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害我,你羞辱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不应该这么对我江姐姐!陈丹!我们做个了断吧,就算是把我也搭进去了,我也一定要弄死你,我恨透了你,凭什么我的利益要无缘无故的分大半给你!我扪心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你,哪怕你心情不好,事事不如你意,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我都没有在背后捅你刀子,将心比心,你的良心都是黑的!”顾莘辞面色气的通红,目眦尽裂,一把将陈丹按在牢门木条上,一双青葱玉手似森冷的铁钳,紧紧攫住陈丹的脖颈。
“住手!陈宝林也是你这个下贱低俗的畜生可以碰的吗?还不放开你的脏手!”在附近守着的狱卒见状赶紧呵斥道,拿起佩刀作势要冲进来一刀杀了顾莘辞。
于他们这些在牢房里做苦叉式的玉足来讲,顾莘辞只是一个被太子废黜了的贱妾,陈宝林不怎么受宠,但是和太子妃如胶似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拜高踩低,见风使舵,是偌大太子府那些当奴才的生存法则。
陈丹嘶哑着嗓子制止:“不许动!”看向顾莘辞唇边勾起一抹冷酷蚀骨的寒笑,用着比平时更加残忍的口气说道:“布星词你就是个下贱货,和你相处的每一秒我都随时想要你的命,怎么吃下砒霜的不是你一个穷酸家庭出来的剑币,有何资格喊我要脸就自己挣,我来和你作伴那是抬举你,我抬举你会写故事,我抬举你和我的遭遇差不多,好心好意来陪你,你居然闯进我的院子里,当着方琳那几个死全家的贱人的面说我不要脸!你不和方琳呆在一起,我还没这么恨你,你偏偏要死皮赖脸凑上去,怪不了我挑拨离间,让你帮我对付她,我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本来打算在背后捅你一刀,让有权有势有背景的李侧妃把你娘你弟抓来折磨的,所幸老天开眼,方琳得了天花痨病滚回家了,我几次对你说我不恨方琳,都都是骗你的,你们两个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你们两个全家不得好死!”
一字一句,犹如摄魂之铃,狠狠的打入顾莘辞近乎完全崩溃的心房。
好恨!好恨!好恨!恨的快要窒息了!恨的脑袋都要爆开了!恨的四肢百胲都要裂开了!
顾莘辞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哪怕是陈景瑞一步步算计她,害得她像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在太子府里的每一天都要苟且偷生的活着,她都不像这般痛恨。
哪怕是同镇街坊邻居郭耀祥把最疼爱她,从小到大不曾打过,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祖母给害死,导致身体不堪重负的顾父积劳成疾而撇下他姐弟俩驾鹤西去,顾莘辞也未曾这般痛恨。
因为当初顾莘辞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几个不经意的行为举止,陈景瑞暗暗记住了,养精蓄锐,隐忍不发,最后对她痛下杀手,出手狠毒,环环相扣。
当年一起开玩笑疯闹的,还有另外两个李侧妃她们四个的亲戚,加上陈景瑞当时太子妃之位还不稳固,她并不敢动那两个有后台的,刚好顾莘辞被太监陷害得名誉尽失的风波还没有消停下去,一个急需被温暖照顾,另一个急需韬光养晦,扩大势力作文位置,两个人不谋而合走到了一起相依为命。
在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太子府,结伴而行,被算计的风险远远要比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低很多。
陈景瑞表面对故意在知冷知热无微不至的关心,背后却在有意无意挑拨破坏顾莘辞和府里其他侍妾的关系,第一年太监阴影走不出得顾莘辞,果然和谁都结下梁子,尤其是那些出身高贵的侍妾,再到陈景瑞和她认识陪伴江绮婷多时的黄常烙,再到陈丹动别人东西被查出来,陈景瑞再慢慢的把顾莘辞与名声狼藉、手脚不干净的陈丹“撮合”在一起,顾莘辞渐觉事情不对,开始怀疑陈景瑞别有用心是在报复自己和她开过玩笑她受不了。
在意太多,失落更多,顾莘辞用计使和自己“抢夺”陈景瑞的黄常烙逐出府邸流落入烟花风尘,黄常烙出府不久,适逢半年一次宝林专属四合院大调整,跟顾莘辞好的扶宝林为了摆脱总占她便宜的李宝林就把莘辞给推出去当炮灰了,几个管四合院的掌事宝林也要离开她们专住的房间跟着其他宝林一起住,迷迷糊糊得罪太多人的顾莘辞与手脚不干净的陈丹顺利成章的被赶了出来。
两个被众人所厌弃的“渣子”组合在一起,陈丹特爱占小便宜,为人贪婪,顾莘辞忍无可忍打算整治她一番却偶然发现太子妃陈景瑞跟另外一男子有染,侮辱皇家颜面是要诛九族杀脑袋的大罪,顾莘辞一为维护南宫凛,二为自己私心,欲把此事传信于南宫凛,结果受人暗算,反倒被反咬一口,人心尽失,从侧妃直接降成最下等的宝林,成为太子府人人厌弃的一个。
“陈丹!”顾莘辞歇斯底里大吼,空出一只手扯下她发间的钗子。
“顾莘辞,你有种你就杀了我啊!”陈丹声音嘶哑,像断裂了的老唱片,额角青筋暴起,脖子掐住的时间太久,脸色开始发紫,相由心生,刻薄的面容看上去狰狞。
顾莘辞怒不可遏,举起钗头要捅向陈丹。
“殿下万安,娘娘金安。”狱卒俯身下拜,声音中带着恐慌,身体也颤抖,余光偷瞄处于生死边缘的陈丹一眼。
陈宝林,殿下和娘娘来了,您从疯婆子手中脱离之后千万莫要忘了小的啊!
陈景瑞把南宫凛往里边带,原就清甜的嗓音宛若娇莺啼鸣:“殿下,妾身管家不力。”
一张小巧又偏可爱的脸蛋,纸玲珑娇柔的温软身躯,一副贤淑温柔体贴大度的性子,换了哪个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怜惜疼爱这样的女子。
果然,听了陈景瑞这话,南宫凛原本冷沉如铁的紧绷脸色瞬间化作万里祥和,停下脚步,轻抚着陈景瑞略显苍白疲惫的脸颊:“不怪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听话。”
南宫凛在别人面前一向称自己为“本殿”到了陈景瑞这儿直接用“我”,可见她的盛宠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