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背叛了你,你却还是这样维护她,臣妾觉得不公。”站在一边。丽妃下意识的用手护着肚子说了一句。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冷哼一声,和以前的浓情蜜意相比,这时的桑致远是有些冷酷的。
“我陪你演了那么多戏,难道就换不来你的一点垂怜?”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他明明说了的,事成之后给她王妃的位置,可是现在这个又算什么。
“你要这些垂怜有什么用?”无可奈何的反问了一句,他不知道这些人总是纠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即便是垂怜了又有什么用,不爱的依旧不爱。
“得不到你的爱,难道就连一点垂怜也换不来吗?”气焰顿时被挫败了不少,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丽妃失魂落魄的说了一句。
“孩子或者是王妃的位置你选一个。”叹了口气,桑致远看着眼前的人说了一句,已经悄无声息的做了退步。
“我要孩子。”低头,叹息,丽妃也在瞬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虚幻的那个位置和现实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那你将来就不要埋怨我把王妃的这个位置给了陈妃。”算是警告的说了一句,桑致远在自己的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有自己的计划,所有的事情都要按部就班的走。
“我要的你给不起。”跟在桑致远的身后,丽妃呢喃了一句。
拥挤的人流,逆着人群被人推推搡搡的前进,走走停停,转过了一个弯角,抬头,似乎是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杜之阳,依旧是满面的微笑,依旧是那样的恬淡,似是什么事情都不足以影响他。
平静的朝着那个人招手,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逆着人群朝着相同的方向而行,脚步越来越快,直至小跑。
跨越了人海,跨越了分割,他们终于站在了一起,满脸微笑,朝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人伸手:“大哥,好久不见,你去哪里了?”
“你好吗?”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抚摸了杜之梦受伤的额头,眼中的怜爱呼之欲出。
“我很好,我很好。”在他的面前转了个圈圈,杜之梦接连重复了两句一样的话,竭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的生存状态很好。
“可是我却听说你不好?”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杜之阳等待着面前人的诉苦。
“有吗?没有,我很好。”避而不答,有些事情已经尘封,不想再提起。
“我要拿你的宝藏去换我的一个自由,你复国的宝藏。”看着眼前的人,杜之梦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的说了一句。
“你决定就好。”微微一笑,杜之阳看着眼前的人说了一句,这本就不是他的宝藏,请示他做什么,而且所谓的宝藏其实就是,不说也罢。
“难道你不打算复国了?”略微的惊讶,杜之梦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这样的洒脱倒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她虽不知道宝藏是多少,但是总归是宝藏,据杜侍郎说是富可敌国的宝藏,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能这样潇洒的放弃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何人说我要复国的?”看着眼前的杜之梦,脸上的微笑慢慢的褪下,接着说道:“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一个人的话了,难道就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人说话的真假。”
“真或者假又能如何,现在都不重要了。”失落的一笑,一些话的真伪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现在想做的就是找回自己的骄傲。
“你一意孤行,难道要丢弃这些人不顾吗?”伸手指着不远处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甲。
“我顾他们,谁来顾我?”同样愤怒的说了一句,凭什么她要照顾到这个人,照顾到那个人,甚至连这些和她没有关联的路人都要照顾,为什么就没有人来照顾一下她,也体谅一下她的感受呢?
“我为天下苍生,天下可曾为我留一丝退路?”厉声说了一句,杜之梦转身背对着杜之阳不再说话,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她身上所有的戾气都被激发了出来,事事退让不如事事维护,她没有那么伟大。
“跟我走,这次来,我就是想要带你离开的。”叹息,杜之阳朝着背对着他站立的人伸出了双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
“大哥,我不会走的。”依旧是背对他而立,看着在冰天雪地里依旧倔强挺立的小草说了一句:“我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未完成,等我完成了自然会离开。”
“你觉得经历了那么多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离开吗?”一副大哥的样子,狠狠的教育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小女孩。
听着这样的话有些烦躁,有些厌恶,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是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来教训她?
“你不要总是一副长辈的样子,难道说你对于我就是没有任何企图的?”一句话出口,杜之梦就这样毫无遮拦的伤了一个人的心。
“你不信就罢了,再会。”一脸的伤心,杜之阳朝着眼前的人一拱手,然后悄然离开,他远道而来,带着期盼,只是想带她脱离这个苦海,红尘俗事,既然不愿,那便罢了。
看着杜之阳消失,她愤恨的用脚踢了脚边躺着的石子,咕噜噜的走了好远才停了下来,转身朝着侍郎府的方向而去,她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怎么会招来这么多的谴责呢,天下之大,有谁能真正的体会她的无奈的。
回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睡觉,不分时日的昏睡,似乎只有睡着了才能忘记所有的仇恨,身上那些无暇顾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当再次在昏睡中被伤口的疼痛折磨醒,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烛光调亮一点,对着镜子掀开了领口,原本洁白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渗透,小心的解开,看着自己的伤口倒抽了口冷气,那些久经摧残的伤口已经开始溃脓。
伤口隐隐作痛,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桑致空的一句话:身体是自己的,即便是生气也不要作践自己。
已是深夜,对于她这个被人休回家的女子自然冷落的很,没有人会站在她的门外等她的吩咐。
略微的想了一想,蹲身开始翻箱倒柜,记得很久之前有人给过她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坐在地上,对着灯光看了看被她扔到角落里的金疮药,依旧是满满的一瓶,从未被开启过。
倒在手上一把,掀开了衣裳,一手举着烛台,靠近铜镜,咬了咬牙,一手按在了已经有些溃脓的伤口上,揪心的疼痛传来,手上的烛台脱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里面的烛火不甘的跳动了几下后熄灭,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黑暗。
无边无沿的黑暗,伴随着呜咽的寒风在窗外回旋,像是野地里的幽魂一般,蹲坐在地上,单手按在伤口上,眼泪像是拧开了的水龙头一样汹涌而出。
往后退了退,拉过了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狠命的用手按压着撕裂般疼痛的伤口,疼痛慢慢的侵袭,冷汗从渐渐的浸湿了头发,抱膝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疼痛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