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凝侍奉在一旁,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颜如风叹了一口气:“王爷,当年结亲未成,是我对不起你,没想到王爷还能不计前嫌看望在下,真可谓是仁人君子,只是我现在的状况,王爷也知道,已经没有余力了。”
轩辕极摇头:“颜将军跟父王征战三十余载,身经百战,乃国之脊梁,且我一直视颜将军为长辈,与将军之女未成连理,只是缘分未到而已,怪不得将军。”
而后,轩辕极并没有等颜如风开口:“如今东篱已经到了危机存亡之际,启天皇帝着手清理内部隐疾,荆羽勇猛无双,将军在这时候心生隐退之意,先不说对不起父皇的临终托付,就算不久千那数千将士,您也对他们不起。”
轩辕极越说脸色越严厉,颜如风不自觉地将头低下:“非我不想为国出力……”
轩辕极摆手打断了颜如风的话:“只要将军有这样的心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本王来做吧!”
颜如风身上的垂暮之色一边,锐气顿显:“我这残躯如果还能为东篱效力,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出了镇国将军府,顾语凝叹息:“王爷,你太冒失了,如果您没有给老将军求情,轩辕晋说不定还能让出一线来,王爷为其求情,就等于将对方划入了王爷一边,就更没有放过颜老将军的理由。”
轩辕极假做惊慌之色:“怎么办?为夫现在也是失了方寸。”
顾语凝对着轩辕极翻了个白眼,轩辕极这表演有些拙劣,但却让她抑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王爷,如果您在这样,凝儿真的不理你了。”顾语凝做娇嗔状。
轩辕极收敛了嬉笑之色,捧住顾语凝的脸,脸上满是温柔:“有心事儿就要说出来,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承担要来的好。”
顾语凝起嗯了一声,轩辕极眼中带有一丝复杂之色:“是时候去见见我三哥了,有了对南楚这一场大胜,我想他应该能够听得进去我的话。”
顾语凝却摇头:“那样做固然有效,但却不能尽全功,最多只能保住老将军的性命,要让他重新掌兵是不可能的。”
轩辕极没有说话,静待顾语凝的下文。
顾语凝深吸一口气:“王爷还记得慧贵妃吗?”
轩辕极沉着脸没有回答,顾语凝看了轩辕极一眼:“慧贵妃,轩辕晋的生母,如今的皇太后,先皇在世之时,都说其贤德,而且我记得王爷似乎是被太后带大的,有这层关系,只需要说以厉害,她一定会答应为颜如风求情的。”
轩辕极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顾语凝叹了一口气,她曾经听到过一些传言,轩辕极的生母,先皇轩辕毅行的皇后,被告发淫乱宫廷,受极为残酷的刑罚而死,其中似乎有太后的影子,也难怪轩辕极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轩辕晋虽然心狠手黑,但对母亲却极为孝顺,只要说通了太后,轩辕晋那边自然没有问题。”顾语凝还是将自己的计划说完。
轩辕极的脸色阴晴不定,马车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听到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直到回府,轩辕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顾语凝心头有些担忧,她并不是担忧轩辕极下不了这个决定,而是担心轩辕极在见太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敌意,那样轩辕极在东篱就真的没办法立足了。
一进王府之后,轩辕极便去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连晚膳都没有用。
顾语凝知道这个坎,只有让轩辕极自己走过去,便回了房,在桃枝的侍奉下睡下。
夜半之时,顾语凝从噩梦中惊醒,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眼中闪过慌乱之色,借着月光,看清楚是轩辕极,这才安心下来。
“你还真是……”顾语凝想要埋怨几句,却不知道该从何抱怨。
最开始的时候,两人是合作关系,虽然有短暂的暧昧,但轩辕极却极为尊重她,没有她的允许,入府到现在,轩辕极却没有越界的行为,这让顾语凝了被呵护的感觉。
但也是因为这样,顾语凝居然对自己的容貌产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吸引力不够,才让轩辕极能够如此淡然。
想到此处,顾语凝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她凑到轩辕极的面前,仔细打量着轩辕极,从战场回来,轩辕极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之色,那铺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让她有些陶醉,不自觉地吻了上去,但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
轩辕极被脸上的一丝凉意给弄醒,猛的睁开了眼睛,吓得顾语凝芳心乱颤。轩辕极确定身边之人是顾语凝之后,便再次闭上了眼睛,让顾语凝又羞又恼。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当顾语凝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轩辕极穿上了平时不太爱穿的白色王袍,看起来颇具威严。
“王妃,今天随本王进宫看太后。”见顾语凝醒来,轩辕极开口。
轩辕极一双眸子深邃如星海,让顾语凝下意识地别过了头,俏脸微红。
忽然间额间传来凉意,将轩辕极将手附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传来轩辕极有些疑惑的声音:“没有发烧啊,怎么脸这么红。”
顾语凝用被子捂住了脑袋羞恼地看着轩辕极:“王爷,你快出去,你这样让我怎么起来。”
轩辕极露出一丝邪笑:“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昨晚上不知道是谁偷吻我,害得我的美梦都断了,真真是罪大恶极。”
轩辕极说完,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将顾语凝的被子拉扯开,春光旖旎,让轩辕极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王爷在梦中梦见了哪家女子,居然敢偷吻王爷,我得把她找出来好好说道说道。”顾语凝死不承认,却见轩辕极正在向她靠近,立马有些慌神,只是她在床上,已经退无可退,只得认命一般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