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极举起酒杯来,众人也跟着举杯:“本王今日有幸会诸位豪族当家,东篱英才,可谓是三生有幸,诸位先饮尽此杯。”轩辕极说完,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酒这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拉近关系的必备之物,这一杯下肚,众人觉得高高在上的轩辕极,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触,便大声恭维轩辕极之功绩,那可真是将轩辕极夸得地上无有天上无双。
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轩辕极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些恭维的话从这些蛀虫的嘴里说出来,让他感觉一阵恶心。
“只是我这个被你们誉为军神,贤王的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灾祸而离家,然后见到他们一个个倒下,可悲可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轩辕极这话转得很快,让在场所有的豪族世家已经大小官员的笑容全部僵在了脸上。
这七王爷所谓的可悲,可不是在说他自己,而是在说他们这帮人,因为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所以才会导致堤坝失修,在汛期被大水冲塌,淹没了大量良田与房屋,让樊城的人乃至整个南方流离失所。
而此时,囤积居奇的粮商门,肆意抬高粮食价格,看着受灾者饿死。
这些罪名,按照东篱法令,最够让这些人被抄家灭族,但是自古以来都是鼠有鼠道,这些豪族世家,不但掌握了财富,也掌握了权力,这样便没有人能够制裁他们。
轩辕极终究是外来者,在面对他们抱团的情况下,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这些人自然是明白这一点。
不过这些所有人都知道而且默认的事情,被轩辕极这位受东篱万人敬仰的贤王提了出来,确实让他们有些抹不开脸面,有些人甚至在心中暗骂轩辕极不识抬举,想要给他颜色看看。
是战是和,在这个时候总要有一个领头人出来才行。
但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缘故,能够代表樊城世家豪族的周家并没有前来,所以众人只能看向樊城名义上的领主轩辕陵。
“所谓达则兼济天下,我们这些肉食者也不能总让那些酸腐书生骂不是,本王就带个头,从府库里取出百万钱来,对灾民进行安置。”轩辕陵很干脆回应了众人的期望。
有了轩辕陵带头,这些豪门世族也没有理由再置身事外,拿出钱粮的有之,拿出田地收拢难民的有之。
不过要彻底治疗水患,这些物质显然是不够的,不过割肉放学这回事,有了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而且轩辕极他们要的可不仅仅是放学,而是将这些已经被养肥了的猪彻底宰掉。
轩辕极对着众人躬身一礼:“诸位有此心,实乃我东篱之福,本王今日再次谢过诸位了。”
众人皆称不敢,之后这常接风宴气氛算是活泛了不少,但是不是宾主尽欢,那就不好说了。
“痛快!”在众人散去之后,轩辕陵再次来到了轩辕极和顾语凝的房间里,看起来很是高兴。
“就像王爷说的那样,这些只是杯水车薪而已,要治理水患,还得长时间地投入,光靠八王爷你的府库应该是无法支撑。”顾语凝的一席话给轩辕陵泼了冷水。
轩辕陵的笑容依旧不减:“所以弟弟我才会依靠七哥和七嫂啊。”
“那么接下来说说这樊城周围盗匪的事情,我们现在需要借刀,如今我们自己的刀就算再锋利也不能用。”顾语凝这话让轩辕陵吓了一跳。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借由轩辕极的威望,强行治这帮人的罪,因为有着离火军作为后盾,在所有人没有将自身的实力聚集起来的时候,攻其不备,这样即使会有几条漏网之鱼,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
顾语凝说言之计谋他明白,是借由山贼流寇之名,在暗中对着些世家豪族进行诛灭,这两种方法,前一种自然是对自己比较有利,而后一种方法,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这位七王兄处于众矢之的。
但那样的话,整个樊城不知道会留多少血,多少豪族会被连根拔除,而和这些豪族有利益牵扯的人只会来寻他八王爷。
轩辕陵苦笑,本来是自己想要将这两位当枪使,却没有想到,就这么一手就将自己营造好的局面给破除了,不过,只要让樊城度过如今的困局,这付出也是有必要的。
“怎么了,八王爷不愿意?”顾语凝眼中含笑,这个笑很美,但轩辕陵情愿顾语凝冷眼相对。
轩辕陵摇摇头:“如今局势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马山去将周遭的比较大股的山贼势力的情报拿来,至于与谁合作,怎么合作,就看七哥和七嫂了。”
说着轩辕陵便出了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转过头来:“这次,不设争斗,只求保民。”
“这家伙难道突然开窍了,改变了行事态度,愿意遵从父皇的教诲?”轩辕极轻声嘟囔。
顾语凝对此却抱有不同的看法:“八王爷所说的保民,是保樊城之民,而不是保东篱之民,如今所为,只不过是为了守住自己的窝棚而已。”
“这是否是偏见?”轩辕极笑着问顾语凝。
顾语凝也回之一笑:“我只是不太相信人性而已,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为求自爱而惠及他人,这也算得上一件好事,所以王爷你放心,我不会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轩辕极有些尴尬地挠头,也只有面对顾语凝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顾语凝一直是走一步看三步,轩辕极一直在怕顾语凝为了将来的事情,弄出太大的动静,让本来受到重大灾害的樊城再遭受重创。
“那就最好了,我也相信,我家凝儿是善良的,在到樊城的路上,我可有好几次瞥见你在偷偷抹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叫我心疼。”轩辕极说完这话之后,憨笑了一声,停止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