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你来考考我吧。”齐澈抹抹嘴，拿过一本书，自信的挑眉。
“好啊。”云素心眉眼含笑，接过书，感到很欣慰，自己的一番苦心总算是没有白费了。
“长恨歌。”云素心愣住了，《长恨歌》是盛唐时期伟大诗人白居易所写，讲的是杨贵妃和唐玄宗的凄美爱情。
杨贵妃生辰上，唐玄宗举办了一场极尽奢华的宴会——极乐之宴。邀请长安城乃至全国达官贵人来参加，既为让他们一睹杨贵妃轻视芳容，更为向他们证明大唐的盛世荣华。
后来，马嵬驿变，唐玄宗被迫下令处死杨贵妃，两人至此天涯海角，各自一方。
大唐盛世时，她是帝国的象征；大唐灭亡时，便不再需要她。
这不和自己有些相似吗？南凉攻打大魏时，大魏面临灭亡之时，魏帝并没有把南凉郡主作为自己活命的筹码，而是选择牺牲自己送郡主出城。
一千八百年前的种种浮现在眼前，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眼眶里热热的，酸胀无比。
“不！不能想，他也不是魏帝，你也不是南凉郡主。你们只是经过了时空轮回后的陌生人！”云素心闭上眼眸，和自己的内心挣扎。
“心心。”齐澈见云素心神色悲切，晃了晃她，“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啊？”云素心回过神，平复好心绪，一派的云淡风轻道：“不关你事。我们继续，你就试试《长恨歌》吧。我给你起个头：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齐澈更加得意，“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
“回眸……回眸…”齐澈神色有点尴尬，咬着舌尖，小心翼翼道：“那个，心心，提示一下下……”
云素心点点头，“回眸一笑百媚生。”
“和你一样。”齐澈笑嘻嘻的，唇角上扬，继续背诵：“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芙蓉……”
齐澈抬眸偷看云素心一眼，忽尔有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忍不住发起火来，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倒。
“我不背了！我真没用！”
云素心制止他，安慰道：“别这样，冷静点。你已经很不错了。”
齐澈更加尴尬抬不起头来，声如蚊呐：“可是这篇《长恨歌》我从昨天上午背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心心，我是不是很笨很没用…”
“这……”云素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安慰，“《长恨歌》是诗，比那些拗口的古文容易多了，齐澈，你别急——”
齐澈瞪大了眼睛怔怔看着一脸难色的云素心，凉飕飕道：“你是说我笨的不可能再笨了？也是，你这么聪明，背书对你来讲小菜一碟。呵呵，就我没用，连古仁都比我有用。”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云素心也急了，索性板起脸丢下他：“人的记性智力都是一样的，是有些天才，但他们后天的训练没有，最后沦为了常人。你静下心来多读几遍，多写几遍，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就背的下来了啊。在我面前你有压力，你可以找古仁啊，给自己找不痛快有意思吗。”
悫山不同于羲灵雪山全都是白雪皑皑覆盖了无生机，悫山四季如春，到处鸟语花香，莺歌燕舞，花红柳绿，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曼萱一个人独自走着，完全不知道身后即将来临的危险。
“哈哈哈哈哈哈……”身后，想起一阵阵尖锐的阴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曼萱停下脚步，警惕的转过身。
只见地上站着一大群黑溜溜的各种妖怪，其中领头的还有上次的狼怪。
“小狐狸，上次让你给跑掉了。这次绝对不放过你！”狼怪阴测测说道，对着身后一干妖怪打手势，“上，这只小狐狸的灵珠有一千年，可助你们修炼。”
妖怪们咿咿呀呀直起哄，开始扑上来攻击。
曼萱唤出一柄闪着浅紫色光芒，挂着紫色流苏剑穗的长剑，剑尖冷光涌动。
“想要我的灵珠，也要看看你们没有这个本事！”曼萱冷哼，神色极为不屑，挥动卿舞剑出招。
妖怪们来势汹汹，这个扑完了就那个上，曼萱从来法力就不高，一千多年来又疏于修炼，很快就落了下风。
曼萱腾空飞起以躲避一妖怪的攻击，发丝凌乱，额角已有汗水沁出。
在一旁看戏的狼怪冷冷勾起嘴角，眼中全是狠毒的神色，抬起爪子，掌心凝聚出一个黑烟缭绕的光球，猛地拍向曼萱。
曼萱这厢堪堪躲过攻击，狼怪的黑色光球扑面而来，曼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呃！咳咳！”曼萱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胸前一阵急促的疼痛，顿时吐出一滩血渍。
“卑鄙！”曼萱捂住胸口，吃力的说，撑着草地几次想要站起来。
狼怪慢慢靠近，佯装可惜的“啧啧啧”，唇角是阴森弧度，用着残忍的口气说道：“卑鄙？谢谢夸奖！那个人不在，你现下已经受伤了，怎么都不是我的对手，准备受死吧！”现出锋利的狼爪，就要给曼萱最后一击。
一道米白色的气流忽然把狼怪打开三尺远，狼怪脚下不稳摔倒，其他妖怪也被这股气流禁锢住。
“萱儿！”业黎喊道，连忙把曼萱搂进怀里，“萱儿，你怎么样？我和师父在天机阁查此次妖怪大肆出现伤人的原因，洞清镜忽然震动，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萱儿，我来迟了。”
曼萱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虚弱的微笑，甜声道：“我就知道，你会出现。”说罢，倒在了业黎怀里。
一袭白衣，道骨仙风的太微真人紧皱白眉，望向两人，失望的摇摇头。
太微真人拂动拂尘，绕起手指，念念有词再大喝一声，一干在苦苦挣扎的妖怪便尽数化作一缕白烟进入乌黑色的拂尘柄中。
拈指细细掐算，暗暗叹息：“这世道，莫不是要变了。”
“把这位姑娘带到云境中去吧。”太微真人喊道，看着曼萱的眼神深不见底。
“师父？”业黎不解，师父仙法高强，早在七百年前曼萱刚化成人时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一直对曼萱都是很排斥的，因为曼萱是妖，妖最为三界所不待见，这次居然愿意出手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