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雪倔强道,没有听懂玄尘的弦外之音,“只要是我看不惯的我都要解决一下!那个女的就是上次和我抢花灯的!居然要靠个男人出手,我不过是看不惯她的作风才用了暗器,居然两个人还串通一气来骂我!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娘我根本看不上呢!也不稀罕!”
玄尘终是没有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口,也将满腹话语咽了回去,心中已然微微动摇。
妖精,并不全是坏的。
这又是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红尘纠葛。
天祁皇宫,芙蓉殿,
华贵妃还在芙蓉殿与静妃僵持不下,南宫澜婳暗自掐紧手指。
人偶娃娃的事情只不过是华贵妃自己配合自己演出的一场戏罢了,其目的就是借题发挥伤害自己的母后。
“皇上驾到!”
一声洪亮的声音在芙蓉殿徘徊着。
众人脸色具变。
“父王来了。”南宫澜婳心下大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华贵妃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忿。
“发生了何事?”天祁帝威严的声音响起,目光扫向华贵妃微微一沉,不悦,“嵛琪嵛瑶这两日染了风寒,华贵妃应当在殿中好好照顾她们姐妹俩才是,为何来静妃殿中做客呢?华贵妃不是一向最疼爱女儿吗?”
华贵妃心底耸然一惊,难道她今天来找茬,被皇上给看出来了?连忙跪下去,泪眼迷离:“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只是想起以前多方得罪静妃姐姐,心中难安,特来姐姐宫中向她请罪,以解心头之碍,疏忽了嵛琪嵛瑶,臣妾心中着实愧疚。”
华贵妃可真是会颠倒黑白,一张利嘴要多厉害有多厉害。
南宫澜婳眼中的冷光更加强烈,似有若无的扫过华贵妃,遂俯身下拜,语气哽咽,目中染上晶莹透亮的水珠,“父王您别怪华贵妃,二姐四妹身子不适感染风寒,华贵妃爱女心切,无意查出有人在背后诅咒二姐四妹,特来寻找了一番,不过父王您是一直知道,我母妃的为人的与世无争,可是这次却平白无故的受了他人的诬陷,您看,这便是证据,不知谁狼子野心,竟敢在背后咒骂二姐四妹,两位姐妹既是华贵妃的心头肉,更是父王的心头肉,那人这么做,分明是不把华贵妃不把父王您放在眼里。”
“哦,真有此事?是哪个没心肝的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本王的头上动土,欺负到我女儿身上来了。”天祁帝语中含着怒气,眼眸深处含着对华贵妃不深不浅的厌恶与失望。
楚楚失踪时多年,竟然在袁大将军府找到了蛛丝马迹,而且种种迹象都指明,楚楚失踪与袁府有着莫大的联系,而华贵妃,身为袁府最尊贵的嫡女,不可能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而是刻意隐瞒,这其中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他的子女众多,但是最为让他牵肠挂肚的只有先皇后于馨所出的五殿下既太子殿下以及七公主。
先皇后于馨,是他爱了一辈子的人,尽管现在的皇后与他的馨儿有着相似的容貌,身材,性格,但是始终都不是她,他宠爱现在的皇后,只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对新皇后强烈的思念之情罢了,可是时间远久,他不知道,这份情意里面是否含了真心。
“皇上臣妾有眼无珠,臣妾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不应该出此策陷害静妃姐姐的。”华贵妃暗道大事不妙,很多事情都已经在暗中被皇上给查了出来,“皇上,嵛琪嵛瑶姐妹俩感染风寒是真,但是诅咒她们姐妹俩的这个人偶娃娃是出自臣妾之手,臣妾只是爱女心切,想让皇上多去看看她们,漫漫长夜,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臣妾一人度过。”
“静妃姐姐,妹妹不该这么陷害你,姐姐也是做母亲的,求姐姐原谅我这一次吧,姐姐不能没有三公主,而妹妹不能没有二公主与四公主啊。”华贵妃哭的梨花带雨,情真意切,任谁看了都会被打动。
天祁帝神色有所动容,在听到华贵妃坦白这一切,只是他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场戏的时候,顿时是怒气恒生,但当看到华贵妃这情真意切的一幕,他的脑海中便只浮现着当初华贵妃为了和他在一起时所经历过的种种难熬的苦楚。
天祁帝将为难的目光看向静妃,一贯威严的眼中流露出歉意。
静妃神色之中并未流露出过多表情,仿佛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一样,遂抿唇一笑,小心翼翼的扶起华贵妃,“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同为母亲,做姐姐的我深有体会,妹妹爱女心切,六宫之中人人都知晓,姐姐我也是个嘴笨的,不会多说些什么溢美之词,姐姐只盼望着二公主四公主早些好吧。”
静妃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给华贵妃给皇帝搭了一个巨大的台阶下,天祁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不轻不重的斥责了华贵妃一两声便带着她出去了。
“母亲,您这是为何?父王明明过来了,我们明明有机会可以反击的,您却要处处忍让处处退后,华贵妃她是身份尊贵了些,但是咱们的家世背景也不差,您是西域最尊贵的公主,儿臣同样也是,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南宫澜婳又气又急,对于顾莘辞的事,她可以冷静自若,可是对于自己母亲这一边,再冷静的她也会忍不住爆发。
她清楚的感受到父王对母妃并无多少真实诚意,有的只是自己努力学习一切换来的一丁点几乎是微不足道的怜惜与疼爱。
静妃并不多加言语,只是淡淡吩咐金铃子银铃子,“公主刚从太子府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定是累了,金铃子去为公主备好热水沐浴,银铃子先带公主去休息吧。”
“母妃,你别每次都这样忍让好不好!”南宫澜婳实在忍不住。
静妃骤然冷了脸色,冷声呵斥道:“还不快到公主下去,莫不是想领罚了!”
银铃子只得听命,唤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