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鸢本想不惊动家里悄悄处理掉这件事情,谁知道对方死缠烂打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夏思鸢最恨别人冤枉她,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最后闹到了校长那里。
夏思鸢自报家门惊呆了校长和秦小田,后来校长为了讨好傲宇集团,向各大名校都发出声明,未来的六年都不得录取秦小田,以示警告。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校长的极力挽留下,夏思鸢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学校。
隔天,她独自一人背着食物徒步到城外。
也就是那一天,她认识了小南,这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女孩子。
“什么傲宇集团千金,什么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大小姐,什么社会的顶层人士……”
“我也想和同学们一起逛街,一起买衣服,一起吃着路边三块钱的棒冰,千金小姐怎么了……千金小姐就不需要朋友吗……”
“你们都不在家……我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又什么意思呢……”
“大房子?”
夏思鸢身后传来一个悦耳清脆的声音。
她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浅蓝色波点裙,她的脸圆圆的,扎着两个马尾辫很是可爱,抱着一只破破烂烂但很干净的泰迪熊的小女孩正在对着她笑。
“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说话。”夏思鸢有些不开心心事被人听到,凶巴巴的问。
“我叫小南,住在前面的大房子里。”小女孩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夏思鸢疑惑的看向前方,那里……是个孤儿院……
红瓦白墙,生锈的铁大门每次一关一合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正是这样一个地方,此刻传出来格外开心的笑声。
“你是孤儿?”夏思鸢同情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这里了。院长妈妈就像我的亲妈妈一样,对每一个孩子都非常好。这里就是我的家呀,我怎么会是孤儿呢。”小南笑的眉眼弯弯,腮边两个深深地酒窝衬得她愈发可爱单纯。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院长妈妈告诉我,他们都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不能来看我……”
“这样啊……”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夏思鸢。”
小南摆弄着手里的小泰迪熊,“你的名字真好听。”
福利院的摆钟笨重的敲了五下。
小南急忙站起来,“我该走了,再不回去院长妈妈会说我的。”
夏思鸢出神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南,她是第一个……愿意陪我说话的人……
那一年。
小南8岁,夏思鸢12岁。
夏思鸢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从回忆里醒来,眼里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湿了椅子靠背,她查看了一下小南的伤口,隔着厚厚的纱布,她仿佛看见一条狞恶可怖的伤痕伴随着蚀骨的疼痛,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南南,我就说嘛,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这个大冰块儿,就任由他那个强势的妈欺负你吗……”
“南南,是我的错,我没有把好关……你嫁的不是幸福,是虎口……”
夏思鸢越想越难过,捂着嘴跑到楼道上,无声的抽噎着。
“叮。”
电梯门安静的打开,顶楼上的住户本身就不多,结果苏振海因为歉疚,差点把整层楼包下来。
一双擦的很干净的皮鞋出现在了夏思鸢眼皮地下,她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谁。
夏思鸢头都没抬,指着病房,“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苏洛恒低下头,攥紧手里小南托他带来的日记本,半晌都没说话。
“说话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她的丈夫!虽然你们是假结婚,但她还不是把你的家人当成她的家人一样来尊敬吗?难道她嫁到苏家,你连她最基本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吗?”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疏忽。”
夏思鸢冷哼一声,忍不住的怒火终于爆发,她使劲推了一把苏洛恒,成功的看到他的腰和身后的服务台边角来了个亲密接触。
苏洛恒连忙撑住桌子,腰间剧烈的疼痛和短暂的麻木迫使他不能立刻站起来,微微佝偻着身子,沉默的掩盖着自己的痛苦。
“疏忽?小南虽然没有父母,但她这么多年在我夏家和我平起平坐,在我们眼里,早就已经是夏家的二小姐了。现在被你们欺负成这个样子,你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算完了?”
苏洛恒单手捂着腰,刚刚伤到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容忽视,“我当时在房间里,我下楼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
夏思鸢抬起手打断他的话,“不管怎么样,苏洛恒,我们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吧。我知道你只是不善于表达,所以我当初在红毯上把南南交给你的时候我也是无比放心的。她养父欠债,拒绝接受自己家里的钱,却孤身一人嫁入豪门……”
“如果换成别人,我绝对不会答应。可因为是你,是你这个大冰块儿,我才会这么放心的-将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交到你的手上。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好她,照顾好她。”
夏思鸢擦掉脸上的泪水走到苏洛恒面前,像个男人一样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苏洛恒,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你们的契约只有三年,我希望三年之后,不管你们是像现在一样相敬如宾也好,爱的死去活来也罢。请放她离开,她太单纯了,任何好事永远都只想着别人……也不懂为自己去争取些什么,她不适合这种复杂的生活。”
“你能明白吗。”
苏洛恒沉默了很久,默默的将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我知道……虽然我不会爱上她,但我会尽力保护她,三年后,保证她毫发无伤的走出苏家。”
“好,我记住了。”夏思鸢绽开绝色的笑容,看了看他放在腰间的手,略微歉疚,“腰没事儿吧,我刚刚好像挺用力的……”
苏洛恒摇摇头,眼里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反而还带着淡淡的欣赏。“夏小姐果真和传闻中一样,年纪轻轻,巾帼不让须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