难看起来。
她就知道,她这样的方式一定会让他没感觉的,男人需要的是妩媚和妖娆,而不是她这样大条的把自己呈现给他,她这分明是把所有的浪漫都给演变成了赤果果的交易了。
转身,踏入水中,水气很快就弥漫在周遭,仰靠在温泉池边,仿佛,还能从那水中嗅出一股子血的腥咸的味道。
“哗啦”,水声起,男人停在了她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只能被迫的面对着他的眼睛,“絮絮,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这一次,不会了。”说着,他的唇缓缓俯下,带着灼烫,带着,她眸角的潮湿液体……
轻轻的吻,很轻很轻,仿佛在吻着他挚爱的宝贝一样,可她的心却很平静,这一刻,或者早就该来到了。
那一晚,她不该心软的。
倘若,没有报了120,倘若,没有把那些池子里的血色告诉那个服务生……
也许,他早就在另一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