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我的命交给你。”看着眼前的人,杜之梦先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指着被挟持的桑致远接着说:“你伤了他,我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假如你放了他,而杀了我,那你还有可能挥军打败他。”
摆事实讲道理,她不过就是想让眼前的这个人信自己的话,放了手中的人而已。
“我何不把你们两个人都杀了,岂不是快哉!”仰天哈哈大笑,看着困在自己手中的两个人得意的很,对眼前这个和自己讲条件的女子说了一句,然后手中的刀已经割进了桑致远的皮肤,有鲜红的血丝渗出。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可以试试。”看着眼前人挑衅的动作,杜之梦呵呵一笑,朝着自己的背后挥了挥手,好在她刚刚多了一个心眼,否则现在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一路跟随她的侍女怀里抱着昏睡中的年画娃娃而至,在年画娃娃的脖子上和桑致远一眼横着一把短剑,在清冷阳光中闪着丝丝寒光。
伸手接过了年画娃娃抱在自己的怀中,抬手轻轻的摸着年画娃娃细嫩的小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中的短剑时不时的从他的脖子处滑过,看的人胆战心惊。
“放开我家太子,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最紧要的关头,那人终于弃械投降,话虽是如此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只是挥手让抵在桑致远腰间的兵器拿开,手中的剑依旧是指在桑致远的身上。
“放他走,我自然不会让你家太子受伤。”抱着年画娃娃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竭力的保持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在心底不停的对年画娃娃说着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救。”看着眼前的杜之梦,原本一直沉默的桑致远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身形一闪,已经躲过了那人手中的短剑,一伸手,旁边一个人的枪已经到了他的手中,红红的缨子在冷风中扬起。
蹙眉,看着眼前的这个倔强的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抱着年画娃娃,看着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士兵,于是忍不住的开口骂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才算是英雄?我告诉你,逞能算不上是英雄的表现,滚吧,滚,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滚呐。”
声音有些凄厉的喊了一声,然后抱着年画娃娃近前一步,看似不在意但却是故意的挡在了桑致远的身前,然后果见那些涌过来的士兵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走吧,好汉难敌四拳,你站在这里,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几乎是有些厌恶的说了一句,杜之梦对着被自己护在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平王爷,你以为你是万能的,还是你有金刚不坏之身?”看着身后的人不说话,一边说一边的朝着门口的位置后退,面对背后人的沉默不语,她已经有些发狂了,这个人,为什么就是不懂她的心呢,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懂。
这里是辽国的军营,一个敌国的王爷想要离开绝非易事,现在能走为什么不走,一直以来,不是一直在她的耳边念叨家国重要,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现在真的让他为家国保重的时候为什么要这么执拗呢。
“走啊,走吧。”眼看到了门口,杜之梦猝不及防的狠狠的推了桑致远一把,然后抱着年画娃娃挡在大门口阻止士兵的追击,门口有他们进来时放下的马,他现在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
“祁连将军,我说到做到,你放他走,我的命留给你。”挡着来人的追逐,杜之梦使劲的抱了抱怀中的孩子,然后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了一句。
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独自站在人群中的杜之梦,桑致远控马离开,在自己的背后留下了点点的烟尘,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一个人护卫不了她的周全,离开,或许才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这样的苍白无力,身为王爷,何时何地都保护不了自己喜爱的女子,在自己的国家是,在他国也是,身份再尊贵又能如何,他,或者是她都只不过一个维护国家安全、稳定的工具罢了。
转头,心中的愤怒顿时乍起,看着朦胧的只剩下一个影子的杜之梦在心底悄悄的做了一个决定。手中的马鞭高高的扬起,重重的抽在坐下的马身上,嘶鸣一声,四蹄奔腾,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而去。
从此,他再也不要做什么王爷,他要做自己,做自己的主宰,再也不受他人的牵绊。
“妖女,现在是不是能放了我们太子。”只看着桑致远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被堵在营帐之内的祁连贺都看着眼前的人说了一句,然后紧赶着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想要把她怀里的人抱走。
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刚才还提着的气息顿时松懈了下来,低头,脸上挂上了一丝慈爱的笑容,低头认真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年画娃娃,用脸颊蹭了蹭他有些冰冷的小脸,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要你当儿子。”
亲亲的吻了吻年画娃娃撅着的小嘴,然后递给了那个早已经伸手准备抱他的人。
“妖女,你胆敢挟持太子来威胁我们,简直是恬不知耻。”接过年画娃娃交给了身后的侍卫,面上的颜色顿变,伸手指着杜之梦的鼻子说了一句,然后脸上挂上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要杀要剐,随你。”看着眼前的人,杜之梦微微的蹙眉,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句,似乎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般。
“我不杀你,也不剐你,只是听说你在成为郡主之前还有一个特殊的封号,不如说来听听,让大家也乐和一下。”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一般的的女子,祁连将军的语气顿时变得猥琐起来,甚至想要动手动脚。
她的事情不说在桑国,就是在辽国也是人人尽知,在王妃的身份被剥夺了之后,她的身份是军妓,是随军而行的妓女。
“不知道这个王妃军妓和平常的军妓是不是一样,不如让本大爷尝个鲜!”朝着围在一边的士兵大声的嘲笑的说了一句,然后走近了一步,猝不及防的用手捏住了杜之梦的下巴。
“你怎么敢如此对待我家的郡主!”依旧是那个陪伴她的小侍女,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跟在她的身边,竭尽所能的替她挡一切可以挡的风雨。
“你是个什么东西,滚。”看见有人阻止自己,顿时暴怒,挥手推来了来人,不偏不倚的把她推到了一边的柱子上,鲜血直流。
“郡主,奴婢……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自己……保重。”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主子说了一句,然后悄然失声,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瞬时消失。
“哈哈,让我来尝尝这个桑国的女人是不是和辽国的女人一样。”哈哈大笑一声,祁连将军看着眼前的杜之梦龌龊的说了一句,然后被杜之梦甩手给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