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话多了，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给予我的新身份，这个身子可不完全是属于你的，当然你也算其中的一个。”一狠心，那些以前说不出口的话就这样从嘴里冒了出来，分不清楚到底是伤了别人的心，还是伤了自己的心。
“你一再的强调，伤害的只能是你自己的心！”冷笑一声，桑致远毫不留情的说了一句，在杜之梦已经满是创伤的心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心是我自己的，我爱伤便伤，和你没有关系。”冷眼看着桑致远，心在流血，可是嘴上依旧是毫不放松。
“你……”被杜之梦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面若玄铁的盯着她，低头，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赶紧完事，完事赶紧滚，我爹爹还在外面等着呢。”身上有点点的痒痛传来，杜之梦咬牙切齿的开口，语气中的厌恶溢于言表。
“这是谁给你的，是他吗？”转眼看见了杜之梦身上的伤口，然后看见了那个包裹着伤口的布条，鼻子尖有淡淡的香气充斥，翻身起来，手指已经快要戳到她的是伤口之上，这些上好的雪纱，只有皇族的人能用的起，而此刻在皇宫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是他又能如何，你有意见吗？”掩上了自己的衣裳，嗓子微微的有些沙哑，看着眼前的人不停的冷笑：“它是我自己的，我爱给谁便给谁。”伸手指着自己的身体，再度开口说了一句。
伸手，高高的扬起，快要落下的时候被杜之梦闪过，手上的簪子就放在对面人的脖子上，冷笑着说：“我的这张脸，不是谁都能随便打的。”
“不知平王爷可还有事，无事的话我就要回家了，天气冷，我的老父亲不适宜在外等候多时。”金簪就那样指在桑致远的喉间，单手挑开了窗帘，看着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杜侍郎说了一句。
“他为臣，我为君，让他等一等又何妨？”冷言冷语的说了一句，桑致远看着杜之梦严重微微透漏出来的软意哼了一声。
“什么君臣，你也是臣，他也是臣，谁又比谁高出来多少。”看着眼前的人笑说了一句，手上的簪子犹没有收回，只是越来越近。
“我再不济我也是个皇子，他是什么，月国的叛臣罢了。”看着杜之梦的眼睛说了一句，桑致远的言语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他是叛臣，却也是为你们而叛，因你们而叛。”丝毫不认同的回了一句，看着眼前这个自私狭隘的人，一言一字的反驳。
“因谁而叛我们暂且不说，我要知道的是，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给我？”转移话题，桑致远想要推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簪子。
“别动，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会不会颤。”微微一笑，杜之梦拿着簪子的手犹自横在他的脖子上丝毫未动。
“你既然记得你的身份，就不该这么放肆。”微一伸手，长臂已经点到了杜之梦的身前。
臂弯处一麻，忍不住的哎哟一声，手上的簪子应声而落，清脆的响声传来，杜之梦下意识的往后闪躲，然而终究没能躲过桑致远伸过来的手掌，只那么轻轻一点，她全身的神经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说过的，你的身体是我的，不要让其他的男人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的痕迹，既然已经留下了，那我这个主人就只好想办法覆盖了。”看着眼前的杜之梦一笑，桑致远人已经凑近了她。
有口不能言，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看着自己最恨的人在自己的身上肆虐，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反抗的能力。
“怎么？恨我？”看着杜之梦的眼神，桑致远抬头同样面色不善的问了一句，明知道她不能回答。
“恨这样的自己吗？”嘴唇在她的身上游移，手指已经灵活的解开了她的衣裳，间歇中抬头，对着外面的人吩咐：“杜侍郎，我带杜小姐先行一步，王府的马车送你。”
马儿轻轻的抬起脚步，透过扬起的车帘，杜之梦看见了外面人欲言又止的微微一笑，不愿意让他再担心。
没有车夫，马车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冬夜萧条无人的街上，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在悠长的巷子里回荡。
“疼吗？”低头埋在她的胸口间，吴侬软语中带着一点放纵过后的闲散。
“疼吗？”在自己的心里反问了一句，依旧是不能说话，疼的究竟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心？
埋头抬首间，桑致远把嘴里含着的那口鲜血吐在一边，有些发黑的血液慢慢的渗透到了散发着温暖的地毯上，隐退消失。
“他给你敷药，给你包扎，怎么就没有给你把里面没有散尽的毒血吸掉呢？”抬手擦了嘴角的一丝血迹，掀开了窗帘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回身点开了杜之梦身上的穴道。
“诋毁别人难道能抬高自己？”冷哼一声，无力的掩上了自己的衣裳，盯着旁边的人说了一句，转身靠坐在马车的一角不再说话。
桑致远难得的没有回话，只是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因为疼痛而微微打褶的眉毛，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脸颊，眼睛倔强的盯着他。
“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去吧。”很久之后，杜之梦打破了这一室的平静和沉默。
默默的起身，钻到了马车外，轻喝一声，慢慢行走的马儿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
回到侍郎府，喝了药，谢绝了所有的客人，昏昏欲睡，她要养精蓄锐，她要等待两天后的婚礼，她要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你出来，我要见你。”猛然间被一个叫声喊醒，条件反射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回头，房门就轰然倒塌，一个愤怒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