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愤愤不平的接过话:“风流债欠多了呗!陈家能有几个好的!我以前见过陈景瑞,看起来楚楚可怜,很好相处的,实际上背地里的手段比毒蛇还毒!我妹妹被她坑的名誉尽失,还好我妹妹命好,遇到了属于她的良人,陈宇航这种恶霸,最好全家死光光,不就是有个进太子府当王妃的女儿么!又不是他们自己当王妃,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路人丙叹息道:“唉,人家有资本狂,肯定不光光靠一个女儿啊!”见甲乙两人面露不忿,忙打趣的讲起了陈府这两天唱的大戏:“听北安郡、玉檀郡那边传来的消息,陈府自那天晚上出事儿起就在张罗着请道士设坛作法了,又是撒糯米洒公鸡血洒黑狗血贴符布阵的,简直比猴子骑羊还有意思。往日里总是针对寻哥儿,如今风水轮流转啊!”
世寻,即是齐澈的字,齐世寻。
路人丙是以前受过齐清霜恩惠的包子摊小贩,深知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陈府遭劫,自然要替齐澈说一气好话的。
甲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不能亲临现场,唉!”
一直在当倾听者的乙突然发话:“都请道士作法了,肯定是招鬼上了身,不去更好,省得惹来一身晦气!”
丙附和道:“早点儿回家,用柚子叶洗洗澡,除了这一身的晦气!”
齐府,书房,
当听到玉檀郡也谈论陈府讨论的有声有色的时候,齐澈莫过于是最高兴的。
玉檀郡隔了陈府所在的北安郡几条街,消息就算再灵通,也得要几天的时间,更得有不少给力的起哄者,齐澈无疑就做了陈府二老爷“光荣事迹”的幕后推动者。
他先让古仁去悄悄打听,在知道了百花楼出事归根结底是因为陈志鹏之后,就一直让古仁留意陈府动静,果不其然,陈府当天晚上就出事了,再让古仁买通北安郡一带的乞丐,让他们把陈府二老爷杀妻掏脑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愈演愈烈。
陈宇航怎么也想不到家中的恐怖丑事居然是由往日里好堵成性,吊儿郎当的死对头齐澈传出去的,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气的吐血。
“心心,你知道吗?陈家出事儿了!陈家二老爷竟然疯了,拿斧头直接敲开他老婆的脑袋,掏她的脑髓吃,可把陈志鹏父子俩个吓得哟!啧啧啧……”齐澈眉飞色舞的描绘着,一贯玩世不恭,没点正经的脸上展现出目的达到后的快意,嘴角含着冷笑,狭长的凤眸中闪着恨意,冷光隐隐不甘心道:“呵,陈宇航那个畜生,怎么也想不到他家的丑事是我齐澈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传出去的,呵呵,人在做天在看,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的报应算是便宜他们了!”
云素心轻锁眉心,以不大不小的语调呵斥道:“专心读你的书吧,逞口舌之快算什么,实力才见真章,背后捅刀子,你也不是个好的!”
齐澈不以为意,他知道云素心并不是真正反对自己的做法,唇边勾起一抹明亮灿烂的笑,喜道:“他以前还想对你不敬,想都别想哦!哈哈哈,我的心心只属于我一个人滴,心心,你说是吧?”
齐澈腆着明媚的笑容问道,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梁,眉飞入鬓,俊朗丰神,上天无疑赐给了齐澈一副极为完美的容颜。
云素心目光一滞,有一瞬间的短暂的失神,余光瞥见书房外一道明丽的粉红色身影,遂欲离开。
“心心,你去哪儿?”齐澈喊道,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看到心心被自己潇洒帅气的容貌所迷倒,为何一转眼就要离开呢?莫不是害羞了?
齐澈只当云素心是因为害羞,也不拦着她,屁颠屁颠的跟上,菱形的饱满双唇上翘,漾出玩味的意味,戏谑道:“心心,你别这样嘛,女孩子太害羞了可不好哦,会失去很多被人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机会。”
云素心素颜的双颊迅速飞上两朵红霞,半眯着眼指着他,“你!”想到还有重要事情,遂绷着脸半是警告半是叮嘱道:“好好读书,别双腿长牙似的坐不住瞎跑,我回来了再抽查你!”
“哎,素心姑娘。”古仁刚好端着四碟香味浓郁的点心进来。
云素心差点与古仁撞个正着,幸好两人都及时做出防范才没有发生惨剧。
“素心姑娘,这是少爷让我去稻香斋买的糕点,味道很好的,你尝尝。”
稻香斋是临城很有名气的一家糕点店铺,大到达官贵人,小到小家小户,都对稻香斋情有独钟。
古仁举了举乌木托盘,定睛一看,只见云素心两颊上带着宛若娇花美露的红霞,犹如娇羞的待放玫瑰,遂向齐澈挤了挤眼睛:
“少爷,你怎么又欺负人家?”
齐澈耸耸肩,无辜的摊开双手,与古仁以眼神交流:
“我哪有!除非心心不喜欢我,不然我一定会很喜欢我欺负她。”
古仁十分嫌弃的撇嘴,朝齐澈大翻着白眼,他是被自家少爷的“厚颜无耻”打败的彻彻底底。能言善辩,满口甜言蜜语。能把别人捧的找不着北,怪不得夫人整日里心肝宝贝的喊着,恨不得把他疼进自己骨髓里。
可是老天爷不长眼,让齐澈早早的便失去了慈母,往后的日子便是在无尽的悔恨当中度过了,直到云素心走进他的生命。
这几日,少爷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总是梦见夫人生前带他一起去游湖、放风筝、看书、接送他上下私塾。
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空的,梦里不知身是客,说的就是齐澈对她母亲无尽的思念吧。
想及夫人,古仁心里就忍不住泛酸,齐夫人,于他来讲,已经是母亲般的存在了。
若不是十年前父母惨死在自己眼前,眼睁睁看着青梅竹马被土财主凌辱至死的惨痛回忆,古仁都快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齐府,受到齐老爷、齐夫人、齐小姐的关爱,见证着这一大户人家的由盛转衰。
古仁对这位只相处三个多月的当家主母印象特别深刻,对谁都是慈眉善目,从不大声斥责,对府中做事的仆人亦是如此,把自己也是当成亲生儿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