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们两个都想死。”阿阳冷笑，抬手接过身边少女递过来的简易弓箭。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残疾少年哭着摇头，拼了命的网寒千雪身边爬，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角。“我不想死。”
寒千雪的心口凝滞了一下，他不想死，她是不能死。
“你救救我，救救我。”残疾男孩拖着一根断了的腿，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已经是个废物了，没有人会愿意和他组队，这样下去他早晚要死，现在这伙人说只要杀了这个小姑娘他就能加入他们，这是天大的橄榄枝。
“嘭！”寒千雪心软了一下，可趴在脚下抱着她腿的男孩却突然用力把她摔在了地上。
“千雪！”重烨有些紧张，就知道这人不值得怜悯。
“啊！”刺痛感让寒千雪眼前有些发黑，肩膀上被那少年直直刺穿一根尖锐的木刺。
“对不起，我要活下去，对不起。”少年便哭边抬手，打算冲着寒千雪的心脏下手。
“废物。”阿阳蹙了蹙眉，转身打算离开。
“嘭！”一声闷响，那残疾少年却突然没有了声响和气息。
寒千雪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身体僵硬的厉害。
“我不能死……”声音有些沙哑，寒千雪缓了许久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你也废了？”阿阳笑了，走到寒千雪身边一脚把已经死掉的残疾少年尸体踹开。“看见了吗？适者生存这是这片丛林的生存法则，不管是落单者还是残疾弱小，杀了他们才是对他们最好的解脱，因为你要清楚，只要他会呼吸，将来都有可能化身毒蛇要你一口，越是身边的人，越不能信任。”
阿阳比寒千雪大了不少，他见过的风雨比寒千雪要多得多。
可他却从没有见过比寒千雪更漂亮的眼睛，漂亮到他想把那双眼睛挖出来，留在身边。
寒千雪一声不吭的跟在阿阳身边，杀戮，抢夺，生存。
“阿阳，你放了千雪，你杀了小苗？”时间过得很快，他们是在半年后又遇见了耗子的队伍。
在一次任务中，寒千雪受了重伤。
“耗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多管闲事。”阿阳冷笑，俯身把寒千雪抱了起来。“她是我的人。”
“安阳！”剑阿阳要走，耗子着急的喊了一句。
安阳，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叫他安阳了。
“她受了重伤，会死，现在林中的草药短缺，你把她给我，等她好起来让她自己选择。”耗子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寒千雪会死。“你这么自信，还怕她不会回来找你？”
“阿阳，把人给他们吧，我们这次收到袭击，损失惨重。”少女小声开口，看寒千雪的眼神有些怨恨。
“闭嘴！”阿阳蹙眉，但还是犹豫了。
他们手中的药物已经没有了，再不止血寒千雪会死。
“一个月，我来接她。”把寒千雪交给耗子，他转身带人离开。
耗子松了口气，把人带走。
昏迷了很久，寒千雪再次醒来。“阿阳呢？”
警惕的看着四周，寒千雪下意识去脑袋下摸匕首。
她已经养成了习惯，睡觉的枕物下必须藏着匕首，否则，她睡得不踏实。
“你受了重伤，对他没用了呗，所以他把你扔了，让你自生自灭。”
“小李！”耗子身边的兄弟说话阴阳怪气，有些讽刺。
耗子呵斥了一句，小心翼翼的帮寒千雪上药。
寒千雪愣了一下，耗子给她上药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只留对自己有用的人。”耗子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寒千雪。“你跟着他不是办法，指不定那一天他就会抛弃你，半年前他能残忍的杀小苗，现在也能把你扔掉，千雪，你要想清楚。”
寒千雪手上的手腕僵了一下，呼吸有些凝滞。
静静的看着耗子看了很久，寒千雪眼眶有些泛红。
耗子是好人，这是整个试炼森林都知道的事情。
两年的试炼期，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年。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投靠耗子，因为他和阿阳完全不同。
阿阳太过喜欢杀戮，眼中没有感情。
在安阳眼中，适者生存，所有挡路和弱者都该死。
这个世界是留给强者的天下。
可耗子不同，他对所有人都好，带人收集药草专门救治伤员，在试炼森林很有威望。
孩子们的世界，已经开始出现等级制度和两极分化。
重烨静静的待在寒千雪的记忆中，来那估计分化，这就意味着有人要开始站黑白了。
耗子为白，阿阳属黑。
在耗子的队伍待了一个月。
所有人都对寒千雪很客气，也有人看不惯她的冷漠。
“千雪，吃点东西。”耗子带着大家去打猎，回来给寒千雪摘了野果还掏了野鸡蛋。
寒千雪有些失神，双手接过煮熟的野鸡蛋，眼眶泛红。
以前，父亲总是早上起来煮一个鸡蛋给她，说吃了鸡蛋才能长个子。
“别哭。”耗子慌了一下，怎么还哭了？
“我没哭。”寒千雪毕竟还是个孩子，强装着坚强。
“好好好，你没哭。”耗子赶紧把寒千雪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千雪，你还小，别跟着阿阳他们了，跟着我吧，我能保护你。”
寒千雪静静的看着远处，微微蹙眉。
又过了一个月，阿阳还是没有出现。
寒千雪不由得怀疑，阿阳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想来也是，没有用的人，他不会留下。
耗子从来不让她出任务，而且还对她照顾有加。
寒千雪被惯的有些废，想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那边！他们在那边！”
山林中，有人在追逐厮杀。
寒千雪蹙眉，警惕的躲藏在树后。
“那疯子被我们逼上绝路了，幸亏老大有远见提前让我们围剿，不然怎么可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寒千雪心口紧了一下，趁机跟了上去。
“你们这些小人！”跟着阿阳的那个少女叫佳儿，她是跟阿阳时间最长也是和他年龄相仿的人。
“你们这些人残杀弱者，残杀落单者，本就该死，杀了你们这森林才能和平！”
“和平？”阿阳冷笑，有些不屑。
“和他废什么话，杀了他们！”几人带着武器冲着阿阳杀了过去。
阿阳受了重伤，一看就是连日被人追杀。
“阿阳！”佳儿慌了一下，转身去护着阿阳被人一箭刺穿后背。
阿阳脸色暗了一下，旋身将出暗箭的人斩杀。
这个试炼场就是这样，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寒千雪握紧双手，在犹豫要不要救他。
如果不救，他就算再厉害，也寡不敌众。
可如果不救……
从身后掏出匕首，寒千雪爬上石块跳了下去，将要杀阿阳的人斩杀。
“千雪？”阿阳愣了一下，他们的人都说寒千雪叛变了，已经跟着耗子了，不会跟他走了。
也是因为去接她，他们才被那些人埋伏。
“你还出来做什儿吗？看我们笑话，你个叛徒，不是跟着孩子走了吗？别让我看见你！”佳儿脸色苍白，眼神透着怨恨。
寒千雪粗了蹙眉，她从来没说自己不回来。
“不是你，不留废人？”小声问了一句，寒千雪转身跳起来挂在一个个子高的人身上，从背后出手刺穿他的要害。
半年多的时间，她已经精准的找到人身上之命的要害。
那么多次的杀戮实验告诉她，杀人如何才能更快的一刀毙命，如何才能不让对方致死。
“是，不留废人。”阿阳脸色暗沉，转身杀了身后杀他的人。
寒千雪也不生气，专心杀人。
“跟我走。”等解决了所有人，寒千雪扶着阿阳让他跟她走。
“去哪？”阿阳蹙眉。
“耗子那有药。”现在树林中的草药基本上都被耗子的人挖走，很难寻找。
“滚！”阿阳撑着身上的重伤将寒千雪推了出去。
“你既然已经选择他们，就不要再回来。”佳儿也捂着伤口和阿阳相互搀扶一步步往树林深处走。
寒千雪再次蹙眉，跟在阿阳身后。
现在队伍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他人生死未卜，他俩人又受了重伤，很危险。
“你还跟着做什么？继续给耗子留信号，好让他把我们一网打尽？”佳儿眼中透着杀意，想跟寒千雪动手被阿阳拦住。
“你还信她？”佳儿眼眶泛红。
“我没有。”寒千雪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离开。
阿阳看了寒千雪一眼，撑不住摔在了地上。
“我去找草药，你们就在这等我。”寒千雪费力的拖着阿阳躲在山洞后，转身去找止血的草药。
这里的草药基本上都被挖走了，寒千雪废了很大劲儿才在悬崖边看见了止血草。
寒千雪犹豫了一下，那个位置太危险。
她不知道阿阳值不值的救。
山东。
“阿阳，我们快走，寒千雪不可信。”佳儿有些害怕，万一寒千雪真的带人来，他们都会死在这。
“你走。”阿阳依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的厉害。
“我不能丢下你。”佳儿摇头。
“先走！”阿阳眼眸偷着狠戾。“去找他们。”
“你为什么，就那么信任那个寒千雪？”佳儿犹豫了。
“不是信任。”阿阳摇头。
佳儿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捂着伤口逃走了。
要是他们真的来了，谁也活不了。
“我回来了……”寒千雪手里握着一株草药，满身是血。
她从山崖掉了下去，幸亏卡在大树上，但被树枝划伤。
忍着疼揉搓开草药，寒千雪把草药房子啊阿阳的伤处，帮他包扎好。
“你该趁机杀了我。”阿阳冷笑。
寒千雪没有说话，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阿阳粗了蹙眉，暗骂了一句傻子。