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就是想让自己以后真的考上状元了,多帮助帮助他们,可是能不能考上状元,还是一个未知数,要是没有考上,恐怕又会风言风语四起了。
齐澈最为了解他这四个姑婆,尤其是齐沧海最信任的齐端霞,他的满姑婆。
门外,
“哎!素素,你干嘛去啊?等等我!”曼萱听他们说话说得正起劲的时候,云素心突然先进去了。
云素心没有理会曼萱,径自走了进去。
只见她脸色如冰,仿佛冒着丝丝寒气,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使人畏惧。
不知为何,这一刻云素心只想帮齐澈出一口气。
嫡亲的姑婆居然在齐府最危难的时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也会帮上一把,可是作为嫡系亲戚的她们却袖手旁观。
嫡亲啊!不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啊!
齐爱莲保持着慈祥的表情,顿了顿说道,一点也不在意齐澈的恼怒,“阿寻啊,我们来,首先是来祝贺你的,你也知道你家里的处境,我们姑婆几个年纪大了,你家的事儿我们也管不到这么多了,唯有在背后默默的守护你,所幸老天有眼,保佑着你顺利通过省试。你小时候就很聪明,是我们大家公认的神童,我们呢,还有你的表叔表姑们呢,也有信心在两个半月后的殿试,你定能拔得头筹。我们呢就想你到时候多多关照你禹凡表弟,帮他谋个一官二职,再帮他找一个家世出众的闺秀作为妻子,你也知道你表弟的那些子事儿。他根本没有了参加仕途的资格。”
郭禹凡,即齐爱莲大儿子郭国伟的嫡子,郭国伟婚后与其妻子孙氏不和,时常责骂她,孙氏性子跋扈,大吵大闹的,生下郭禹凡之后愤然回了娘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与其让郭国伟把自己扫地出门,还不如自己先走。
从小失去了母爱的关怀,郭禹凡跟着一堆纨绔子弟很快就学坏了,在参加乡试的前夕因为帮朋友出气打死了人,被告发之后,永远的取消了仕途一个。
无论谁,都不会想要一个有命案有犯罪前科的人来当官。
齐端若接过话,附和道,“是的是的,你大姑婆说的是。禹凡这孩子,机灵的很,当初那伙人太狡猾,他们先动手禹凡气不过,结果才……阿寻,你一向和禹凡感情最好,这件事就先拜托你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你的。”齐端若像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膝盖,道:“阿寻,二姑婆也有事儿要拜托你,就是你运金表婶,和你大表叔还在外面赚钱,但是现在还没有房子,你一定要帮他们找一栋好的房子,最好是凌安城最好的。让他们住的安心。”
齐端若的大儿子,取了小家碧玉张氏张运金,张氏现在育有三个女儿,但是没有一个儿子,齐端若时常说她是不会生仔的老母牛。
如今张氏随着丈夫刘恩在凌安城做生意,住的还是那种小木屋。
好不容易等待齐端若说完,齐伴香就迫不及待的接过话道,“阿寻啊,大姑婆二姑婆都有要求于你,三姑婆也不能落后是不?就你丽丽表姑,她天生脑袋就有一些毛病,现在也有二十七八了,而你呢,两个半月之后就是状元爷了,你丽丽表姑的亲事儿也还要多多麻烦你留意留意了,我家门第不差,你表叔在京城做官,但是远水难解近渴,也关照不了这么多,说句直接话,你是在临城长大的,即使是做官了,你向皇上说下你家里的情况,让你在这儿当官儿,大小没关系。等你丽丽表姑成婚了,我会喊你来喝喜酒的,顺便帮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齐伴香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唐小波嫁予富商为妻,有了自己的家庭,儿子唐季是临城青荷郡,小女儿,唐小丽患有不轻不重的脑疾,如今已有二十八了还不曾找到夫家,不过天祁崇尚晚婚,且有明确规定男子需二十以后包括二十岁才可娶妻,女子需二十一以后二十二虚岁才可以进行婚配。
这也是为避除男尊女卑的一项律法。
“该我了!”齐端霞尖锐的嗓音中透着急不可待,仿佛齐澈现在已经是红袍加身的状元爷了。
“阿寻啊。满姑婆我——”
齐澈双手交负在后面,踱来踱去,唇角饱含讽刺翘的已经不能再翘了,忽而眸光一亮,所有讽意退去,转为了欣喜,只听得云素心宛若大出小珠落玉盘的动人嗓音响起:
“现在还不是状元爷呢,四位夫人就这么热情了,肯放下四位高贵的身段踏足齐府,与在门外强盗拍门的大架势完全不同,这可比台上唱大戏的还更有意思呢,只是不知道四位嬷嬷可真这么忠心愿意为你们的主子伴乐?如此精彩的大戏,少了美妙的乐曲,便失了其原有的味道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这位不着凡尘的女子,有审视,有挑剔,有嫉妒,各种目光好想要把云素心看个遍。
容色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自家的女儿虽然容貌不差,但是与之一比,就是有天壤之别。
齐爱莲心惊不已,面上却是不露分毫。
她早有听说过传闻,齐澈一次被追着打,自从一位姑娘把他从陈宇航手里救下来之后,他之后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浪子回头,一心扑在读书上。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有这么大的能力让一个气死亲爹逼走亲妹的败家子重新振作起来?
“不知姑娘可是那位尽心尽力帮助我家阿寻的恩人?”齐端霞狗腿的凑上去,一张爬有皱纹的老脸堆满了笑容。
这位姑娘通身的气质看起来就不是小家小户出身的,齐澈能得到她的帮助定然不是坏事。
姐妹四人对于云素心刚才的嘲讽置若罔闻,不但没生气,反而笑脸相迎。
云素心微微一笑,不着深意的冷眸似笑非笑,“这位夫人可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我愿意洗耳恭听。”
齐端霞浑身突然一颤栗,只觉得面前有一股强大的气流笼罩住自己,没有任何动弹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