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切安好。”站在门口的丫鬟恭敬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在桑致远的示意下躬身离开。
推开了紧闭房门,桑致远就瞥见了趴在床边睡觉的杜之梦,手耷拉在脚踏上,脸上还捂着一块毛巾。
微微的蹙眉,向前几步把她脸上的毛巾拿了下来,用手轻轻的划过那有些青紫的脸颊,心底有些微的怜悯。
也随着杜之梦随意的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沿,闭着眼睛让脑袋靠在床上,然后双手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他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
片刻后扭头看着趴在床边睡的正香的人,桑致远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身边这个已然变成自己妻子的人,这是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以来靠的最近的一次,足以让他看清楚那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的毫毛。
脑海里自动的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候她满身的泥水,但是却出奇的清新,尤其是那句话: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都是没有任何杂质的。”或许他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关注她的吧,可惜的是她的注意力永远不在自己身上,即便是做了他的王妃,第一眼看见的永远是别的男人,不可抑制的响起了今天白天在祖庙的事情,桑致远有些吃味。
摇了摇头,桑致远突然间有些失笑,一种奇怪的感觉笼上了自己的心头,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一个是自己的王妃,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什么事情呢,如果说真应该担心的倒是她和她哥哥杜之阳之间的关系。
“你可千万不要是叛逆之徒,否则我必不会手下留情。”单手轻轻的抚摸过杜之梦的脸颊,桑致远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无可奈何。
“不要,疼。”睡梦中的杜之梦皱着眉头呢喃了一句,挥手推开了放在她脸上的手,咕哝不知一句什么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留给了桑致远一个后脑勺。
嘴角挂起似有若无的笑容,桑致远一个打横把杜之梦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抱着她和衣躺在床上。
“王爷是否就寝?”门外传来了喜娘的声音,一句话问的很是含蓄,在得到桑致远的许可后迈着轻轻的步子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描金的托盘,酒杯里的酒在喜娘的走动中波光转动。
“王爷,这……”看到床上的情景,喜娘很是为难的说了一声,手里端着的交杯酒放也不是端也不是,左右为难。
“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挥了挥手遣退了众人,桑致远伸手扯过了被子盖住了两人,已经是深秋的季节,明天应该让人在这个屋子里生盆炉火了。
双手抱着杜之梦的手轻轻的揉搓着,然后感觉那双冰凉的小手慢慢的变得温热起来,桑致远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睡梦中的杜之梦下意识的朝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直至完全缩进了他的怀里。
“之梦,醒醒。”很久以后,抱着杜之梦的桑致远突然瞥见了桌子上的酒杯,低头轻喊了几声自己怀里睡的正香的人,他们还有最后的一件事情没有办完。只有喝了交杯酒,他们的这个婚礼才算是圆满的。
“不要吵,我要睡觉。”咕哝了一声,杜之梦撇开了桑致远的怀抱,然后拥着被子背对着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之梦,我们还有交杯酒没有喝呢!”似乎是问了配合这样的气氛,桑致远把自己的声音放的很低,语调柔柔的更像是崔梦一般,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杜之梦自然是迷迷糊糊的回答了一句:“你喂我。”梦里面她正在父母的身边撒娇。
摇了摇头,桑致远独自起身来到桌子旁,携了桌上的酒杯,回身看了看床上的人。
哗啦一声从水里把头抽了出来,用手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轻轻的对自己说:等她醒着的时候,等她醒着的时候。
屋里的红烛轻轻的跳动着,桑致远回头看了看床上只露了一个脑袋的杜之梦,然后沉声吩咐外面守夜的人进来收拾。
“王爷,您这是?”门口的侍卫不解的看着穿戴整齐的桑致远问了一句,不明白他们的王爷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好日子出行。
“你们不用跟着了,我在花园走走。”神色有些尴尬的挥了挥手斥退了众人,桑致远一个人漫步在明亮的月光中,只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下。
等到他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东方的太空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亮白,脱掉了沾满露水的衣裳,只着了中衣躺在杜之梦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