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过分了你!这像个什么话!哪有晚辈这么像长辈说话的,你还有没有教养了?!我家二小姐好歹也是这府里的表小姐,好歹也是你的姑姑,你不想去,你直接说就是了呀,你这又是何必呢!摆架子给我们看啊!”饶是经历多了各种事情的周嬷嬷也实在忍不下去了。
这几个人是存心气她的!是存了心给二小姐找不痛快。
“摆架子?这位老婶子,你知道什么是摆架子吗?皇帝老儿微服私访,不亲自说出来的话,都不知道他是皇帝,那一张宝相庄严的脸上啊,挂满了亲民的笑容,老婶子想必是对摆架子有什么误解?要说摆架子,你们才是吧,不知道是请客人吃饭吗?撑个场面吗,你看呀,这人呀,马呀,都快挤满半条街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打家劫舍的强盗呢!”曼萱冷笑连连,“是姑姑又怎么样?你都说了是表小姐,又不是亲的,何来姑姑一说呀?想要套近乎?为什么当初就不好好的打好这层关系呢?非要到了后面了才来做戏,你们不觉得很累吗?事后诸葛有什么用。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样子真的是和打家劫舍的强盗没有什么区别。”
曼萱“苦口婆心”的给她们讲道理。
就算云素心不告诉曼萱,她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也要出面来说上几句才痛快,何况上次有人在背后诋毁云素心,这流言碎语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是她们四个姐妹,换了谁都不会对背后给自己姐妹捅刀子的人手下留情。
曼萱平生最看不惯这种作风,和云素心一样,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嫉恶如仇。
一个是齐爱莲最忠心的手下,一个是最像她的女儿,两个人都拥有一张说死人不偿命的嘴,如今却被曼萱一两句堵的死死的。
“郭二小姐,我看你真的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家都已经破落成这副鬼样子了,我只会拖累了你们这些想要前进的人,所以我想早早的解除这个关系,从此以后你我两家各不相欠,毫不相干,岂不是最好?当初你娘可以你姨母她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过了,我齐澈与她们再无瓜葛,你们请回吧,我还有要事。”齐澈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说完,转身就走,“古仁,我们都进去。”
“哎,好。”古仁应得十分痛快。
“终于可以回去了…我觉得如果我再在这面对那两个不是畜生的东西,我真的觉得我会吐的!”曼萱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旁若无人的对她们感慨道。
古仁根本就没有怕那四位小姐会来报复,眉目一转,顺着曼萱的口音说道:“是啊,那咱们快点进去吧,我先关一下门,省得不干净的人跑进来。”
“我家少爷都说了不去了,几位,请吧,我们真的要关门了。”古仁缓缓的把门关上。
“哎哎哎,你!”郭君华险些被门夹到手,幸亏周嬷嬷眼疾手快,连忙把她的手拉过来。
齐府的大门是非常重且坚硬的朱漆红木门,如果不小心被夹到了,手指一定会长成一个大香肠。
“二小姐没事吧?”周嬷嬷捧起郭君华的手仔细查看,确定没事了之后,才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二小姐,别和他们这种没有教养的人一般见识!反正咱们话都已经带到了,他们面子这么高,那就随他喽,而且齐府还是个破败的大宅,谁给了他们,谁就会倒霉,就是他们去了,不知道要给靠夫人闹出多少麻烦了,还不如不去的好。咱们府上还稀罕他这种人嘛,晦气!还不如死了算了!”
周嬷嬷的话正中郭君华的下怀,她本来就对齐澈没有抱什么希望,这次还是母亲威逼利诱她来报信儿的,不然,这一生就算打死她,都不会想来这齐府看一眼。
“嗯,周嬷嬷你说的是咱们回去吧,被疯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再咬回去?”听了周嬷嬷的话,郭君华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一路上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另一边,渝州城,冯家庄,冯家,
“阿兰!”冯永诚拿起一个信封,兴高采烈的往院子里面跑,喜上眉梢。
“阿兰,你看!你侄子挺厉害的!三百人当中只她一个人获得了会元之位!现在正在为两个月以后的殿试做准备呢!”冯永诚心情极好,一把揽上了齐沧兰的腰。
两人都已年过三十五了,心态好,加上冯永诚非常宠爱齐沧兰,岁月并没有在齐沧兰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倒是风韵犹存,望之令人爽心悦目。
“真的吗?快给我看看!”齐沧兰不可置信,泪水立马噙满了整个眼眶,夺过冯永诚手中的信封,唇角颤抖,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打湿了信封。
“澈儿,这些年里,真的是苦了他了………我嫁的这么远,平常想和他见上一面都那么困难………如今看到这个,我的心里面终于踏实了一点………”
“哎呀,好啦!莫哭啦,莫哭啦,让孩子们看到了影响不好。”冯永诚眸中泛起怜惜之色,抬手为齐沧兰擦去眼角的泪花,“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做姑父的都为澈儿感到骄傲,这小子,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呀!阿兰,这些年里也是苦了你了,我爱你。”
冯永诚凑到齐沧兰耳边低语,轻轻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而我却老了,只怕往后晚上给你做主了。”
齐沧兰秀丽耐看的脸颊,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一把推开冯永诚,羞涩的啐了他一口:“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没个正经!你说你变老了,我也好像没有嫌弃过你吧,不然我早就把你赶出家门去了!”
“咝!”冯永诚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要真这么对我了,痛苦可怜的还是孩子们,你下的去手吗?唉!阿兰还真是狠心,居然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丈夫都能下的去手!简直太不可思议啦!”
“好啦,别啰嗦啦!”齐沧兰推了冯永诚一把,“你要是闲着没事干,那就来帮我生火,宁姐儿,璇姐儿想吃醋溜土豆丝儿,我这个当祖母的怎么能不满足她们两个的这点小小心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