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公主拿起一张报纸,看了几秒钟,抬头看鄢挚没什么抵触情绪就扬手扔掉报纸,慢条斯理道,“这事不是非你不可,如果我另外派人的话,卢玮希一定是不能留的,我知道你们少爷对卢玮希是什么打算,那就看在你们少爷的面上我再容她一回。你找机会去中国处理此事,不过这次既要瞒着你们少爷,也要把事情办得圆满。”
处理此事?怎么处理?直接为林榆雁撑腰送她上卢家族谱吗?还瞒着少爷,少爷现在都玩上瘾了是好瞒的吗?还有,箐公主竟说如果她另外派人卢玮希就一定不能留?嘁,看目前的情形,如果谁碰卢玮希,估计少爷敢让谁血溅当场,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箐公主确认她的人是卢玮希的对手?
不管鄢挚心底如何不屑,但他表面上还是点了头。
箐公主这才起身,最后看了眼餐厅方向,淡淡吩咐,“好了,时间不早了,既然你们少爷还没回来,你是他的管家,就赶紧让人把公寓收拾一下,免得他回来了住的不舒服。”
鄢挚再度点头。
箐公主转身没走几步就又转身倒了回来,靠近傅斯年,似笑非笑道,“对了,你妈老树开花的事你听说了吧?”
‘老树开花’四个字让鄢挚的脸上不可遏制地充血泛红,一种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哑声回了一个“嗯”字。
“我真是没想到,你妈妈都快五十了还能怀上我爷爷的孩子,鄢挚,没准你妈妈还能给你生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呢。”箐公主又冷嘲热讽一顿才再度转身,心满意足的离去。
鄢挚没再说话,起了杀意的眸子投向门口,那里早渺无人影。
唐人餐厅里,萧珩把几份精致的中国面点放在卢玮希的面前,“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和箐公主有过节?”
卢玮希抬眼,“我说与不说重要吗?反正你都把我二十多年来的成长资料查得一清二楚了。再说了,你突然把我从后门拽出来,是不想让我饿着肚子呢,还是怕箐公主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萧珩被她的话堵得哑口,黑眸内闪烁着笑意,再次强调,“放心,我不是随便的人,更何况,我和她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想到在公寓的情形以及偷听到的话,卢玮希心里有股无名火乱窜,勉强压了几分,做出无限同情的表情看着他,“为了掠夺我们公司逼我给你打工、你就甘愿给卢玮荣做一辈子的血库?真可怜!”
萧珩差点喷笑,“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竟说他遇见她是为了掠夺小小的卢氏,这女人,太脑洞大开了!
“我怎么想不重要,”卢玮希夹起一只蟹黄包,轻轻咬了一口,直到嚼烂咽下肚,才抿抿唇,继续道,“关键是别人,麻烦你去看一看维也纳今天的报纸,全东欧都知道你和烈顿的三少爷是过命交情,知道三少爷是怎么对媒体形容你的么?多年来一直在背后拿大笔资金支持他的朋友、一直为他收购控股世界各国知名企业的心腹、一直为他生活上排忧解难的亲密伴侣……”
斜睨着他,她背着在公寓里箐公主扔掉被风刮到她面前的那张报纸上的内容。
其他的无所谓,就是‘亲密伴侣’这四个字不行,囧得萧珩几乎想把三少爷揉扁再捏烂,“卢玮希!”
“那么大声干嘛?!”卢玮希叹口气,放下餐具双手一摊,“你看,你为了你的亲密伴侣想收购我们卢氏集团,我还没跳脚,你心虚个什么劲?”
“……”
不等萧珩开口,卢玮希继续道,“放心,就算我知道了,在我没为卢玮荣找到新的血主前,我不会毁约。不过,最终你能不能如愿控股我们卢氏,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心服口服了。”
这样栽赃也行?萧珩气极反笑,与此同时卢玮希清晰地听到一丝极轻的微微笑声,仿似被逗笑后有效克制着只发出一丝轻哂,虽一闪即逝,然那种她所熟悉的浅淡——她蓦地回头。
隔着一张无人的桌子,迎上她的视线沈临风并没有回避,放松下来背靠软椅的身子散漫慵懒,一双黑瞳迅速捕捉她的视线。
“你看到谁了?”沈临风对面的女孩子用中国话轻轻地问,就要回过头来。
卢玮希赶紧转回身子,但萧珩已经看到了沈临风,不动声色地叫侍者结帐,签了字他牵起她离开,经过沈临风桌边时,她眨了眨眼,并未打招呼。
看她这样,沈临风也没说什么,只是几不可见的微颔首,与萧珩则是王不见王,谁也不看谁一眼。
坐在沈临风对面那位女子却在那一刹大囧,“玮希?!”
卢玮希只得脚步一顿,瞬间堆出讶然的微笑,“多多你不是去俄罗斯了?!”
“我,我,我遇到……回来了”多多又是窘迫得结结巴巴,“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一天内两次被抓包,太狗血了!
这话不该是她先问的吗?先是和萧珩在一起,后是和沈临风在一起,多多究竟都瞒了她什么?
卢玮希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萧珩就迅速揽着她离开,坐到了车上,他淡幽的薄唇弯出浅弧,“五年前,多氏集团突然被亨瑞名下的电讯企业并购,然后多金鑫以锻炼他的独生女为名,先派多多代表他与亨瑞合作后找沈家合资创业。
短短两年间,多多不但与沈临风合资了一家酿酒公司,哦,就是你上次给我喝的那种果酒,还成为烈顿二少爷亨瑞的联姻对象,而这些似乎你都不知道,不管你以前与她怎么样,现在以及以后,你还是与她保持距离为好。”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卢玮希有点被欺骗后的恼羞成怒,所以不但不领情,还一点面儿都没给的迁怒萧珩,“多多是我的大学同学,你只不过才认识我几天,连个真实意图都不敢表露,你说让我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证据是什么?没证据你就是记恨多多抹黑你爸爸的公报私仇!”
萧珩抿抿唇,却未接她的话。
“证据呢?有吗?”她穷追不舍。
他侧头看她,良久之后才淡淡的说,“箐公主五年前去过中国。”
“那又怎么样?”不祥预感形成中。
“她到中国后,第一个拜访的人,就是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