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悠然的话糟理不糟，破坏者之所以叫破坏者，就是因为他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破坏太大了。
从中京城大圣人府流传出来的史书上有记载，当年的异世入侵者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后，渐渐的分化成两极，一部分变为破坏者，一部分则是变为天命者。
最后，天命者与破坏者之间来了一场大战，破坏者彻底灭亡，而天命者也只剩下四位，就是如今的四大圣人。
史书上是这么记载的，但是曹景知道，当年的破坏者并没有彻底灭亡，至少曹景知道石悠然，木两排等人就是破坏者后裔。
剑山宁一剑死后，大圣人汉传承和莫愁岛主被困重合领域，如今只剩一个陆人皇还在中京城做着一统天下的黄粱大梦。
世事沧桑，一眼千年啊！
“来！喝一杯。”曹景说道。
石悠然跟曹景碰了一下杯子，幽幽说道：“据说天地之间五万年一大变，上个五万年正是神鬼之变，如今又到了五万年，这一次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再不管怎么变，我们只要把云梦泽牢牢的抓在手中就行。”曹景应付了一句，把话音拐到了正事上，“对了，您对巫山剑派有没有了解呢？”
“巫山剑派？”石悠然顿了顿，反问道：“您怎么知道这个巫山剑派？这个剑派在观海城一带势力很是强大，而且他们跟青藤书院世代联姻，就算在中京城中，那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是啊，他们的爪子伸的太长了，竟然伸到了我的云梦泽！”曹景恨恨的说，眼神却是没有离开过石悠然的面目。
“什么？”石悠然顿时紧张起来，他看着曹景，说：“不可能吧，他们经常在人族地界活动，很少会跑出来。尤其在咱们云梦泽从没听说过，到底谁是巫山剑派的人啊？”
“歌揽月，你以前听说过没有？”曹景眯着眼睛，问。
“听说过呀，她不就是鹿天音手下的刺客吗？”石悠然很自然的说，从表面看不出一点点撒谎的痕迹。
而且，曹景也从元气上感受不到一点波动。
好吧，算是信任他了， 如果这都被他骗了的话， 不冤，只能怪自己活该。
“石盟主， 我们自从认识到现在，一直交往得挺不错，挺顺利， 而且又有着巨石的这一层关系。所以我觉得我们俩应该可以互相信任了吧？”曹景交心交底的问。
“当然当然，那肯定是。”石悠然赶紧点头说，却不知道曹景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您看，现在你也别给我倚老卖老，我也不跟你讲究属从关系，咱俩坦诚相交，你老婆冯青青到底是什么人？”
石悠然一愣 他没想到曹景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最后还是绕在了冯青青的身上。他喝了一杯酒，然后冷静的说：“拙荆之事实际上并不算什么，曹巡守可能多虑了。”
“既然不算什么，那您为何不说呢？”曹景不肯放过他，追问道。
“是因为我不太想提起那一段往事。”石悠然喝着酒，静静坐着，但身上的气势却是冲天而起。
他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怕曹景贸然出手。
“你这个老狐狸啊，这么怕我吗？”曹景笑骂道。
“你说呢？连圣者都被你给阴了，我这小小妖皇如履薄冰啊。”石悠然小眼睛一转，看着曹景说。
“嗯嗯……你真的可以，我现在也算见过不少人物，各种各样的都有，但你石悠然绝对能排到前三。”曹景冷笑一声，却看不出他想动手的举动。
“曹景大人多虑。”石悠然打定了主意，打死不开口。
“那我再问你一句，你为何总是对我抱着一层戒心呢？”曹景追问。
石悠然小眼睛秃噜秃噜转着，就是不说话 只闷头喝酒。
曹景也不再发问，与他碰杯喝酒。
两人许久没有说过话，但都心里清楚，今天要是石悠然说不出个道理，曹景是不会放过他的。
也许酒尽之时，就是动手之刻。
一直碰到第十杯酒时，才听石悠然幽幽说道：“大人，您知道这世上有几个以皇命名的存在吧，它们从来都是世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当年就算强势如莫愁岛主，何等惊才艳艳，无敌于世，却依旧不敢招惹他们，您可知是几皇？”
曹景喝了一口酒，说：“魔皇？”
“对。”
“藤皇？”
“对。”
“鲲皇？”
“对。”石悠然有些激动，大声说道：“鲲皇一生不曾出手，唯有一次便是接了人皇一剑，令当代陆人皇急退三千里，被迫签下城下之盟。”
“所以？”曹景不耐烦的问，他不想再听历史，只想知道鲲皇到底跟石悠然、冯青青、还有青藤书院、巫山剑派是什么关系。
“老夫在世数百年，见过无数大人物，既有年纪轻轻便心如狡兔的腹黑年轻人，也有心毒如蛇的老狐狸，可是唯有你，是一个让人看不穿猜不透打不过的机灵小子。”石悠然猛地站起来，对着曹景说：“老夫本想再观察两年，没想到你却是这般急躁。”
曹景心下一沉，他以为石悠然要翻脸了。
这事情办得不妙，曹景实际上并不是太关心石悠然夫人冯青青是什么，他之所以这么逼迫石悠然，是想拔掉心中这棵刺，然后重用他。
如果真把这老家伙逼上绝路就没意思了。
就在曹景惋惜不已的时候，没想到石悠然却说：“老夫今天就给你撂下一句话，现在还不是你知道那个秘密的时候，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主动告诉你。”
“你信是不信？”他喘着粗气，看着曹景问道。
很明显，石悠然也不想翻脸。
曹景虽然才是妖王境，但给他的感觉却跟圣人无疑。
如果有得选择，石悠然宁可再被鹿天音当皮球替，也不要跟这小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