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查,是谁的直升飞机?”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疯了是不?
可是,莫小蔷还不是撒野了一回?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伍絮语会到他的私家医院来检查,若是早知道,他一定好好的布防。
可是,她昨晚明明说是要去另一家医院的,于是,他几乎把他自己医院的布防全都移到了那家医院,却不曾想……
世事难料,不知道是伍絮语算计了他,还是他自己算计了他自己。
电梯的门一开,冲出去便是莫小蔷昏死在地上的画面,墙上的血字让他一惊,倏的就去推手术室的门,却是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安皓言的。
安静了两年的安皓言,他一直以为安皓言对自己再也够不成威胁,却是这一刻才知道,他又错了一次,他低估了安皓言对伍絮语的爱,那样深深的爱,让他会为伍絮语做任何事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即使是当初他娶了伍絮菲,那时候,痛的是伍絮语,更是他安皓言呀。
安森有把柄在莫家手上,所以,安皓言便只能听从莫家的安排。
而莫家在T市的一切,那时,是他一手遮天。
“你可以进来,不过,就是我和絮语死在一起,你可以查一查,手术室里我已经安装了炸弹,只要你一开门,立刻就会爆炸。”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带她离开,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拦。”
“我不许。”
“可是,你有能力保护她吗?若不是因为你,莫小蔷不会对絮语三番五次的动手,女人善妒,她是嫉妒絮语,也是因为你才间接害了絮语一次又一次的被她玩于股掌间,方凯威,我要带她走,等你哪天可以保证再也不会让她生活在不稳定不安全中了,那么,我会把她还给你,连同,你和她一起的孩子。”
方凯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安皓言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触动极大,安皓言说的没错,现在的他真的给不了伍絮语任何的保障,莫家的老宅还没到手,那一些坚持了许久的事真的不能半途而刻,那不是他的性格,可是,让他放开伍絮语,他,真的也不愿意。
“方凯威,全T市的人都知道你要娶了莫小薇,你还要拿什么来面对她呢?你还有资格来面对她吗?就象是我,在没与伍絮菲离婚之前,我都告诉我自己绝对的不可以来招惹絮语,因为,那时的我没资格,不管当初娶了伍絮菲是因为什么,但是,没有资格就是没有资格,除非,你也如我一样结束那场还没有开始的婚礼,然后,还给自己一个可以与絮语在一起的资格,我才会把絮语交还给你。”
方凯威落在手术室门上的手颤抖了,这门,果然已经装上了炸弹,他不能推,推开了,就是他的孩子和女人还有安皓言一起死在里面,而安皓言也说,只要等他有资格了,能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了,他会把他的絮絮还给自己的。
颓然的坐倒在地板上,这一刻,他下不了手了。
是他错了,或者,当初真的不该去招惹她。
可,再回T市,当不经意的看见她快乐的如鸟儿一样的从自己面前走过时,那份心的悸动让他再也无法放手,于是,因着误会因着恨,他给了她多少的折磨呢。
是他负了她。
所有的错都是他。
而她,由始至终都是那个最最无辜的女人。
他的女人,他用心去爱的女人,他不要她死。
“好,我放你们走,但是,别让我方凯威找到你安皓言,否则,不等你把她送过来,我就会去带走我的女人的,她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安皓言,在你当初听从你父亲的安排去F国的时候,那时候,我和你和她的关系就已经注定,那时候,你就已经失去她了。”咬牙切齿的吼过去,其实,他可以从安皓言的手上抢回伍絮语的,别以为那炸弹能吓到他,拆个弹而已,他真的可以的,只是,一想起莫家老宅子里的那场还没有举行完的婚礼,还有莫天军此时的气极败坏,安皓言说的对,在他不能给伍絮语安全和幸福之前,他真的不配再拥有她,真的不配呀。
手,轻轻的推着那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死死的按在那个炸弹的位置上,再也不敢松手,只要一松了,这整间手术室里的人都会死,包括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这枚炸弹,他要解开,他只是要证明给安皓言看,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被带走的,是的,他是要暂时的给他们安全,是的,离开才是上策,否则,以他的猜测,老宅子里找到的答案,也许,真的会让他跟莫家翻脸,到时候,他自己就会处于极度的危险中。
炸弹嘀嗒的响着,那响声却刺激着他尤为的清醒,想到自己要离开伍絮语和孩子们一段时间,他的心,是沉重的。
红线。
白线。
蓝线。
绿线。
居然,会有四根线。
安皓言,不得不说他去F国的这两年长进了。
可是再长进也不过是两年而已,比起他二十几年的苦心营造那是差了许多了。
目光扫过四根线,他的女人在手术室里受苦,那么,他也不能闲着,他不能被安皓言小觑,他可以输,却不允许自己输的那么惨。
隐形剪刀已拿在手上,只需轻轻一剪,这枚小小的却威力无穷的炸弹便会彻底的失去它的意义,而安皓言也再也不会威胁到他。
男人的自尊让他轻轻的落下了剪刀,剪刀划过红线,然后落在了蓝线之上,于是,停了下来。
方凯威微笑的拨通了安皓言的手机,那响声,其实就在他耳边,他跟安皓言还有伍絮语,其实,是那么的近,可,近在咫尺,他却不敢去面对她,是他害她此刻受了这样多的苦。
“安皓言,孩子生了吗?”他站在门前许久了,可是,没有听到一声孩子的哭声。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龙凤胎,已经上了飞机了,你放心吧,你的孩子我会视为已出的。”
“你个混蛋,孩子象我还是象絮絮?”他咬牙切齿,听到的声音其实已经不是手机里的了,而就是手术室里的安皓言的声音。
“都象,不过,男孩象你多些,女孩象絮语多些。”
“哈哈,那才是我的儿子女儿,孩子们,等着爹地来接你们,到时候,你们两个小宝贝要大声叫我爹地哟,不然你干舅舅一定不放过你们的。”
“你,什么干舅舅?”
“就是你呀,你是絮语的哥哥,我把孩子们和她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安皓言,你要给我保证他们不能有事,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尽可能压低声音的吼着,天知道他有多压抑,心底里有一种冲动,孩子,他真的想要在这一刻冲进去去看看孩子们还有那个傻傻的孩子妈。
可,想到自己手上还没有完成的事情,他的脚步沉重了。
“安皓言,是蓝线,我剪了,我们,也扯平了……”“咔”,他的剪刀落下,却是在这时手机里传出安皓言急切的声音,“别剪。”
却,已迟了。
“嘭”,一声巨响,方凯威面如死灰的倒在了手术室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