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徐婆婆看着这一幕，人还没跑到程婉婉身边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徐伯连忙扶起徐婆婆试了一下她的气息，当发现这是晕过去的时候徐伯松了口气。
“我，我，我杀人了？”袁春茂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吐血的程婉婉，慌得竟然持着匕首就往乾元殿外跑去，“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暗一！”赵元奕沉声喝道。
上官逸快速跑了下去，在袁春茂刚跑出乾元殿的时候，一刀封喉，然后又收回了佩剑回到赵元奕的身边，而袁春茂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很快便有侍卫前来将袁春茂的尸体给拖走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也处理干净了。
“婉婉。”徐伯终是走上去扶着程婉婉，湿了双目，“你这又是何苦呢。”
“对，对不起……祖父……我，我辜负了你们……信错了人……”程婉婉似是因为袁春茂的举动而惊醒了一般，眼中留下了后悔的泪水，“当初，我就……不应该跟袁春……茂，咳咳！”
程婉婉咳出了一滩血液来。
“你能想明白就好，是祖父无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祖父不能看你走上不归路啊，若不是阿璃，也许我们一家三口早就已经死了。”徐伯流下了眼泪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是报应……报应啊……”程婉婉扬起了一抹笑容，“祖父……你，跟祖母要……好好的……我，我是罪有应……得，也没脸去……祈求阿璃的原谅了……但是我知……知道，阿璃会护着……你……”
程婉婉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就渐渐下垂落在了地上，双眼也渐渐闭上了。
徐伯忍受着心痛，转身跪在大殿中央：“皇上，是我们一家欺上瞒下，因为当初婉婉已经被袁春茂欺骗所以失去了贞洁，所以不能入宫了，我们才会让阿璃顶替婉婉的，请皇上饶恕了阿璃，降罪于我们吧。”
徐伯叩首，整个人无声地流泪，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上，臣觉得，徐家二老也是被迫无奈，现在既然程婉婉跟袁春茂已死，皇上不若法外开恩宽恕徐家二老，我雍和的律法也是讲人情的。”慕倾天站了出来，似乎有些感同身受地红了眼。
“皇兄，臣弟也以为，徐家二老可以被宽恕。”赵元睿也站了出来。
“皇上，这徐家是明知故犯，要进宫选秀的准秀女已经失贞，分明就是挑衅皇权，若是饶过了他们，以后要是有更多人效仿又该如何呢？”唐维世义正言辞地说道。
“臣附议唐大人。”百里骞仅一句话表明自己的观点。
程未晚的眸光一转，划过贺铭。
“皇上，雍和法不可废，蕙妃假冒身份进宫需关押候审，但是徐家二老毕竟没有直接的罪名，雍和律法是为了约束百姓，但是更重要的要让百姓信服。”贺铭站了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若是今日皇上处死了徐家二老，那么以后还有多少百姓对我雍和国君跟律法还会信任？”
程未晚看着赵元奕眉头紧锁，她稍微有些担忧，因为程婉婉已死，徐家二老其实不该丧命，否则她一辈子寝食难安。
“蕙妃，那你进宫的目的到底何在？”没等赵元奕决定好如何处决徐家二老，太后倒是先开口了，她一直都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回太后，我不过是一名孤女，之所以会答应替徐家孙女入宫，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程未晚坦荡地说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当然，她是真假参半地说，否则太后这只老狐狸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他。
“哦？你的仇人是谁？”太后露出了严厉的神色来，“你要知道你现在的罪名，是不可饶恕的。”
“自然是白纤妩。”程未晚说着眼中直接露出了仇恨的表情，“她当初害死了我的妹妹，所以我便进宫来报仇了。”
“你的妹妹？”太后不解。
“我的妹妹不过是皇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宫女，白纤妩害死的宫女有多少后宫大家都知道。”程未晚嗤笑了一声，像是在讽刺太后一般，“其实程婉婉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皇上将这等蛇蝎心肠的女人留在身边，还真是安心，毕竟她脸太后都敢害。我虽是来报仇的，但是我不会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
“大胆。”唐维世呵斥道，“皇上也是尔等能随意枉论的？”
“嘴长在我身上，我就说了怎么着？唐大人若是不满就把自己耳朵堵起来，没人让你听。”程未晚摆出了一副不管不顾的表情，“我知道自己唯有一死才能保住皇家的脸面，我不惧死亡，因为我已经报仇了，所以无憾了，请皇上降罪吧。”
“来人，将徐家二老关进天牢择日问斩，蕙妃，关于蕙兰宫改日定罪。”赵元奕最后凝重地开口说道，目光从慕倾天和赵元睿等人的脸上划过，“谁都不许求情。退朝！”
太后似很满意这个结果，但是又有些疲惫，在月嬷嬷的搀扶下走了，众人也都退了下去，有两个侍卫过来准备押走程未晚。
程未晚跟贺铭对了一下目光很快别开了去。
“蕙妃娘娘，请吧。”两个侍卫走了上来，这句“蕙妃”喊得十分讽刺。
“本宫自己走。”程未晚尽管脸上有伤，但是却难掩一身风骨，她一甩袖朝着乾元殿外走了出去。
“娘娘！”一走出乾元殿，落樱和绿薏就围了上来。
两人早就看到程未晚脸上的痕迹了，此刻走进了看更显狰狞，两人都红了眼眶。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两个侍卫立马大喝道。
“本宫的封号还没被皇上剥夺呢，你们最好别挑战本宫的耐性，否则本宫一个将死之人若是不让你们好过，有的是办法。”程未晚冷哼一声。
那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便放开了阻拦，绿薏和落樱跑到了程未晚身边。
“我没事，不过一张脸而已，走吧先回去再说，本宫可是饿得紧，要好好吃一顿好的了，否则上路了还是个饿死鬼那可就不值得了。”程未晚一边一手握住了两人的手。
“蕙妃实在是可惜了啊。”慕倾天看着程未晚的背影摇头叹气道。
“也许，还有机会保下蕙妃，慕大人觉得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