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近乎于透明的无色飞剑摧枯拉朽而来,剑身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如果不是其剑芒太过璀璨,便能完美的与四周空气相融合,悄无声息的隐藏。
这柄透明飞剑在楚老的心意操纵下,剑尖直指面具男的要害心脏,那无双的剑意在剑身还未抵达时,便压迫的面具男心脏恍若针扎一般刺痛难忍。
面具男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炳透明飞剑,痛苦的呻吟道:“怎么会这样?”
面具男只好松开手中的纸扇和古朴印章,默念法诀,伴随一道狂风突至,面具男的身体如同柳叶一般,随风而去。
面具男看着被自己放弃的纸扇与古朴印章,心痛不已,但是这些与自己的生命相比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他今日能平安退去,他日这些法宝都可以再得,这么一想,面具男心里就好受多了,他抬头看向那柄透明飞剑,果不其然,飞剑在空中转向,继续向自己激射而来。
面具男嗤笑。
他现在所施展的身法是其早些年奉命去截杀一位大轩炼气士时所得,本来几乎可以说是轻松虐杀的一次行动却险些被此人依靠此身法逃走,但因为修为差距悬殊太大,面具男最后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还是将其斩杀,并用搜魂锁魄之法将其魂魄拘束起来,拷问出了这绝佳的身法,然后捏碎了此人的魂魄。
这身法强就强在不需要修习者修为有多高深,只要其拥有一手绝妙的控风之术便可,修习者在修习此身法后能让己身变得如同柳叶一般身轻,然后施以狂风,身体便如同轻飘飘的柳叶一般随风飘荡,风有多么让人捉摸不定,施展此身法者便有多么让人难以琢磨。
面具男远远的操纵纸扇释放寒风吹向自己,想要乘着寒风远遁。
他看着那柄被自己越甩越远的飞剑,心中狂喜。
他转过头看向楚老。
?!
人呢?!
曹熙泰几人所在之处,已不见楚老身影。
“噗嗤!”
一只手掌从背后洞穿了面具男的胸膛,将其心脏震的粉碎。
鲜血喷涌而出。
面具男低下头看着胸前的手掌,那是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没有茧没有伤痕,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常年与剑相伴的剑修该有的手。
“你这个怪胎。”
面具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怪胎?”从面具男身后探出身的楚老重复了这个词,面无表情的说道:“还真是形象!”
楚老伸手抓住面具男的脖子,提着他御风飞向曹熙泰身边,落地后将面具男的尸体丢向幸存下来的虎狼骑轻骑和戍卫营骑兵队伍中,淡淡说道:“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部扒下来,尸体骑着马给我狠狠地来回践踏。”
“是!”所有人应道。
很快就用人下马开始动手。
楚老向曹熙泰体内注入真气,促使其快速醒过来。
同时顺便帮之前一直忽视的现在还处于昏迷中的苏幕遮把了把脉,探明无碍后,便不再理会。
曹熙泰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发现应该远在皇城的楚老居然在自己面前。
曹熙泰立刻起身坐起。
“嘶!”
因为之前身体狠狠的摔了一记,现在全身各处都好像散了架一样,只是起身便牵扯到了拉扯受伤的经脉。
“殿下,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这般大幅扯动,小心一些!”楚老伸出手扶住曹熙泰的后背。
“好的!不过楚老你怎么会在这里?兄长让您来的吗?”曹熙泰出声问道。
“是二殿下让我来的,现如今太子的计谋已经败露,二殿下此刻应该正在联系各方人手准备反击。”楚老对曹熙泰说道。
“哎,我总是给兄长添麻烦!”曹熙泰垂头丧气。
“殿下你可别这么说,若不是你此番中了太子的计,殿下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反击机会。”楚老捻着胡须呵呵笑道。
“楚老你又拿我开玩笑!”曹熙泰不满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楚老笑眯眯道。
“对了,殿下,看你来的方向,是从邺城过来的,那里现在什么情况?”
曹熙泰闻言,情绪低沉的说道:“山阳郡郡守吴裕和城中守军留下替我殿后,现在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如若不是他们冒死相助,我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他们这是为社稷而死,是英雄,殿下回去之后可以给他们追封,不过前提是先击败了太子才行。”
“楚老你说得对,我要替他们报仇!”曹熙泰说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楚老问道。
“先去离这不远的徽城,那里有去往子桑城的飞舟,到了那里,我去联系蒙将军,然后说服他,调动他那的军队直接进军皇城把那家伙抓起来。”
楚老直视曹熙泰问道:“你私自调动军队,不怕陛下责怪吗?”
曹熙泰笑笑,饶有趣味的看着楚老。
“好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楚老见被曹熙泰识破也就不再隐瞒了,好奇的问道。
“山阳郡遍地贼寇,兄长和我派去的探子传回来的却是和那奏折一般的情况,我这才中了招,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三弟大权在握可也达不到那只手遮天的地步,那么一切便都好理解了,有这般能力的除了父皇还能有谁?”曹熙泰淡淡说道。
“哈哈,不愧是三殿下。”楚老哈哈大笑,“就知道瞒不过你。二殿下那怕是也已经明白了。”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听命于父皇,那为什么会来救我?”曹熙泰问道。
“这是陛下的安排。”楚老回道,“陛下让我听从二殿下命令过来救你,若是赶上了那就救了,赶不上那就算了。沿途我还通知了驻守在山阴郡的驻军,他们此刻正在往山阳郡赶来。”
“还真符合父皇的作风。”曹熙泰翻了个白眼。
曹熙泰伸展手臂,发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说道:“走了走了,抓紧时间了要。”
“好。”楚老应道。
他心念微动,唤来金银俩柄飞剑,一柄托起周戍和楚雄戡,一柄托起苏幕遮,俩柄飞剑各自释放出淡淡的光华,笼罩三人,然后自己抓住曹熙泰的肩膀,拔地而起。
曹熙泰对地面上的众骑喊道:“跟随我们一同去徽城。”
“是!”
众人大声应道,然后将面具男的尸体丢至地上,所有人骑马从其尸体上践踏而过。
楚老抓住曹熙泰的肩膀在云海中穿梭,金银俩柄飞剑在左右俩侧伴行。
脚下山川城市一闪而过。
片刻后,几人便来到了徽城。
楚老径直落在城中县衙前。
周围行走的路人被吓了一跳。
县衙门前的官兵利刃出鞘,对准了俩位不速之客。
“来者何人?”官兵问道。
曹熙泰取出事先摘下的楚雄戡的令牌扔给询问的官兵。
官兵伸手接住,拿到眼前,只见令牌上刻有二字“禁军”。
官兵忙拿着令牌跑向衙内。
不一会儿,县令阜康小跑着来到了大门。
“二位是?”阜康拱手问道。
“进府谈。”楚老说道。
“对,是我疏忽了。”阜康歉意地说道。
“二位里面请!”
曹熙泰率先走向大门。
楚老跟在其后。
金银俩柄飞剑托着三人直接降落在府内前院中,淡金色光膜将三人身体笼罩。
阜康细细打量着走在前面的曹熙泰,越看越觉得面熟,好像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他仔细回忆。
终于,在曹熙泰经过他身边进入县衙内时,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曾在何处看过与之相似的面孔。
那是在邺城郡守府和郡守大人以及一干山阳郡各地县令一同观赏司礼监下发的陛下的画像图。
阜康猛的转身看向曹熙泰。
这个和陛下极其相似的青年…对了,一定是陛下的皇子没错了。
阜康立刻转身紧紧跟随在曹熙泰身边,神色恭敬。
曹熙泰进入府内一眼就看到了金银俩剑上的苏幕遮三人,他回头看向阜康问道:“府内有大一些的房间吗?小一些的密室也行。”
“禀殿下,有的,我带您去!”阜康闻言立刻回道。
“好的,麻烦了!”曹熙泰对阜康猜出自己的身份不以为意。
“殿下哪里的话,这是下官应该做的。”阜康受宠若惊的说道。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曹熙泰问道。
“下官姓阜单名一个康字。”
“好,阜县令,我问你,城内可有飞舟停留?”曹熙泰直接了当的问道。
“有的,在贼寇出现的那几日,为了安全,本应该去往山阴郡的飞舟一直停留在城内用来守卫徽城,殿下要用它做什么?如果是要乘坐它航行的话,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工匠们要为飞舟的动力炉装填燃料。”阜康说道。
“我要去一趟子桑城。”曹熙泰说道。
“对了,等会,会有约俩千余名骑兵来到这里,我此外山阳郡的驻军也在朝这里赶来,你联系整个山阳郡所有的各地县令,让他们调集所有能用的战力,开始反攻。”
阜康闻言,眼神一亮。
“这真是太好了!”
“对了殿下,密室到了!”阜康突然停下。
曹熙泰只看到面前有一堵墙,然后看到阜康上前极有规律的在墙上轻轻敲了数下,石墙缓缓下沉,露出一个明亮的小房间。
“殿下,下官告退先去联络其他人了!”阜康拱手言道。
“好的,你去吧!”曹熙泰说道。
阜康转身离去。
曹熙泰进入密室。
不算太大的空间内,床铺,桌椅,烛台应有尽有。
“楚老,把他们放在床铺上吧!”曹熙泰说道。
“嗯。”楚老点了点头,将楚雄戡和周戍并排放在床铺之上,又命飞剑将苏幕遮放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他们何时醒来?”
“快了,不过周戍伤势较重,可能要回到皇城请太医治疗。”
“行!”曹熙泰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苏幕遮第一个醒来,睁开眼睛看发现自己头顶上是一堵墙,立刻右手摸向腰间,却突然意识到昏迷前玉萧就已经取下了,她收回手,坐起身子看到了不远处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自己玉萧的曹熙泰。
“你醒来了?”曹熙泰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便看到苏幕遮已经醒来,坐在躺椅上看着自己,确切的说是自己手中的玉萧。
曹熙泰有些尴尬,赶忙放下手中的玉萧。
苏幕遮轻“嗯”一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徽城,先不急着问这些问题,我们需要走了。”
“楚老,我们该走了!楚都尉就让他留在这里。”曹熙泰看向楚老。
“好的!”楚老应道,唤出飞剑继续托着周戍。
苏幕遮顺着曹熙泰的视线看到了楚老,楚老见苏幕遮看向自己,点头示意,然后便指挥着飞剑跟在曹熙泰身后。
曹熙泰学着之前阜康的动作,轻轻敲了敲石墙,石墙应声而开。
曹熙泰大步迈出密室,楚老紧随其后,苏幕遮也紧随而出。
众人来到前院,见到了正在和属下商讨事宜的阜康。
阜康看到曹熙泰出现在前院,嘱咐属下按照自己要求的去做,然后朝曹熙泰那边走去。
“殿下,是要动身去飞舟那里吗?我已经通知了工匠添好燃料了。”
“嗯!”
“殿下,下官给您带路。”阜康说道。
然后叫了几名侍卫带着几人前往飞舟所在地。
穿过数条街道,几人来到城中心。
这里筑有一座高台,飞舟便停留在上面。
阜康领着曹熙泰从一旁的台阶登上长达四十余丈,宽二十余丈的飞舟,这座飞舟有五层,俩层在船下,三层在船上,最多可以同时容纳千余人。
阜康在将曹熙泰领上飞舟后,前去和飞舟的主事说了具体情况。
主事亲自赶至,恭敬的行礼后,表示飞舟一定以最快速度航行至子桑城。
曹熙泰满意的点头。
随后阜康行礼告辞。
飞舟轻轻颤动,从俩侧伸出巨大的船翼,向下扇动,借力缓缓升高。
在升至云间后,飞舟收回船翼,如脱弦而出的利箭般向子桑城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